鸾娘是真的不想看到季悔,这个季悔在他还没有当上将军的时候就曾说要有朝一日娶到鸾娘。
眼下这两年他风头正盛,自然对鸾娘的追求更盛了,简直让人烦躁。
可是她们这些笑脸迎客的还不能明面上表现出来。
季悔几乎用着恳求的声音道:“鸾娘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你要你陪我去看一看月亮而已。”
鸾娘一笑打开了门,靠在门边道:“你知道今晚有多少约了我去看星星的么?”
手中的蝶扇挽了个花,落在她的红唇上向前走了两步道:“今晚,价高者得。”
烈焰红唇加上她摄人心魄的眼神,看的季悔一震。
美人在骨不在皮说的怕是就是鸾娘这种女子了。
用风韵犹存都是贬义词,任何词汇都形容不了鸾娘的勾人美貌。
早些年鸾娘不过是唐初初的一个小厨娘,丈夫被当做替罪羊死在狱中了,不得不卖身葬夫,被云霓带到府里,云霓属于天然呆自然萌的那种,就让她做了个厨娘。
直到后来,唐初初无意间见到了鸾娘。
鸾娘穿着跟很高的鞋子,一手将蝶扇遮着半张脸,一手扶着楼梯把手,看着她手下这些年轻的小姑娘,每下一个台阶,她都觉得有些恍惚。
那大概是鸾娘二十四五的时候,她的丈夫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
冤死狱中,家里也被官府的人收走了,她走投无路,只得以身葬夫。
“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能干,做牛做马都行。”鸾娘的头磕出了血迹,血染红了那张卖身葬夫的纸。
官府的人已经几乎到了她的跟前想要将她带走。
她丈夫那时本应该是丢在乱葬岗的,也算是那个县令有些良知,把尸体还给她了。
但是公然葬自己的丈夫,是他们不允的。
官兵双手的抓到了她的手,将她压了起来。
她想着这世道真是令人心寒,自己的丈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白白枉死,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她大呼冤枉,路人都纷纷躲闪。
人群中这时突然走出了一个红衣少女,几乎都不能称之为少女,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女。
她手里抱着一把长剑,眉目见看不出任何表情是,指着地上的狼狈不堪的她道:“她,我府上的,放人!”
那两个小兵道:“你说你家的就是你家的啊,她分明是罪犯的贱妇!”
还一脸瞧不起的讥笑着红衣女子:“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还想逞英雄?”
鸾娘记得很清楚,红衣女子根本不多话,眼神动了动,只一眨眼,就已经到了鸾娘身后。
接着压着她的侍卫就被振到一边,她像麻袋一样被这个十来岁的女孩背着。
领头的侍卫见着麻烦被解决了也不追究了就都回去了。
鸾娘就这样葬了丈夫,在然后在唐府当了一个厨娘。
遇到唐初初的时候是在她不小心撞倒了府里的一个小管事,管事见着鸾娘姿色不错就想让她给自己做妾。
逼着鸾娘,鸾娘无依无靠的,几乎急哭了。
不巧这一幕被唐初初见到了,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走路弱柳扶风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那是鸾娘入府几月来第一次见到唐初初。
她穿着一身黑衣,面色有些疑问,低低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管事很明显抖了一抖,腿一软,跪了下来。
鸾娘见到管事的跪下,自己连忙也跪下。
管事道:“这个贱妇,死了丈夫,现在又来勾引我!”
鸾娘一听乱了,慌忙抬头摇头道:“冤枉啊,他诬陷我,不是这样的。”
想必这就是唐府的小姐吧。鸾娘忐忑不安的想。
黑衣少女忽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不是少女灿烂的那种,而是一种让人觉得冷的笑容。
“放肆,问你了么?”黑衣少女突然收起笑容。
吓得两人赶紧磕头,鸾娘一时摸不清这个主子的脾气。
鸾娘的额头感受到一种软软的冰冷的感觉,一只手托起她的脸,她眼前的少女蹲在她面前,又露出那种笑容。
鸾娘的心里忐忑不安,黑衣少女面色苍白,眼睛如同猫一样,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勾着笑容,黑直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侧,像是暗夜里的黑猫化成的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唐初初问道,接着道:“算了,不管你叫什么,今后就叫唐鸾。”
唐初初起身,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云裳道:“将她打扮打扮。然后带到我房中。”
转身想走顿了顿,转身对着那个管事道:“你就在这跪个三天以示惩戒吧。”
鸾娘被打扮妥当带到唐初初的房中,唐初初已经在贵妃塌上懒懒的翻着一本书,:“转一圈给我看看。”
鸾娘穿着一件低胸漏肩的白羽纱衣。
脸上的装也奇形怪状的,鸾娘有些拘谨,但,那也是鸾娘新的开始。
云霓多年后看着被唐初初调教出的鸾娘叹气道,被诱拐以至于带坏的良家妇女。
“鸾娘,你这是怎么了?”打断鸾娘的思绪是个中年男子。
“原来是礼部尚书,瞧我这眼力见儿,真是越来越差了。”鸾娘拿着蝶扇捂着嘴角。
鸾娘一直不缺追求者,但是她似乎像是没有心一样,谁都不爱,谁都勾引。
鸾娘一个恍惚,差点跌倒,被礼部尚书一扶,鸾娘就跌进了礼部尚书的怀里。
若是说前一个动作是不小心,后一个动作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另一面唐初初回到了那间小房子中。
云霓迎了上来道:“小姐怎么样了?”
“鸾娘让我们放心,没事儿,裳儿呢?”
“奴婢没什么大碍。”云裳接过话道。
“那就好。”唐初初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着包扎好的云裳,继续道:“你今晚就别去了,好生养着。”
“可是我想去呀,我想看看嘛。”云裳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一脸委屈。
“小姐是不是宠坏你了?最近怎么这么膨胀?”云霓抱着手里的剑嘲笑道。
云裳气愤的将枕头扔向云霓别过头气呼呼的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