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也不答话,而是快速伸手在绑腿处一摸,右手指间瞬间多了点点寒芒,下一秒,那寒芒已飞快的朝着那持匕首的手袭去,只听闻一声吃疼的叫声响起,那持着匕首的车夫瞬间将手缩了回去。
“冬林,那车夫有问题。”苏玲珑醉酒,又加之刚才推开冬林那一下,几乎花光了大半的力气,此时也只得靠在车厢的边缘大口喘气了。
冬林看着苏玲珑那难受的样子,自责的说:“小……小姐,冬林没用,没有保护好小姐……”
苏玲珑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示意她不要慌张。
“你这贱人,竟然敢用针扎老子,老子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若是乖乖听话,大爷我保不齐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若是不听,那大爷我少不得要好好疼惜你们一番再送你们上路。”马车外,那歹人笑得银荡,冬林听闻,恨不能跳出去甩他一百个大耳刮子。
苏玲珑却不语,而是冲冬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
“我与你无怨无仇,不知你为何要杀我?”苏玲珑稳住声线,抬手示意冬林扶她起来。
“大爷我只是收钱办事,有人花钱要买你性命,我收钱办事而已,要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完,那歹人站在车旁边,小心的用匕首飞快的挑起帘子,欲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想当他刚挑起帘子的刹那,从车内忽射出许多亮闪闪的东西,但这亮闪闪的东西却不是冲他而去而是冲着车外的马皮股去的,即便这样,也将他惊出一声冷汗。
出于前世做杀手的习惯使然,无论何时何地,苏玲珑都要留些防身的东西在身上,不想在这种几乎不可能出现危险的时刻派上了用场。
苏玲珑虽然身体虽弱,可在她全力施为的情况下,那针还是有部分射入了马的体内,直将马痛得嘶鸣得疯跑起来。
那歹人欲追,可马吃痛之下的疯跑,他又哪里追得上,不得已之下,也只得掉头回去向买主禀告任务失败了。
马跑得很快,身在车厢的苏玲珑跟冬林在车内被颠得东倒西歪,不过虽然难受异常,好歹摆脱掉了那个贼人。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苏玲珑以为只要马的速度缓和下来后,她们便能平安时,车身却忽然剧烈的颠跛起来。
“小姐,不好了,这两匹疯马正在往悬崖那边跑。”冬林努力稳住身子掀开帘子,一眼便看到越来越近的悬崖,脸色不由变得煞白。
“快从窗户外跳出去。”幸而马车的窗户比较大,两人又各分散在车厢两扇窗户旁,只需要直起身,推开木质的窗户便能跳出去。
冬林虽然身体不算太壮,可好歹无病无灾,苏玲珑一让她跳窗,她便将窗户推开跳了出去,她想,等自己跳出去后,小姐要跳出来的话,她好歹能接着,她却没想到苏玲珑酒醉未醒,与那歹人周旋间消耗了不少力气,再加上疯马一颠,身体直接跟要散架一般,马车颠跛间只能将那木质的窗户推个半开,身子根本出不来,眼看着车子便要落下悬涯,冬林的心都跟着揪到了一起。
“大小姐……”冬林惊恐的大喊。
苏玲珑被她这一喊,联想到事态必是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拼尽全力之下竟然将车窗掀了起来,纵身便跳了出去,可随之可来的并不是疼痛,而是耳边呼呼刮过的狂风。
苏玲珑不由苦笑,这他大姨的才活了几天,就又要死了吗?上天是不是故意整她玩呢?
想到这,她忽然感觉到身子接触到实物时陡然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悬涯边,冬林伏在涯边上看着消失的大小姐,捶胸顿足,直哭得声嘶力竭。
“爷,此次边关消失的军队,我们还没有调查出结果,若是皇上问起,我们是否要如实禀告?”
“……”
“那若是这样回答,皇上一定会怪爷办事不力的……”
“……”
苏玲珑是被某人奇怪的话惊醒的,醒来后,那声音却又彻底消失了,她恍然觉得她一定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还不等她继续想那个梦,四肢五骸的痛便袭遍了她的全身,她痛得咧着嘴看天,眼眸中却印入满目星海。
乖乖,昏迷一下,竟然都天黑了,不过还好她还没死,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还以为她会立马飞升呢,不曾想竟然这般命大,还活得杠杠的。
再摸摸身下,触手全是叶子,难怪她没挂,原来她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了这树冠繁茂的软枝上。
“不行,她得想办法从这地方下去,找点吃的。”想到这,苏玲珑便试图用爬住身下一颗稍显粗壮的枝干,再将身体稳住慢慢下去。
没曾想她刚一动,身子猛然被什么擒住,身形倒转间,人已经趔趄着摔在了地上。
“何人竟然敢偷听我跟王爷对话?”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传来,将苏玲珑惊了一番。
娘西皮的,这鸟不拉屎的林中,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活人?
苏玲珑抬头,这才发现四周地上生着几堆柴火,刚才她躺在茂密的树冠上背对着地下,竟然未曾发现这光亮,实在是失败。
“眼睛看哪呢?我们王爷在这呢!”那个开口的男人显然很不满意苏玲珑忽略了某些人,直接将苏玲珑的目光引到了火堆旁站着的那人身上。
苏玲珑的目光忽然凝住了。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苏玲珑的脑中停滞了三秒,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欲用心神描摹一番。
那人着一袭月牙色丝质长袍,衣领袖口皆绣制着精美绝伦的云纹,看衣品便知他身份定然不凡。
那男人面容生得极美,眉目如画,唇略薄却泛着淡淡的自然红,仅轻抿着,便自然的释放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吸引。
除开这些,最让苏玲珑惊叹的却是他脸上嵌着的一双勾魂桃花眼,在暗夜里闪耀着湛亮的熠熠光华,瞬间照亮了她四周的灰暗。
“啊,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我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下来,正好掉在那树冠上,刚想下来,就被你给拧下来了。”苏玲珑指了指看不清的上空解释,她并不欲在此时表明身份,毕竟谁知苏朝恩跟面前这人是敌是友呢?
“爷,我们要如何处置她?”却见那侍卫一脸恭敬的看月白长衫男子,一脸崇敬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