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迷迷糊糊快要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
一男一女。男的说:“找到了吗?”女的答:“好像不在这里。”男的又说:“那我们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萧浅浅心生疑惑,心说这两人在找什么。她集中注意力竖起两只耳朵去听,可就在这时,一阵交瘁感和无力感涌了上来,伴随着头痛和恶心,萧浅浅一不小心,就又昏了过去。
再往后面的话,她就没听清楚了。等到萧浅浅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干净的房间里。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壁,高档的深棕色木质桌椅。荧白色的光线打在上面,泛着淡金色的细碎光芒。
萧浅浅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似蝴蝶在抖动。她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好像喝醉酒断片了一般,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她醒了!”就在萧浅浅疑惑之时,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就有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男人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在男人的身后,很快就探出来另外一张脸。那是一个眼神有些呆滞的小女生,长相很清纯,小鼻子小眼的,虽然不算什么标准的大美女,但也是小家碧玉一枚。
萧浅浅看到两张陌生人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吓得心脏一跳,再然后,她用一脸警惕的表情看着两人:“你们是谁?”
对面的两个人显然一脸错愕的样子,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然后由那个男的问道:“你不认识我们了?”
“我以前认识你们吗?”萧浅浅一脸茫然地回答。
男人和女孩瞬间泄气,好像对萧浅浅的回答很失望的样子。萧浅浅有些憋屈,自己明明就不认识他们,凭什么要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你……真的不认识我们?”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有些不甘心地又一次问道。
“嗯,不认识!”萧浅浅摇头。
“可我们以前明明在一起经历过很多啊,用死党来形容我们的关系都不为过,你怎么能忘记我们呢?”那个女孩似乎有些着急了,她甚至有些绝望和委屈。
萧浅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总之看到她这样,她心里竟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该不会是中尸毒变傻了吧?”男人想了想说道。
“还真有这个可能!”女孩想了想,也坚定不移地甩锅给尸毒。
“尸毒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中了那种毒?”萧浅浅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离争和慕语没有办法,只好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详略得当地给萧浅浅讲述了一遍。
在离争的讲述中,他和萧浅浅是怎么认识的,以及以前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是比较简略的,最近几天他们为了解救一个叫做灵灵的女孩,特意跑到巫庄,结果遇到了一个古怪老头子,导致被困在迷宫里的事情是详细的。
“……你中尸毒昏迷以后,我和慕语一直在寻找走出迷宫的办法……”
那天,离争背着萧浅浅走出狭小黑暗的地下室以后,一直在迷宫里打转。他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标记自己走过的路,这种方法非常简单,就是用头发把所有走过的路都绕起来。砖是可以动的,而且自身有修复能力,可是自己如果不在砖上做标记,而是用头发直接标记过道,那么除非这里的阵法结构改变,否则,他们的标记永远生效。
果然,用头发标记过的路线再回头看时就明朗多了。他们这一次相比较前一次而言,少走了很多的弯路,而且很快离争和慕语就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绕着迷宫走了一圈。
离争看了看刚开始用头发做标记的地方,又看了看慕语脑袋上的头发,他们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迷宫实际上的空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慕语撤回了头发,又用小尺子量了量,刚刚他们走过的路线大概有五百米。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刚刚走过的闭合图形是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多边形的话,那么那个多边形的周长则是五百米。
可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那就是无论他们这次用头发做标记,还是前一次用砖做标记,他们总会回到一个点。那就是老头子囚禁他们的黑暗地下室。
即使那些砖是活的,即使有些标记做过之后会重新复原,然后将原有的标记覆盖抹平,可是他们只要凭借记忆走,就永远都会到达这里。
离争经过反复思考,最终下定结论,这个阵法的阵眼所在,应该就在这间地下室。
离争给慕语使了个眼神,于是两个人一起重新走回地下室。这里面的摆设还是跟之前一样,简陋的有些让人心酸。一张黑色的破八仙桌,没有椅子,一个水缸,水缸的缸沿上挂着一只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离争和慕语把萧浅浅和慕言重新放回到八仙桌上。他们绕着屋子研究了一小会儿,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阵眼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阵眼并不在四周的墙壁上。
这些墙壁都很光滑,除了已经开始剥落的石灰和里面露出来的泥土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长得像是阵眼的标志性东西。
离争和慕语又找了其他的地方,首先他们仔仔细细寻找了房间里的八个墙角,因为他们觉得这个阵眼肯定是隐藏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整个房间里就墙角最不起眼,可是依然一无所获。天花板的墙角和地面的墙角都找遍了,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整个天花板跟墙壁一样,也是已经开始剥落的石灰和裸露在外面的泥土,且天花板湿漉漉的,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会往下掉水珠的样子。
这个地下室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否则天花板上裸露的应该是钢筋混凝土才对。既然天上地下都没有,离争和慕语就只能把目标放在屋里的陈设上。首先是桌子,两个鬼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张黑色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的木桌抬了起来。他们走过去仔细观看,发现木桌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桌子。而在木桌的下面,那四块被桌腿覆盖的地板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
检查完了桌子以后,离争和慕语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桌子和桌子底下都没有,此刻他们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地方就是那口水缸了。
两鬼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由离争用灵力搬起了那口水缸。水缸的重量并不是很重,大约有三四十斤,离争轻轻地一挥袖子,那水缸便飞了起来。慕语好奇地跑到水缸下面去看,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地面,除了比其他地方更潮湿,以及地面上已经生长出了苔藓和黑色的小虫子以外,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阵眼不在这里!”慕语回头对着离争说了一句。
离争也有些好奇,便也凑过来看。果然慕语说的没错,地面上除了潮湿的生出了苔藓和小虫子之外,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他们利用排除法,最终将阵眼的所在定在了水缸里。这个水缸的外表平淡无奇,跟普通的水缸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离争把水缸放到了地面上,然后用瓢将水一点点舀出来,随着水缸里的水越来越少,水面越来越低,缸底的视物变得愈加的清晰起来。
慢慢地,离争发现缸底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又很想知道,于是离争想都不想,扔掉手里的瓢,随手将水缸翻过来,将里面的水全部倒掉。等到水缸里只剩极少倒不干净的水珠之后,离争发现,那是一个类似瓢形的设计。这个水缸的底部并不是光滑平整的,而是以一个瓢的形状凹陷了下去。离争又将仍在地上的瓢给捡了起来,然后拿到水缸的底部去比对,这时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个水缸的瓢形凹陷竟然和离争手里拿着的那个瓢完全一样,所以当离争把手中的瓢轻轻放入那个瓢形凹陷的时候,两个物体像是有吸引力一般,离争手中的瓢竟然毫无预兆地就被吸了进去。
随后离争就看到两个物体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即使离争用手去扯那个瓢,如果不使出一番力气,也是扯不出来的。
瓢和凹陷合体的一瞬间,仿佛有淡淡的流光闪现,不一会儿,那淡金色的流光就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并没有太大反应,离争和慕语环视了屋子一圈,除了那个瓢和水缸合体了之外,并没有其他额外的变化。
这让离争在欣喜之余,瞬间多了一丝失望。原以为这个瓢形凹陷是解开阵法的关键所在,如今看来,也只是空欢喜一场。
“离争,会不会……”突然,慕语像是发现了什么,她的眼睛里闪过两道亮光,惊喜的指着缸底水瓢的那个地方,这里面空空如也,和其他地方相比,完全就是一个瓢形的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