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把用了很大力,像是在发泄怒气,陈柏青无防备,直接被推得后退踉跄好几步跌坐到了地上。许苏雅见状怕他们打了起来,忙冲了过去,正好就将起来冲向梁越的人拦住。
“晚秋就在里面休息,不过现在还没醒,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你们别把她吵醒了。”许苏雅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来阻止他们之间的争夺,只得把晚秋拿出来做借口,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安静。
陈柏青忍了忍放弃了找他算账,梁越始终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悠闲状态,他没再看两人,像是没把许苏雅的话听到耳朵里,直接就想进去把人带走。手放在门把上顿住,他忽然回头道:“晚秋的手机给我。”
“不在我这里。”陈柏青毫无表情的回答,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那在你这里?”梁越转向了许苏雅。
“晚秋落水的时候手机也掉到了水里,浸了水坏了,我怕她里面有什么重要信息,所以拿出去找人帮忙修一修。”许苏雅说完忙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是熟人,不会泄露她的任何隐私。”
“明天给我送过来。”梁越没再追问。
许苏雅答应,暗暗松了口气,其实手机也不在她这里,也没有掉进水里,只是被陈柏青单方面关机了而已,可她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已经平息的战争就又会被挑起来,不管梁越想怎么样,他们都得先顺着他的话答应。她余光偷偷看一眼陈柏青,庆幸他没有因为梁越的语气而发飙,不然她的用心良苦就都白费了。
就在她以为只要梁越把人带走这事就这么过了的时候,陈柏青开口道:“雅姐,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回去?许苏雅怔了下,一丝不好的念头闪过心头,还没来得及找留下来的理由,就又听他说:“梁总一个人又要开车还要照顾病患不方便,晚秋需要带走的药也很多,我帮她清理好顺带送他出去。我有分寸。”
这最后一句话让许苏雅稍稍安心,她其实也没有站在这里的必要,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最后还是需要他们来解决,她觉得陈柏青也是需要跟梁越面对面的好好谈谈,尽管,依他的性格,未必是梁越的对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许苏雅选择退出,临走前还不忘对梁越说,明天早上会把手机送过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时间仿佛静止,互相对视的两人像在盯着自己要袭击的猎物,准备随时去攻击。
良久之后梁越伸手要开门进去,在他的手即将触上门把的时候被陈柏青捉住。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跟晚秋假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陈柏青问。
“谁说我们是假结婚了?”梁越脸上出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可是发自内心的想娶她。”
这话在陈柏青听来格外的刺耳,让他不自觉的就认为对方只是想要激怒他而故意这么说的。他并不想跟梁越打架,但谈判不成的时候他也不介意用武力解决。
“我找人查过。对于梁氏遗产的继承权,你爸爸立了个前提条件,必须先成家。”陈柏青见他没反抗,松开了手,“你现在已经跟邵沛曼离婚,你就丧失了继承权。我听说你爸爸还想要叫你跟她复合,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娶晚秋?难道就只是想要凑个婚姻好满足这个先决条件?”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梁家的事难得你一个外人这么关心,倒是让我挺欣慰的。”梁越呵呵笑了一声,“你问过晚秋,她跟我结婚是被迫的吗?”
陈柏青撇过头,“就算是被迫她也不会说,但她会为了某些利益而暂时的妥协。如果是这样,你需要什么我来帮你。晚秋当初坐牢不就是成了你跟梁启生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吗,你们没有一个真正爱她,都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你现在最大的威胁不就是梁启生吗,你想要分家产,分更多的家产,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不找晚秋的麻烦。”
“就靠你那个小小的广告公司?”梁越轻视。
“那家公司只是我无聊的时候办的一个而已,我准备回家接手家里的事业,如果陈氏帮你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梁越颔首,似乎是对他的建议认同,过了一会儿之后又摇了摇头,笑道:“我记得很很早前就跟你说过,梁氏的家产我不要这话的吧?”
“我不信你不要。”陈柏青不信,“不然你跟梁启生斗这么多年是为的什么。”
“为了晚秋。”梁越回得很理所当然,“晚秋跟我结婚,梁氏的遗产我就送给梁启生,就当做他把人送给我的报酬。如果你也要这样的报酬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亚峰以后所有的广告宣传方面的活全部都给你。”
“她不是交易品!”陈柏青有些愤怒。
“那你跟我争什么,你没这个资格!”梁越回他一句,不再理他,想要开门再次被陈柏青抓住。
这一下陈柏青并不是想要拉住他,而是想要反将住他,他想给这个自命不凡的男人一些教训,为了晚秋。但梁越早有防备,在他出手之前就先做了反抗,只手单斗不成,陈柏青迅速的就揪住了他的衣领,而梁越丝毫不示弱,两个学过格斗的人瞬间便在门口打了起来。
晚秋从迷糊中醒来,觉得头疼欲裂,从未有过的困顿让她浑身乏力,酸痛得她浑身不舒服,她听到了外面一些响动,借着没有关上的门缝隙里看到了外面晃动的人影,挣扎着坐了起来下床,半身的重量靠在了门上拉开门,突然而来的亮光让她的眼睛下意识的就闭上,等到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之后她睁开眼,看到打得不可开价的梁越跟陈柏青,怔了下,哑着声音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突兀出现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动作,陈柏青高举的拳头顿在半空中,回头看到她立刻放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想去护住她,被梁越抢先了一步。梁越几乎是将晚秋从房间里面扯了出来,他的动作很粗鲁,完全没有掌控力道,晚秋被扯得整个人像个娃娃般的几乎飞了出去,因为当时正靠着门,所以胳膊肘重重的撞在了门上,疼得她叫了一声不悦的道:“你干什么,忽然发什么疯!疼死我了!”
她的困乏因为疼痛而消失,只觉得整个胳膊都麻得失去了知觉,便想看看撞成什么样了,但梁越没给她这样的机会,紧紧的抓住了她就往外面拉。
陈柏青活了,抓住了晚秋另外一只胳膊就想将人扯回来。梁越一个人就已经让晚秋很难受,再来一个人拉她,让她觉得自己的两只胳膊像要断了似的,不明所以的叫道:“松手,我的胳膊要断了,你们赶紧给我松手!”
两人对峙不下,没有一个要松手的意思。晚秋忍受不了,看向陈柏青道:“柏青,你松手。”
这话等于是宣告了陈柏青的失败,在关键时候晚秋向着的是梁越,上次也是。难道自己错了,她真的就是想要跟他结婚?她什么时候爱上他的?这来得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但此时想这些已经没用,他的所做作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笨蛋,所以他松了手。
晚秋收回胳膊甩了甩,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就已经再次被梁越带着往外走。这一次梁越的动作显得轻柔很多,并没有拽着她,而是在意识到她步履不稳的时候搂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
晚秋完全是一头雾水,出门前她本能的就回头看一眼门口,发觉不是她自己家,脱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出差回来了?”说完顿了几秒之后她又啊了一声,歉意道:“我出了点事所以没去机场接你,你是自己回来的?”
梁越滔天的怒火在听到她的话时几乎消失殆尽。她病成了这样惦记的还是去机场接他,她没有忘记,只是因为出了意外而延迟罢了。她也并不是故意躲着他,而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他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陈柏青身上,原本想着的那些等找到她之后如何惩罚她的想法全都不见,反而有些心疼。
晚秋没得到回答,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想看看自己这是在哪里,脚下一个乏力软了下。梁越拉住她,脱了外套将她裹住,而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进了电梯。晚秋惊呼了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不过一阵困倦突然袭来,让她感到万分疲惫,就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睡了过去。
程洲在车里等着,见两人出来忙下车开了门。梁越上车将晚秋放在了自己腿上坐着,动作小心谨慎像是怕把她吵醒。
陈柏青从窗子看着不远处的车子走远,呆立了很久之后转身靠着墙颓然的滑坐在地,他猛然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忍不住自我咒骂,他这是干的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