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么多年对他的栽培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冷申明不禁摇着头,失望的坐在沙发上。
“我和胡玫的事情是冷慕斯一手操纵的,爸,你要相信我,他这个人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我只怕他如果接管了集团,野心会更大!”冷慕言急切的说着,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都说出来才算完。
可冷父想听的却不是这个。
“你别总想着推卸责任,如果你真的没有做,别人又怎么会抓到把柄?”冷申明沉声答。
这小子管理能力出色,在面对这些事情时,却还是显得太过于稚嫩了。
冷慕言失望至极,“爸,他冷慕斯就是那样的人,不信以后您看好了,到底是谁不怀好意,害了自家人不说,还这么理直气壮!”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起身就往卧室方向走。
冷申明急急叫住他,“我答应给你一些时间,但如果你还是不能把事情处理好,到时候总裁你也不用当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所以说,这是最后通碟?
冷慕言双拳紧握着,额上的青筋暴起,嘴上却不得不应下,“爸,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不辜负您的期望。”
冷申明点头,没再说什么。
“嘭”的一声,卧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冷慕言颓败的靠在门上,心里满是悲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那个好弟弟冷慕斯一手造成的!
要比起手段,冷慕斯才是第一。
他只能逼迫着自己暂时先把宁兮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公司,哪怕自己有危险,也不能让公司受到不好的影响。
这不仅是自己对爸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考验。要是连这些事情都不能处理好,他又有什么颜面呆在冷氏集团?
冷慕言倏的走到桌前,往后每走一步都是关键,自己不能再这么什么也不做了。
……
另一边,冷慕斯摔门而入,脸上阴郁的表情像是要把人给吃了似的。听到关门声音的宁兮赶忙下楼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走到楼梯中段,就见那人将玄关处的摆设都给砸了。
东西落地的声音极为尖利刺耳,她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冷慕斯你有病没病,刚回来就这么糟蹋东西?”宁兮边说边拿过扫帚,叹了气后就要清理那些碎了的摆设。
正在气头上的冷慕斯看她这样,不由得压住了心中的火气。
“你放着,等会儿我让家政人员来收拾。”说着就把她往客厅拉。
不明就里的宁兮心中有些忐忑,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这么生气,以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吊儿郎当的,现在刚进门就发这么大的火。
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真的生气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发这么大的火儿?”她揉搓着双手,眼睛时不时瞟向脸呈猪肝色的那人。
冷慕斯靠在沙发上,大手用力将颈前的领带给扯下来扔在桌上,又一连解开了好几颗扣子才缓缓开口,“是不是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都比不上那个儿子?”
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谁,她并不知道。刚想开口再问,冷慕斯大手朝自己一挥,胸前精壮的肌肉隐约可现。
“去,把酒拿来,哥哥教你怎么喝酒!”
她一愣,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好了,喝酒就算了。”宁兮果断拒绝,最后拗不过他的要求,只能去厨房里搬来了一箱啤酒。
也不用什么开瓶器,冷慕斯直接上嘴,一溜过去的瓶盖都给他咬开了。一旁看着的她不禁暗想着,这人莫不是属狗的?
什么也没有说,冷慕斯端起酒瓶子就是一阵猛灌。
漏出的酒水把衬衫都打湿了,他像是没感觉到似的继续灌酒,一瓶接着一瓶。她想阻止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以他这个人的性格来看,自己阻止也没什么用,反正他不会听的。
宁兮起身就想上楼,却被一把拦住,“去哪儿?”她指了指楼上。
“先别上去,坐下来陪我喝酒!”他将她拉了回来,递过来一杯还没动过的啤酒,看着上边泛着的白泡,她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只是并没有喝。
冷慕斯兀自端起了另一瓶酒,依旧是猛灌着,中途压根儿就没松口过。
她不禁用手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了,这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啊!”也不知道这人是遭受了什么大的打击,竟然要用酒精来这样麻痹自己。
不解的同时,她心里有些心疼起这个人。
不过是短短的十分钟,冷慕斯已经歪歪的倒在了沙发上,双颊泛着红光,眼神却依旧清亮,空的酒瓶已被他扔到了地上,相互撞在一起发出了逆耳的声响。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宁兮边说边往洗手间走,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满满一盆子的冷水,水中还有一块儿蓝色毛巾。
她把拧干的毛巾往他身上一扔,他才呐呐着开始擦着脸和手。
“过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冷慕斯双眼迷离,慢悠悠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旁边的宁兮。说不定有些事情说出来,要比一个人默默承受好得多。
宁兮紧抿着唇,往他那边靠了靠。
冷慕斯带着醉意看着宁兮,眼神飘离,似醉非醉的开口说着。
“那一年,冷申明让人把我接回来。给我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给了我以往没有过的东西,却从未给过我一点鼓励,甚至是平常家父子对孩儿的关心都没有。”
冷慕斯说着就缓缓的站了起来,身形有点不稳,冷冷的笑着。宁兮看着想扶着他,而他一手甩开了宁兮的手,单手扶着沙发。
宁兮被她甩开了,就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句:“这人真是的,好心被当驴肝肺。”
冷慕斯没有听到宁兮的声音,他的眼神飘荡着这屋内四周,继续说着。
“冷申明在这个家里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少。在这间屋里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给予的一点父爱,甚至是可以说完全没有。”
宁兮看了眼晃荡站着的冷慕斯,嘟了嘟嘴,生气的不想理他,哼了一声就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