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像坏了似的久久上不来,冷慕言有些着急的看着一旁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要不是楼层高,自己早就跑楼梯了。
就在犹豫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儿从里边传来,仔细一闻,隐约还有化妆品的气味。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电梯里站着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的人。
以冷慕言的审美来看,那女人穿着带着点乡土气息,光那一身带着铆钉的牛仔外套,足以让她整个人显得又土又痞。
往下一看,他差点没笑出声。
冷慕言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人穿牛仔裤时用类似水鞋的鞋子来搭配。除此之外,这人嘴涂得火红,头上顶着一头大波浪的卷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厚重的墨镜。
可能是“心灵之窗”不太好看,她才故意用墨镜遮住的吧。
由于实在不喜欢那股香水味,冷慕言一时间别过脸,没打算进去。
“在这遇见冷总,真是巧啊。”女人的嘴一张一合。他皱皱眉头,只见女人将墨镜满满摘了下来。
这女人竟然是胡玫!她身后的那人就是助理。
冷慕言惊讶的同时,不自然轻咳两声,“怎么是你?”
胡玫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奇怪得很,公司最近也没见出什么大事情,这人不好好待在剧组拍戏,跑到医院来做什么。
处于好奇他又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胡玫戴上墨镜后笑着回答:“怎么,冷总这样问,是在关心我吗?”她带着助理一起走出电梯。
见周围没人,也就大胆的开口了。
“你想多了吧,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不说也没什么。”象征性的寒暄而已,回不回答都无所谓。
“冷总真是有意思,”胡玫走上前,笑盈盈把手搭在他的臂上,“不知道你中午有没有空,不如去楼下……”
话还没说完,冷慕言就甩开了她的手,脸上表情冷得可以将人冻死。
“胡玫你最好自己有点分寸。”现在这种地方她还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拍了拍刚才被她碰到的地方,心里更加嫌弃这个女人。一大早看到不想看的人,心情还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宁兮还在病房里,胡玫又在这时候来了,难道……
冷慕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不由得怀疑起来,胡玫来医院是不是想对宁兮做些什么,毕竟这两人之间关系一直不太好。
当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居然是胡枚时,冷慕言当时就诧异地愣住了。
胡枚也十分惊讶,用涂满醒目的大红色的指甲油摘掉了墨镜,想再次确认。她没想到在医院里也能恰巧碰到冷慕言,于是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眼睛睁大了笑着说:“慕言?你怎么会在这儿呀?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可真巧。”
冷慕言认定了胡枚来者不善,而且她居然还叫着自己的小名——慕言!真是令他作呕。
冷慕言想到这儿,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地对胡枚说:“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所,我凭什么不能在这儿?”
冷慕言对胡枚说话没有丝毫的好脾气。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胡枚依然是笑盈盈地迁就着冷慕言说:“嗨——我就是问问你。想和你打个招呼,聊聊嘛。”
冷慕言不屑一顾。
胡枚接着微微变了脸色,因为她有些担心冷慕言。拉着冷慕言的手,还在他身上到处摩挲着,急切地说:“快告诉我,你来医院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你去检查了吗?现在好点了没有?需不需要有人陪着啊?我等下就有时间,可以陪着你哦!”
冷慕言十分嫌弃,冷冷地甩开胡枚的手,而且在胡枚碰过自己的地方擦拭了一下说:“我才没有事。”
这就是赤裸裸的拿热心肠贴别人的冷屁股。
胡枚拍了拍胸口,红色的指甲还是那么耀眼。小舒了一口气后,缓过神来说:“哦,那就好。”
冷慕言用上下打量的眼光看着胡枚说:“你怎么会来医院,是不是想做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慕言,什么叫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胡枚疑惑地看着冷慕言,自己不就是来看望一下受伤的朋友吗,难道这也有错?
冷慕言认定胡枚没安什么好心。
冷慕言想:胡枚一定是知道宁兮出事住院以后就故意来趁人之危——轻则对宁兮冷嘲热讽一番,重则冷不丁地对宁兮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宁兮经过这次事故以后身体和心理都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任何打击,冷慕言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再对宁兮做出任何伤害了。之前胡枚在剧场不断打压宁兮,抢她地剧本,还有诬陷她一系列的也就算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想打她的主意,他决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还有令冷慕言深恶痛绝的——他知道胡枚和自己的那个利欲熏心的弟弟冷慕斯走得很近,两人串通一气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当真是蛇鼠一窝。
冷慕言挑了挑眉毛,双手叉腰,大声对胡枚说:“好了,拜托你不要再装蒜了,别打什么鬼主意,不许你再在这里欺负宁兮!”
胡枚听到后面一句话,皱了皱眉,说:“宁兮?她怎么了,她不是和那个唐喜一起失踪好多天了吗,她现在回来啦?”
胡枚暗自想:宁兮为什么要回来,她为什么不一直失踪下去,最好永远也不要被人发现。如果她不回来的话,那么自己以后就不仅可以接所有的戏,还会没有什么阻碍,成为冷慕言一生唯一的伴侣。
果然,人不能太自恋。
“行了行了,我真的拜托你不要装了。宁兮被人绑架了,几天滴水未进现在住院了。她现在再输营养液,很虚弱,请你不要打扰她,谢谢。更不要做出一些猪狗不如的事。”冷慕言被她磨得快没有耐心了,毫不客气地说着。
胡枚听了,气得烈焰红唇都快要掉色了。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手提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对冷慕言说“慕言,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