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安静,只听窗外的风呼呼刮过。
半响之后,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开了口;“你刚才说的那段话,另哀家恍然大悟,如今哀家真是痛彻心扉,哀家心里很乱。你即如此聪慧,不妨替哀家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到底,还是太后仁慈,还念着那段旧情,想要宽恕那妇人罢了。
难怪这宫殿之名会叫“慈心宫”,还真应了那句名不虚传。
太后此言让林夏更加断定她的猜测没有错,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太后又何须要让她来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思虑了一刻钟,林夏不急不躁道;“想要解决此事,不难!只需太后和皇后配合即可?”
太后与皇后闻言,都拧了拧眉头相对一眼。
林夏道;“奴婢记得太后方才说过,只是不忍心让太后的小皇孙受苦?太后即说让奴婢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即使如此,太后应不想招那小皇子的母亲进宫封妃?”
太后轻轻的点点头,示意林夏接着说下去。
太后可对那母女下两道旨意;一,“给那对母女一些金银财宝,让她们带着小皇子,去一处环境好的地方,好好过她们的下半生。太后大可以在那个地方,给她们买一家好的店铺,让她们好好的在那个地方做生意,我想有太后在后面支持她们的生意,用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富甲一方?这样,太后也可以随时晓得您的皇孙生活如何?”
二,让她们好好的在大武城里待着,太后可以找个好的私塾先生,好好的教导小皇子。等小皇子到了科举的年龄,可以让他参加科举比赛。到时候,太后就可以让自己的孙子入朝为官。若是有皇上罩着您的孙子,想必,您这个孙子一辈子不但可以衣食无忧了,前途更是一片锦盛?
林夏一口气说完,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心里暗忖着太后会选哪个答案?因为,从太后这张复杂的表情上,林夏看不出一点端倪来。”
太后表情凝固,心里纠结无比,此事她需要征求皇后的意见;“儿媳,你看这两个答案哪一个最为合适?”
太后久居深宫,腥风暴雨见的太多,如今大武江山稳如泰山,国风昌荣,太后又常年潜心念佛,对这个端庄大度,不骄不躁的皇后自是满意顺心!
皇后神情忧郁,缓缓的说道;“婆母,依儿媳看,还是第二个法子好。那孩子必尽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心善,责任心强,这些年也无小皇子出世,儿媳想皇上也会选择将小皇子留在身边。”
太后微微颔首;“此事还未和皇儿商论,待哀家与皇儿说明此事,再做决定也可。”
皇后道;“那对母女心机太重,若是选了第一个法子,还不知,日后她们是否会让那孩子幸福一生?那少女正逢春龄,难保她会为了这孩子孤守一生?”
皇后的话语,林夏懂,那女子正处青春时光,又怎么会受的住孤独与寂寞?若是她红杏出墙,有朝一日,这孩子,必定会为她娘亲所做的丑事,而遭到耻辱。
皇后如此的大度,也让林夏感叹不已,皆道是,寒天饮冷水,点滴在心头,她的心里的苦楚,恐怕皇上体会不到的……
只是,此时的皇后,和她在灝王府所见的那位姿态傲人的皇后似若两人。
林夏一时有些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皇后?
太后略微的夸赞了两句林夏,后,便下了逐客令。
对着太后与皇后妾了妾身,林夏便向慈心宫的门口走去。
刚走出红木门槛,抬头便看见了司空灝,他还是那幅冰冷的表情,那双墨玉般的秀目,却紧紧的盯着自己。
林夏的双目同样的盯着司空灝,见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诧异之色,难道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在慈心宫?”
他确实早就知道她在慈心宫,早上他进宫上完早朝后,本去给母后请安,可母后身边的婢女说,太后身体不适,皇后一早就来慈心宫了。
之后,他本是想来探望太后,当他快要踏入慈心宫之时,却听闻她的声音。他心头一紧,便撵走了慈心宫门前的两给侍卫。而他却在门口跓步,将她说的话偷偷听下。
两人静静的注视着对方,四目相对,脑里的一切事和物,都转化成了空白,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对方……
屋里传来太后的声音,林夏心头一颤,即可收回了自己注视在司空灝脸上的目光,朝着司空灝妾了妾身,林夏便与他擦肩而过……
回过神后,林夏暗骂自己;“你刚才在做什么?这里是皇宫,你那么自白的盯着王爷看,是想让皇后认为你勾,引王爷吗?”
另一头的司空灝拧了拧眉,掀起衣摆,提步踏入慈心宫……
推开房门,踏进屋内,林夏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雪梅正坐在火盆旁刺绣,关上了房门,林夏也坐到了火盆旁,这种滴水结冰的气候,也只有依偎着火盆取暖了。
只是,她人虽在屋,心却早已留在了司空灝身上。
雪梅看了眼失魂落魄发呆的林夏,无语,继续刺绣,她知道皇后召见林夏并不不会为难她,可她此刻的神情,怕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吧?
吱的一声,门开了,映入眼绵的又是那张老处,女的脸,这回她的语气变的比前几次温和些;娘娘有请,请跟老奴走吧!”
林夏转了转眼珠子;“我吗?”
老宫女用鼻音发出了一个字;“嗯。仍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第二次来到皇后的宫殿,林夏仰头看了看紫檀木门上的金匾;“鸾凤,'心中暗暗轻叹,不知皇后此次召见,又是所为何事?”
她怀着忐忑的心踏入鸾凤宫,见皇后倾躺在一张用貂皮裹住的软塌椅上微微闭眼,好似小睡,这幅样子好不惬意。
林夏不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依着礼数下跪叩拜;;“奴婢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缓缓睁开眼,语气柔和道;“免了吧!”
林夏微微垂首;“不知娘娘召见奴婢有何吩咐?”
皇后懒散的躺在床榻上,并不打算开口,林夏便主动的开口问道。
今儿的天这么冷,这屋虽暖和,可也比不上在自己屋里自在,她可不想傻呆呆的站在这儿,等着皇后睡好了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