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各种阴暗恶心的争斗,身为后宫之首的皇后不是没见过,可那些妃嫔毕竟与她没有任何亲情,或血缘关系。任凭她们耍尽各种算计,手段?她都能身处其位处理妥善。
对付那些个用心不良的女人,皇后大多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因为很多时候,她根本不用出面应付,皇上就为她做好了善后。
林婉玉不同,是她抛出全心疼爱的侄女,她对林婉玉的种种疼爱,不少于对待自个的亲生女儿!叫她如何能坦然静气的面对林婉玉给予她的致命一刀?又怎么能相安无事的做到不去怪罪她?迁怒她?
皇后冷哼一声,头疼的厉害,不禁抬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满是厌恶之气的说道;“本宫正是念着她月子期间,才会让她去天牢里坐坐,本宫议决不可更改。你便陪着你家主子一同!
来人,将林婉玉押走!即日起,废黜她郡主封号!此事儿尔等守口如瓶,切莫对外宣扬,若本宫得知谁走了风声,那便是她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皇后话落,便有老嬷嬷扶着,踩着虚弱的步子一步步走出馨玉阁。
林夏恭送完皇后离开,转身细细瞧了一遍这瞬间空阔,安静下来的馨玉阁,深深叹息一声,正欲提步离开,身后却响起一道略带薄怒的声音;“这件事儿,你不打算跟本王好好解释?”
林夏身体一震,回首望去,身着湖蓝色锦衣的司空灏颜面如霜的朝她一步步逼近,他居然对她开口称呼本王?由此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生气?
他与她之间极少会用这个代名词称呼?仅有的几次不过是林夏刚入府时,他对她的不满。或是,特别动怒之时。
林夏正欲开口,司空灏却是越过她身边,朝着门口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去。
一路上跟在他身后,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无言怒气,林夏一再叹气,吸气。
直至二人进来慕思殿,林夏才对着司空灏的背影,急忙开口;“我是有想过先和你商量好,再做决定?可我?”
“你担心我会偏私护短?”司空灏打断了林夏的话语,转过身来,脸上的怒气并未少去。
林夏秀眉微微一簇;“是!你一心决得亏欠她?想要弥补她?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计策后?难保不会对她心存愧疚之感,念及昔日旧情也好情亲也罢,对她心软网开一面!”
“你又怎会知道?我不会选择你的选择?”听着林夏一如既往坦诚的言语,司空灏揪着的心尖,总算微微一松。
林夏言辞低和;“我知道你对林婉玉的心思,虽没有爱,却有一份含欠的愧疚亲情!我没有告诉你,林婉玉擅长的水幻术,是与师父同门的师兄所受,师父说,世上会水幻术的只有他师兄!
我当初也想过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但师父隐隐担忧,不想让林婉玉发现什么?师父与芸师父一直在暗地寻找他师兄!
他师兄心术不正,当年软磨硬泡才从流苏前辈那儿学会水幻术,日益见久,流苏前辈看出他心思不纯,就将这件事儿告诉了师父和云师傅,并告解了解密之术让他二人以防水幻术的恶果!
水幻术又名幻心术,我与你成亲后对林婉玉所做的种种,都是她用水幻术cao纵而行!那时候,我看着她眼睛,总觉得哪儿不对又无法察觉?却又控不住自己的行动,要不是师父告知了我这一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林婉玉的身份复杂可疑!”
司空灏没有打断林夏的话语,只安静的听着她一口气的讲述;“去年那场毒疫还有死士都与师父的师兄有着关联!他师兄所学多为邪术,正是如此,流苏前辈与他夫人,才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芸师父和师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防止那个心术不正的恶人作恶!”
司空灏眸色变幻莫测,林夏一股脑的给他道出太多的惊天讯息!自打知道林婉玉是她母后娘家唯一存活的亲人之后,他从未对林婉玉的身份有过任何怀疑?
更何况,那时的所有明理暗里的证据,都足以证明林婉玉就是她母后要找的唯一亲人,更是叫他没有怀疑的道理?却不想,时至今日,他得知的尽是这么一个如同五雷轰顶的惊讯?
“傻瓜?你不告诉我这些?又怎会知道我不相信你不与你并肩作战?”司空灏很快将自己心头盘绕的千头万绪给压抑下去,对林夏再责怪不起来。
不待林夏开口,司空灏瞳仁如墨般黑亮清明的瞧着她,语气放软;“我不高兴的只是你不信任我?不是你背着我设计林婉玉?不管发生?遇到什么?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与我分享?”
司空灏所言不假,他生气的原因就是如此,他真的不是气林夏用心构陷林婉玉,从他认清自己心内感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明确自己的感情,林婉玉,他从来都没爱过她。
就连他们之间那点儿亲情,也算不上浓厚吧?毕竟,他与林婉玉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一起玩,一起学的次数,也可以伸指数清。
从小到大,他对林婉玉心存的好感,是由他最敬爱的母后口中灌输所出,因为那个人是他最最敬爱的母后,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对感情多做假想?也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
林夏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司空灏,深怕自己刚才听错了,心尖又是一阵难以控制的酸涩,声音带着些许硬噎;“我也曾在你面前提过林婉玉的异常,你太过忙碌没有在意!
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你身边除了我之外,还有林婉玉的存在?但,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我没有那么大方,在得知林婉玉的丑恶之时,我才发现我是多么想要赶她出府?让王府后院真正只有我一个女主存在?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自私?自私的,明知道你对她没有男女感情,却还是为了防患未然的变数,想要独占鹊巢!”
司空灏心头重重一跳,意识到错误来源,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是他做的不够好,才叫林夏心事多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以后遇到事情不要一个人独抗?”司空灏暗暗叹息,看向林夏的眼神带着几分明显的愧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