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个喜庆的日子,三王府到处挂着白色的吊念,莲香穿着一身丧服嫁进了三王府,三王爷穿着同样的丧服,司空灏和司空宇,以及二皇子都来参加那场白色的婚宴。
皇上却视那场婚礼为大.忌,没有宣旨也没参加,太后那年突发病重,皇帝便一直怪罪于三皇子的不孝。
侍卫门紧紧的架住莲香,三皇子跪在高堂处,白色的殇服慢慢的被献血侵蚀,拜堂之际,莲香突地拿出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可三皇子执意要与她行完拜堂之礼。
那日三皇子因为失血过多,整整昏睡了三日,吓得他的母妃,良妃硬是跪在他床边哭肿了眼。
良妃知晓自己的儿子,对莲香痴心入迷,便也没有对莲香动用私刑,她怕,她怕杀了莲香,她儿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她要求莲香一直守在三王爷的床前,希望能她能将司空轩昭醒。
司空灏收回思绪,林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三皇子当时一定很痛苦吧?亲手杀了自己心爱女人的父亲,他肯定不比三王妃好过,上天就是不公,竟然这样折磨一对心上人。”
司空灏望着前方,颇为感伤的叹息一声,他与三皇子虽然算不得亲近,但也是兄弟,他追杀林夏一事儿,司空灏一直存放于心,心里有气,有恼,如今想想,更多的是同情惋惜。。
司空灏陪了林夏一会儿就被侍卫叫走,紫檀小心翼翼的跟在林夏身后,一步也不敢松懈。
金艳艳也不知跑去哪儿玩了,诺大的皇宫,林夏熟悉的也就那么几人,百般聊赖之际,她带着紫檀在花园里无聊的闲逛。
“主子,咱们歇会吧!”前方僻静之处有座凉亭,紫檀扶着林夏去里面歇息歇息。
亭内的石桌上有果盘,紫檀拿出手绢为林夏擦了擦果盘里的奇珍异果,让林夏吃点儿。
林夏接过手就往嘴里放。
“娘娘身怀龙子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紫檀闻言,忙抢下林夏手里的东西,深怕晚了一些林夏就给东西吃了。
林夏侧目望向来人,居然是三王妃。
紫檀忙对林夏请罪;“都怪奴婢粗心,还好娘娘没吃!”
三王妃带着一位穿衣打扮,和她一样带着异域味道的婢女来到了亭里,林夏起身有些疏离的对着她微微低首。算是行相见友好之礼。
三王妃没与林夏客套,反倒是说;“可否与您闲聊几句?”
林夏瞧了瞧紫檀;“你去前面候着!“
紫檀不放心的退下,三王妃的婢女也跟着一同下去。
林夏与三王妃一同落座,三王妃带着面纱,一双大眼漆黑银亮的瞧着林夏,那双睫毛浓密黑长,一双眼极为美丽。
“宫里人心复杂,你怀有龙子怎能随处就吃东西?万一被有心的下了药,岂不是害了你自己?”三王妃声音婉转轻柔,与白月灵相比较有过之而不及。
林夏带着一颗戒备的心盯着三王妃;“多谢提醒,我方才是口渴!”
三王妃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根试毒的银针,拿起一颗葡萄扎了进去,银针无色,她依旧不放心的拿了一颗葡萄,将葡萄放进了自己嘴里,吃完无事儿后,她才对林夏说道;“放心的吃吧!”
林夏瞧着她的动作心头一松;“若是那葡萄被下了药,您岂不是替我送死?”
三王妃的眉眼微微上扬,大眼囧囧有神的看着林夏;“我死了就能早日解脱,岂不是更好?”
林夏拿着葡萄的手突然一抖;“您胡说什么?”
三王妃苦苦一笑,瞧着林夏眼眶突然起了泪水;“刚才你和王爷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五年了,头一回有人替我伸冤?能理解我的苦楚?”
林夏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谈论你!”心里暗想,天啦鲁,真是话不能随意就说,制定不哪个角落就有双耳朵在听???”
莲香眉宇间笼着一片阴虑“我知道,我的故事我从未和他人说过,今日却想和你聊聊。”
林夏极为愿意当倾听者,她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
三王妃提起衣袖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湿润,徐徐说道;“八年前,我与司空轩在羚珠部落一见钟情,便偷偷许配终身。谁知,有一天他却带着大武的队伍进攻我们羚珠,我父亲是羚珠的王,便要与他决一死战,我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他刀下自刎!”
“这么说来,三王爷没有亲手杀死你父亲!”林夏怀着小小的希望看着她,只要不是亲手还能接受。
莲香点点头;“却也是因他而死,父亲是被他逼死的?他杀了我羚珠那么多兄弟姐妹,父亲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他告诉父亲,只要愿意带着我来大武,他便放父亲一条生路!”
“父亲恨透了,恨不能亲手杀了我,说是我把他招惹进羚珠,我心疼愧疚,却做不到亲手杀了司空轩,父亲气急,便拿着他手中的刀自刎!”
莲香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林夏听完,许是受到了她悲伤气氛的影响,眼眶子也红了。
“那后来呢?”
莲香轻轻抽泣;“他平定了羚珠,绑着我回了大武,向皇上请旨赐婚,皇上念在他立下战功,便同意他娶我为妃,却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把我归于族谱!”
“为什么?”林夏不解!
莲香摇头硬噎;“因为我是罪臣之女,不配加入皇室为妃!”
林夏不以为然;“这是皇室的规定?我是奴婢之身,为何能嫁入皇室?”
莲香道;“奴婢与罪臣不同,你们可以依仗皇子归附正位,我们即便有了孩子,也只能封为贱.奴之子!”
“太不公了吧?这什么破规矩?”林夏气的一拍桌子,自己的手却被拍的一阵清疼。
“你别激动!”莲香忙拿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没事儿啦!我只是听着生气!”林夏抽回自己的手,对这个封建古板的时代,真真感到不公。
莲香却眉眼平静,语气平静;“事实就是事实,所以多年来我从未进宫为皇上贺寿,皇上也不待见我。”
林夏惆怅叹息,语带不满;“嗯?皇家的礼数最无理,我也不太喜欢。”
莲香眉宇尽忧;“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我招惹了司空轩,怎会沦落至今地步?你与我不同,至少你和大皇子两情相悦,中间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似能明白她心中的痛楚,林夏神色不自禁的展露出一抹忧伤;“你别自哀自怨,相爱的人在一起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