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能理解你，将军嘛。。都是这个样子，我轩哥哥也是这个样子，所以所以你不用慌张，真的不用。”韩诺诺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顺势抱起杏子，“那我带她去洗澡，你去榻上睡觉。”
司静点点头，没说话。
韩诺诺带着杏子走了。
走到半路，杏子拉了拉韩诺诺的胳膊，“姐姐，我不想洗澡。”
韩诺诺乜了她一眼，“不洗澡，不行。”
“可是。”
杏子想说话，但韩诺诺却说，“可是也没用，你是我买回来的，虽然你现在是那个人的闺女，但你是我的东西，不听话可以，但是必须被我砍一只胳膊，就算这样也可以？”她说着眯了下眼睛。
杏子赶紧摇摇头，似乎快哭了。
韩诺诺最看不惯的就是孩子这个样子，再想自己说的话，亦是严肃，这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总是这样，定是不好。。再是她那个后爹，看着是个人，其实就是个无情的野兽，若真的得罪了这个孩子，她跑去告状。。韩诺诺不敢再想下去，只好改了语气。
“也罢，也罢，别这个样子，听话了，给你糖吃，不听话，给你苦瓜吃。”
“苦瓜？”杏子吸了吸鼻子，一脸疑惑。
然而看她这样，又是无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孩子就是孩子。韩诺诺点点头，指了指那边角落大叔堆着的苦瓜，“那个东西比药还苦，但是对你来说吃了也有好处，若是不听话，那些都是你的。”
杏子瘪着嘴，“我不喜欢喝药，姐姐，我洗澡我听话。”
杏子终究也只是个孩子，总有些自己小情绪，但是。。小胳膊怎么能扭过大|腿，韩诺诺笑着捏了捏她脏兮兮的小脸，“别不高兴，洗澡而已，你说说你，不要总是这么闹情绪嘛。”
杏子点点头，没说话。
韩诺诺无奈这个孩子这副表情。。说实话和她那个后爹真像。。难道这个孩子其实是王宇大夫人生的孩子，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别胡思乱想了。”
忽然传出一声。
韩诺诺一怔，想想这声音的主人。。好像是师傅。。她一边想着一边转过身，直到看清来人的脸，才算是松了口气。
“魏儿，真的是你。”
魏儿点点头，看了孩子一眼，“你的小心思能逃过我的眼睛？诺儿，你说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韩诺诺摇摇头，松开孩子的衣领，然后又揉了揉鼻子，“我能变成什么样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倒是你，以前也没见的这么鬼鬼祟祟，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总是这个样子。”
魏儿笑，“我没有鬼鬼祟祟，倒是你，变得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莫名其妙。”韩诺诺乜了他一眼，“杏子，走洗澡去。”
魏儿看着韩诺诺带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再想她方才和孩子说的话。。好似以前的诺诺从来不会那样说话。。然而现在的诺诺，好像真的陌生了。看上去更像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难道，魏儿忽然想到韩诺诺重生的事情。。林大师说了她忘记了有关王宇的一些事情，想来那些事情。。似乎也包括第一次重生。
终于，真的忘记了。
可能就是因为忘记了那次重生，忘记了那个当初生了孩子悲痛欲绝的自己。。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韩诺诺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爱恋王宇无法自拔的韩诺诺。
魏儿想着转过身，正好看到过来的王宇。
王宇道：“真的变了。”
魏儿‘嗯’了一声，随即又道：“但是这样亦是件好事，我想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已经把我的事情都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很聪明，不管什么都学的很快，但是性子也顽劣，若不是。。不是死了一回，可能也不会认我当师傅。。那次死之前，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听。。亦许这些话，我不能告诉你，但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着，有些事情都是未知，若是不告诉你可能也不好，告诉给你，或许能好些。”
王宇不明白他的话。
但魏儿却还在继续说，“她死过一次，之前还有个孩子，和你的孩子，叫做寒儿，那个孩子很聪明，但是。。从未真正做过她的孩子，她恨不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于是，不停的反抗，但是，那个叫宇的男人为了一个根本不能说成的理由，将她看作罪人，最后她死了。。才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宇用自己的血让她重生了。。但是记住当初的人。。只有她，宇却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许多人不相信巫术，但事实就是如此。”
宇。。那个死而复生的女人。。还有那个孩子。
不等王宇说话。
魏儿淡淡的笑了一下，“只是个故事而已，可以不必当真。”
可是并不像是故事，仿佛存在一般。寒儿。。韩诺诺时常提起的名字。对此，王宇质疑了。亦许这不是故事，而是真的。。。可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王宇默然。
林大师缓步来到他们中间。
魏儿笑道：“先生，我无处可去，我又是韩诺诺的师傅，自然不能离去，从今起，那丫头我看着。”说着看了王宇一眼。
王宇不言。
林大师点头，“那丫头总是惹事，你来了也就放心了，那正好，你们三人，”他看了王宇一眼，“柯卿宇，你们三人之间也有个照应，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到了金国，看好韩诺诺，那丫头现在是看见什么都兴奋，还有就是，那个孩子。。你这个做师傅的可得好好看着。”
魏儿不知道林大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王宇的眼神。只好答应了。
之前见到的王宇可不是这个样子，难道也出意外了。可是，想来也不能，他顺着王宇的眼神转过身。。只见韩诺诺提着桶嘴里哼着小曲。
此时。。韩诺诺看上去实属惬意，但却永远失去了当初的感觉。
魏儿倍感可惜，王宇忽然走上前，“你这是要做什么？”
闻声，韩诺诺放下水桶，盯着王宇看了会儿，“我能做什么？杏子身上脏，给她洗洗，而且，孩子是丫头，虽然只有三四岁，但是。。。你终归是个男的，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孩子不知道害羞，我可知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而王宇根本无心听她的话，只听屋内的哭声，想来韩诺诺之前说的话，还是会胆怯。。若杏子真的出了意外。他紧着推开韩诺诺朝着屋内跑去。
孩子坐在木桶里，眼睛红红的，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子。
王宇看着孩子忽然想到当初的自己。。凝皇妃嫌他，将他送给皇后。
那年，皇后也只是个和韩诺诺大小的孩子，她将他重重丢到桶内，‘真是个野孩子，真是可恶。’
‘娘。’
‘不要叫我娘，外人面前叫我母后，没人的时候叫我皇后，若是你记不得，小心我掐死你。’
那时，他和杏子一样大。
王宇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木桶边，抻出手，“杏子，爹爹带你走。”
杏子点点头，就要抻手。
韩诺诺提着桶看着王宇，甚是无奈，想来也只是洗个澡而已，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缓步来到王宇身后。
“只是洗个澡而已，你没必要这个样子。”
“韩诺诺。”王宇刻意压低了声音，抱起杏子，“她只是个孩子，你说你为何这样狠心，孩子难受了会哭，可是你也不能把她身上弄成这个样子，就算她当初撒过谎，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若是有天你的孩子也被这样，你会如何？”
门外，魏儿听王宇这话，下意识的看了韩诺诺一眼。心想。。这个孩子并不容易，当初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亦许。。这里最没资格说韩诺诺的就是王宇。可过去的已然过去。
林大师拉住欲要上前的魏儿，“这是他们的事情，和你无关。”
闻言，魏儿一怔，看向林大师，轻声道：“为何你会知道？”
林大师笑，“就是知道。”
林大师果然和想的一样，阴险，不可估量。魏儿无言以对，可看那边的诺诺。。若是因为王宇这些话记起了一切。。正当魏儿想着的时候。
韩诺诺弯身放下木桶，始终埋着头，“我是人。。这个孩子是我买回来的。。我承认我说话不好听，但是我没有那心，自然不会对这个孩子做那种过分的事情，方才我也只是说了两句可怜她的话，她就哭了。。她身上的伤不是我掐的。。若是你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这孩子不喜欢洗澡，我不洗了就是，你也不需要这样说话。”
杏子是个可怜的孩子，看着活泼。。过的日子却是生不如死。
她娘曾经是青楼的名｜妓，就是那里遇见了那个男人，有了这个孩子。。杏子说的含糊，但是她清楚，这个孩子并不开心，每日里最多的也只是压抑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韩诺诺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始终在笑，“杏子，以后不要哭了，你现在有了一个知道疼你的爹爹，若是有天你这个爹爹对你不好，你不要害怕，姐姐。。姐姐也是个很早就有自己思想的人，到时候你跟着姐姐，姐姐带你进宫，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杏子拉拉王宇的衣领，“爹，姐姐没有打我。”
闻言，王宇点点头，重新把杏子放入桶内，“杏子是姑娘，要干干净净的。”他走到韩诺诺身旁，咽了咽喉咙，轻声道：“错怪你了，对不起。”
韩诺诺摇摇头，“没事，我大人不及小人过，不过，孩子的身子已经被你看了，那后面的事情你来。”说着就要走。
王宇被她说红了脸，顺势拉住她的胳膊，“那个。。还是你来吧。”说完就走了。
听王宇把门关上了，韩诺诺冷冷笑了一下，提起脚旁的木桶，看了杏子一眼，杏子吸吸鼻子，顺便又打了两个哭咯，“姐姐。”
韩诺诺‘嗯’了一声，“要说什么？”
杏子摇摇头。
韩诺诺让杏子往里挪了挪，然后把木桶里的水一一倒入桶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