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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性传染

我急忙问别人,看见红姐了吗?人们都说没看见,一个叫王海中的同事说,我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似乎刚才警察问话的时候,红姐就不在。

我打红姐的电话,电话关机,我一下子急了,难道红姐出了什么事,被单独关起来了?

我急忙反身往警察局跑,找到警察,问他们红姐怎么没出来。

警察这才知道,还有一个叫江红的女人没审问,他们让我赶紧上车,拉着我去了医院。

可是到医院一查,我的心凉了,就连抽血的那里都没有红姐的登记。

不止我着急,警察也觉得蹊跷,可能是怀疑红姐在孙磊死亡事件上有什么嫌疑,他们直接去调医院的监控。

可是监控显示,红姐根本就没进传染病房楼的影像。

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根本就没下车。

警察又找了开车的司机,司机也毫无印象,就是说自己看着所有人下车的,保证车上没有任何人了。

这车上也没有内部监控,没人说得清红姐到底下车没下车,警察一看这事越来越扑朔,刚回家的同事又从家里抓了回来。

同事们一个个都怨声载道,警察按个询问,最后看见红姐是什么时候,最后大家的意思都差不多。

大家对红姐最后的印象,就是我和她说了句话,然后红姐扭头没搭理我,其他人当时都担心自己得了禽流感,心事重重的,也就没再注意别的。

所以问来问去,红姐下车没下车,谁也不知道。

警察没办法了,给技术科打电话,让他们通过红姐手机号来定位,这个需要时间,我们想走警察也不让,把我们关在一间屋子里等着。

我们在屋子里又困又累,一个个都没心思说话,我拼命回想着,红姐会去了哪里。

我想的脑袋都疼了,忽然感觉有点冷,我抱了抱双臂,就听到徐丽云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脸色特别苍白,目光发直的看着自己前面的空气,惊慌的往后退,双手不停的乱摆。

“小磊……小磊……你想干什么?啊……不要……”

徐丽云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她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那股熟悉的臭味渐渐弥漫,她的裤裆上,也出现了一大片湿迹。

我们惊恐万分,不约而同的向后退,谁也不敢接近她。

如果说孙磊的死亡是个意外的话,那么徐丽云的发病怎么解释?两人发病时候的状况都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

更可怕的是,徐丽云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听起来给人的联想是……她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孙磊……这实在是让人细思恐极的事情。

“呜呜呜……”最先哭起来的是常媛媛,她刚来公司没一个月,本来就是实习的性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

“媛媛别哭!”张嫚搂着她,拍打她的后背:“咱们不会有事的。”

“你们说……徐丽云和孙磊都出事……会不会是因为他俩……”张嫚抬头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他俩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有人露出古怪的表情,张嫚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吗?”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应该知道吗?”

张嫚轻咳一声,低低的说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他俩……私下里……就是那种关系啦!”

我醒过味来,有点无语,孙磊年龄和我差不多,还没结婚,徐丽云比我们大五六岁,孩子都上小学了,两人之间会有那种婚外情吗?不可能吧,徐丽云经常把老公挂在嘴边啊……

“这个是真的!”李学智开口:“我有一次路过茶水间,看见俩人躲在咖啡机后面,抱着正啃呢。”

石海忽然插口:“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警察?”

大家都沉默了,也许警察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对找出真相有帮助,可是这样暴露同事的隐私,也确实有点不太好。虽然人都是利己的动物,可是谁也不会先开口赞成的。

这时候门开了,三个穿着密不透风的白色隔离衣,带着口罩头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那种种地时打农药用的喷雾器。

看到他们,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其他人也一样,一个个表情变得疑惑而惊恐。

“我们怀疑你们身上携带着致命的病毒,所以要对你们进行消毒!”一个男人开口,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闷闷的。

徐丽云也死了……所有人面面相窥,常媛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配合一点,不要躲闪,这是为了你们好!”男人说完,和另外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呈三角形把我们包围起来。

他们拉动了喷雾器上的柴油机,嗡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白茫茫的气雾带着刺鼻的气味,瞬间把我们包围。

几分钟后,他们撤离,我们每个人都好像刚淋过雨,身上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很浓重的药味让我无法呼吸,咳嗽声和抽泣声响成一片。

“我要回家!”常媛媛哭的快崩溃了:“我要回家……”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张嫚颤抖着开口。

其他人虽然沉默,但是脸上都露出无所适从的彷徨。这时候,一个警察开门走了进来,四十多岁,国字脸,两眼挺有神的。

“委屈大家了!”这个警察倒是挺和气的,站在门口距离我们远远的,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明,市刑警队的。有点事情,要跟大家详细了解一下。”

他打开胸口的执法记录仪,说道:“大家也别紧张,你们都知道,和你们一起加班的两个同事都死了,为了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希望大家尽量和我配合一下,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高明的和善鼓起了我们的勇气,张嫚尖声问道:“我们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这不是关起来,这是医学观察!”高明摆摆手:“你们同事的死亡非常蹊跷,我把尸检结果给你们通报一下。法医在他们身体里面,并没有发现禽流感的体征,却检查出来大量的儿茶酚胺。”

说到这里,高明停顿了一下,注意观察了一下我们的表情,才继续说道:“简单解释一下,一个人突然意外地遭受外界惊吓时,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儿茶酚胺过多,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也就是说,你们的同事,很有可能是被吓死的!所以我要你们详细提供一下,当时什么样的情况。”

被吓死的?我想到孙磊死亡之前,只是向红姐房间里看了一眼,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们消毒?吓死总不传染吧!”张嫚不满的问道。

“被吓死只是法医的初步判断,消毒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放心,这种消毒剂对人体基本没什么损害。”高明不紧不慢的说道:“咱们别纠结这个问题,还是说说案发时候的情况吧,这件事情越早解决,对你们大家的安全越有保障。”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举手问道:“我们的同事江红,找到没有?”

“没有!”高明摇摇头:“技术科的同事对她的手机进行定位,在她的办公桌上找到了她的手机,也就是说,你们前往医院的时候,她并没有携带手机。”

我听了之后,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谁来详细叙述一下案发的经过?”高明问道。

张嫚左右看了看:“我当时离得最近,我来说吧!”

她从大家都觉得冷,孙磊去关空调开始讲起,一直讲到我们现在留在这里,讲的很详细。最后,她把孙磊和徐丽云有那种暧昧关系的事情,也说出来了。

高明沉吟了一下,举起一根手指:“有一个问题,当时孙磊说过,空调并没有开着,对不对?”

我们一起点头,高明继续问道:“那你们后来注意到没有,空调到底开没开?”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没开,现在想想,那种冷的感觉,和空调带来的冷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怎样一种感觉?”高明追问。

“就是像现在这种感觉!”张嫚抢先说道:“湿冷!空调有除湿功能,不可能这样的!”

现在我们身上都是消毒液,确实是湿冷的,张嫚形容的非常形象。

高明皱眉若有所思,张嫚忽然脸色大变,向后退了几步,双臂挥舞,尖声大叫。

“走开!走开啦!”

我心里一沉,惊讶的看着张嫚,我忽然发现,她背后的影子,完全消失了。

“救救我……”张嫚扑向我,尖叫:“孙磊和徐丽云……要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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