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秋桐笑着说。
我嘿嘿几下,接着要帮秋桐一起做菜,秋桐不答应,把我又赶了出来,抿嘴笑着:“我自己来,独立完成,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呵呵笑着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心里觉得很舒坦。
国庆假期能和秋桐一起去韩国旅游,我觉得这是很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同时,我又隐隐觉得心里有几分不安,这不安是因为海珠,因为我刚才对海珠撒的谎,因为我瞒着海珠和秋桐云朵一起去韩国旅游。
海珠会以为我假期在继续上班的,哪里会想到我和秋桐一起去了韩国呢?
我其实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着秋桐去韩国,或者我心里明白但不想让自己去想清楚。
当然,或许,冥冥之中还有不可知的因素在驱使我跟着她去韩国。
我不知道此次韩国之旅,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其实我不愿意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此次旅行能平安顺利开心,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不可知的因素太多太多。
世事难料,世事无常啊。
我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琢磨着去韩国的事,手机突然又响了。
我摸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看了几遍这个号码,没判断出是哪里的。
犹豫了下,接听。
“谁。”我上来就问。
电话那端沉默着,没有声音。
“说话。”我说。
对方还是不出声。
“再不说话我挂了。”我说。
“是我。”对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
一听这声音,我松了口气,是冬儿的。
不禁有些奇怪,冬儿和我打电话,为什么要用陌生的号码,而且,一开始还故弄玄乎不讲话。
“搞什么里格楞?搞什么神道?”我说。
冬儿没有回答我,继续低声说:“我现在讲话不方便,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我的心一紧,似乎冬儿是在一个并不安全的环境里给我打的电话,于是忙说:“问吧,快问。”
“夏雨到哪里去了?”冬儿开始问第一个问题。
我犹豫了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冬儿。
“快回答,说实话。”冬儿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
“她去了美国,今天飞走的。”我不由说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显然,这是冬儿的第二个问题。
“北京!”我立刻回答。
“好,我知道了。没事了,我挂了。”冬儿说完立刻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那里发愣,冬儿莫名其妙突然问这两个问题干嘛?难道,她嗅到了伍德那边的什么气味,嗅到了和我还有夏雨有关的气息?难道,夏雨被绑架之事果真是伍德干的,而不是秋桐所分析的李顺搞的闹剧?
如果是伍德干的,那么,冬儿为何给我打电话问这两个问题?难道她实现对此并不知晓,甚至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详情,只是感觉到了一些倪端?难道伍德回来之后在调查我和夏雨的动向,冬儿觉察到了什么微妙之处担心我和夏雨的安全所以悄悄打电话来问我。
不管我有多少想法,我都相信冬儿问我这两个问题不是用来帮助伍德的,冬儿虽然未必会帮助李顺,但她却绝对不会主动将我和夏雨置于死地,她还没有走那么远。
如此,她给我打电话,一来是问询我和夏雨的下落,二来,会不会是要给我传递某种信息呢?
突然想到的这一点让我心里猛地警醒,不错,是的,冬儿一定是想通过和我的这次剪短紧急通话向我传递某种信息。她是要告诉我夏雨被绑架的事和伍德有关系,极有可能是这样,同时,她还告诉我伍德正在秘密调查我和夏雨的动向。
同时还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伍德并没有收手,她没有达到全部目的不肯善罢甘休。如此,他或许还会继续招惹老黎,招惹夏季,招惹三水集团。
我不知道伍德招惹老黎的后果会怎么样,我自以为对老黎无所不知,但似乎目前我却有些迷惘,我似乎看不透老黎了,似乎,我现在对老黎又一无所知。
当然,他也有可能突然转换目标。
我又突然想到,李顺要带章梅走,除了她自己说的那些理由,会不会也有想保护章梅的意思,担心什么时候章梅会落入对手的手里成为要挟他的把柄。
章梅只要在星海继续待下去,早晚伍德会知道,说不定伍德以前就认识章梅。如果知道章梅在星海出现,伍德是绝对不会放过章梅的,他甚至章梅和李顺之前的关系,甚至章梅在李顺心里的位置,甚至深知章梅对李顺的重要性。
直到如今我才想到这一点,而李顺或许早就想到了。
我不由暗暗自叹自己不如李顺,他考虑问题毕竟比我深远周全多了。
江湖斗争果然险恶,一招不慎,全盘尽输,目前,伍德和李顺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一方面尽量不公开撕破脸皮,不打破他们都在尽力维护的老关系,另一方面,双方都在暗中厉兵秣马,都在调兵遣将,都在暗暗积蓄能量向对方发起致命一击。
而目前的这些动作,似乎都是在铺垫,都是在试探对方,或者,都是在想引诱对方先出手,先露出破绽。
作为李顺的教父,伍德是非常了解李顺做事的秉性的,他在利用自己对李顺的了解这一优势来步步进逼。
而李顺,似乎也深知伍德对自己非常了解这一点,在暗中调整布局,打破自己做事的常规,深知反其道而行之,让伍德对自己摸不到头绪。
这次伍德到其他国去,李顺必定及时得知了消息。而李顺铤而走险突然潜回到星海,或许会出乎伍德的意料,当然,或许伍德也知道李顺回来的事情,但不动声色装作不知暗中观察。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揣度,我不了解内情,只能如此猜测。
冬儿给我的这一个电话,让我的心收紧了,提高了警觉性。
冬儿虽然不想帮助李顺,甚至她希望伍德和李顺能拼个两败俱伤,甚至她希望李顺先被伍德灭掉,但对于我,她还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的,她不由自主就想帮助我。
其实,她也知道,帮助我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帮助了李顺,但她似乎没有办法,即使不愿意帮李顺,但必须要帮我。
冬儿刚才一定是在并不方便的环境里抽空给我打的电话,她似乎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才这么做的,虽然这样做对她有一定的危险,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我不由又暗暗替冬儿担心。
我蓦然发觉虽然自己和冬儿已经分手,但却在不知不觉关心着冬儿,这种关心似乎是出于本能,或者是出于不由自主。
正在胡思乱想着,秋桐喊我吃饭。
我随口答应着,起身去了餐厅。
到了餐厅,眼前一亮,秋桐已经做好了四个菜,竟然都是我爱吃的,特别是辣子鸡块,是我的最爱。
秋桐平时不大吃辣的,但这四个菜却都是辣的。
显然,秋桐是对着我的口味来的。
秋桐招呼我坐下,笑吟吟地看着我:“尝尝我的手艺,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几个菜了。来,尝尝。”
我心里带着感动的情绪,拿起筷子逐个尝了尝,看着秋桐点点头:“好吃。真的很好吃。你的手艺真棒。”
秋桐开心地笑了:“好吃就行。你们浙江人一般是不喜欢吃辣的,但你却很喜欢吃。”
“我是个特例。”我说:“你也吃啊。”
“呵呵,好。”秋桐也拿起筷子。
我站起来回身从酒柜里摸出一瓶白酒:“如此佳肴,要有酒才好。喝点白酒吧。”
秋桐皱皱眉头:“你还要喝啊。每天都喝酒。”
“美女佳肴,没有美酒怎么可以呢?”我笑着说。
“我不想喝了。”秋桐说。
我顿时觉得有些扫兴,说:“好吧,你不喝,我自己喝。独饮算了。”
说着,我自己倒了一杯杯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兴趣索然地放下杯子。
秋桐看了看我,迟疑了下,站起来走到酒柜前:“那好吧,我陪你喝点酒,我喝红酒好了。”
说着,秋桐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是打开的了。
秋桐回到饭桌前,打开瓶塞子就要倒酒。
我看着那瓶红酒,突然想到昨晚夏雨在我房间和我喝的就是这瓶酒,昨晚没有喝完,还剩了一大半。
我昨晚就是喝了这酒迷糊过去的。
夏雨竟然没有把这瓶红酒处理掉,竟然还放在了酒柜里,似乎她是大意疏忽了。
夏雨一直就是马大哈。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突猛跳起来,眼睁睁看着秋桐将酒倒好,然后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就要喝。
下意识地,我突然抬起手臂,伸手就将秋桐手里的杯子打掉。
随着秋桐的一声惊呼,酒杯落地,摔得粉碎,红酒也撒到了地上和桌面上。
“你。你怎么回事?”秋桐惊魂未定,气恼地看着我,接着手忙脚乱用纸巾擦拭桌子上洒落的红酒。
“这酒不能喝。”我说。
“为什么不能喝?我喝红酒怎么了?”秋桐边又开始打扫地面的玻璃碎片边说。
我没有说话,去卫生间找了一个拖把,将地面拖干净,然后坐回到座位上,看着也坐在那里正用不快而困惑的目光看着我的秋桐说:“今晚,要么你不要喝酒,要么你陪我喝白酒,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
“为什么?凭什么?”秋桐说。
“不为什么,不凭什么!”我说。
“你。你太霸道了!”秋桐赌气地说着,又拿过一个酒杯,又伸手要拿那瓶红酒。、
我的手比她的快,早就把酒瓶拿在手里。
“给我。”秋桐瞪眼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拿着酒瓶直接去了卫生间,将瓶子里的酒全部倒进了马桶里,然后拿着空瓶子回到餐厅,往桌子上一放:“好了,我让你喝,我让你喝空气去。”
“你。你。”秋桐的脸都气红了,皱起眉头看着我说:“你怎么回事?你疯了?”
“我没疯,反正你不能喝红酒。刚才我说了,要么喝白酒,要么什么都不喝。”我说:“我就这性格,我喝白酒,你凭什么喝红酒啊,这不公平,既然你不想喝酒,那就干脆连红酒也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