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孩儿是最敏感的,萧瑞泽扔着所有可以够得着的东西,开心地笑着。外面虽然是黑云低压的阴郁,但是他享受着扔东西的乐趣。扔出去然后爬过去拿着接着扔。
突然一个布偶直击坐在地上的颜羽歆头上,屈膝抱着头,身体一颤一颤。萧瑞泽感觉不对劲,慢慢地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使劲地钻紧妈妈的怀里,发现有一滴滴的水珠落到他的稚嫩的小脸上。
萧瑞泽想着妈妈或许冷,努力地伸出小小的胳膊抱着妈妈。看着妈妈脸上挂着泪,他懂得是哭了。他软软的小手很努力地想要擦干那脸上的泪,可是越擦泪流的越多。他咬字不清道:“妈妈,不哭。”
看着妈妈有些反应,萧瑞泽就慢慢地往下挪。结果被颜羽歆重新抱住,泪还是没有停。“妈妈,不哭。瑞瑞不!”萧瑞泽不不知道扔东西怎么说,努力地用肢体表达。
颜羽歆看着萧瑞泽有些着急憋红了脸,安慰道:“不是瑞瑞的错,是妈妈想哭了。”
“妈妈为什么想哭?是饿了吗?”萧瑞泽奇怪的问?
“妈妈不饿,妈妈感觉冷。你抱着妈妈,妈妈就不冷了。”颜羽歆说完,萧瑞泽就像小大人一样抱着妈妈的头,还学着妈妈轻拍动作,轻轻地拍着她。
晚上,萧礼信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轻轻地亲了下颜羽歆和萧瑞泽。只听萧瑞泽轻喊爸爸。
“怎么了,儿子?”萧礼信小心翼翼的问道。
“爸爸,我想嘘嘘。”萧瑞泽小声道。
萧礼信小心抱起萧瑞泽走向厕所。“爸爸,最近妈妈老是哭,妈妈说她不饿,是冷的。我抱着就不冷了。可是爸爸能不能给妈妈找张被子啊。”萧瑞泽认真地回想着妈妈说的话,并且出着主意。
萧礼信皱眉道:“妈妈经常哭吗?”萧瑞泽很用劲地点着头。
他突然想到自己对妻子这段时间来是有所冷落了。他都快想不起他们之间上次的交流是哪天了!
“爸爸,我嘘嘘完了。”萧瑞泽小声叫着出神的爸爸。
“瑞瑞,这个星期天,爸爸带你和妈妈出去玩这么样?”萧礼信想了想问道。
“哦!”耶还没欢呼出来,萧瑞泽小小的手便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兴奋地直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萧瑞泽哼着儿歌飞奔到还在做早饭的颜羽歆那。
“妈妈,爸爸说这个星期天带咱门出去玩!妈妈,你说爸爸会带我们去哪里啊?”颜羽歆看着萧瑞泽兴奋的笑脸,也有些开心的说:“到时候你定!”
萧瑞泽等着盼着的星期天终于到了,自己爬下床给自己搭配着衣服。萧礼信听到有抽屉拉动的声音,也便起来去看看。
只见孩子已经穿好了一半的衣服,惊奇地问:“瑞瑞,你怎么起这么早?”他朝着客厅看向表说:“现在才5点啊!”
“因为爸爸妈妈都在啊,一会儿我要给妈妈挑衣服。对了,爸爸今天出去能不能给妈妈买点新衣服啊。妈妈记性不好,总是买完了我的就忘了给自己买。”萧瑞泽显然还在兴奋中,但也不忘安顿事情。
萧瑞泽忙着自己刷牙洗脸,留萧礼信在原地。孩子就在他的不经意间长大了,但是自己和妻子确实越来越陌生了。
在游乐场,萧瑞泽兴奋地这看看那玩玩,还不停地拉着爸爸妈妈朝着各个游戏地方跑着。萧瑞泽很胆大,选了些刺激的都被萧礼信拒绝了,最后只让玩了玩旋转木马。
一路上,萧礼信一直观察着颜羽歆,发现她一上午都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有时候萧瑞泽和她说话,她不光反应慢,而且还会忘记一些刚刚说过的话。不见了他记忆里那爽朗的模样,如今却时不时不自觉地叹气,眼睛也失了颜色。
趁颜羽歆喝着果汁,萧礼信悄悄地查阅着这些症状,让他心里有些气闷。
抑郁症!这三个字让他有些慌。一抬眼正好和颜羽歆对视,接着他就看见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眼泪。
“你是不是在和安荷聊天?”颜羽歆突然问道。
“没有。”他手一顿。
“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就先通知我,我会放手成全你们的。”颜羽歆沉声说道。突然站起来:“但是,我要孩子,我不希望别人照顾他!”那声音很坚定。
“颜羽歆!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萧礼信很震惊,连妻子的大名都叫上了,可见对他心里的震撼!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看你的手机。但是安荷这么长时间来,每天晚上信息最后总是有个晚安或者关切话。而且,你和她通话记录更是频繁!”颜羽歆有些激动,微微颤抖。
“第一、我的手机对你根本没有隐私,你可以随便看。第二、我和安荷是工作的搭档,没有别的暧昧的情感!”萧礼信上前激动地拉住了颜羽歆的手,那只手却是因为他的触碰而变的僵硬。
“歆歆,瑞瑞快回来了,别让他看到咱两这么激动。”萧礼信看着旁边投来异样的眼光不由地安抚起颜羽歆。
萧瑞泽最期待的一天,在只有他开心的情况下,就这样的尴尬的收场了。
第二天,萧礼信破天荒地没有去上班,早早地做着早饭。萧瑞泽兴奋地叫醒妈妈,颠颠儿地给妈妈拿出昨天晚上他搭好的衣服。
颜羽歆坐在那儿愣愣地看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早饭,眼眶有些湿润。
“妈妈,这是爸爸亲手削的呢!特别的甜!”萧瑞泽特别高兴,嫩白地小手拿着勺子有些不稳地给妈妈送过去几块大的苹果。
萧礼信看着这画面有些鼻子酸,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却让自己的妻儿表现出这么不正常的情绪。
他伸手摸了摸萧瑞泽:“儿子,不用这么高兴。这本是应该的。”
“爸爸,你可以教我削苹果,我也不小了,妈妈还教我剥鸡蛋呢。”萧瑞泽忙着答道。
“宝贝,你现在的年龄还不太适合碰这么危险的东西。”萧礼信捏了捏萧瑞泽的小小坚挺的鼻子。
“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可以送你到姥姥家呆一天吗?晚上就接你回来。”萧礼信很认真地和萧瑞泽商量道。
萧瑞泽很用劲地点头答应着。
“萧!礼信,我可以不出去吗?”颜羽歆怯怯地看着,很是艰难地询问。
经过家里的两个男人的一致反对,颜羽歆被拉去了医院。经过漫长的检查,医生神色凝重地让萧礼信和他出去。
“先生,我想你妻子应该是抑郁三联症,也就是轻度抑郁症。但如果不加积极治疗,很快就变成狂躁三联症了。所以我希望你尽快同意安排她治疗。”医生在病历上写着。
“医生,我可以先通知下家里吗?最迟下午过来。”萧礼信有些着急。
回家的路上,萧礼信看着唯唯诺诺的妻子,心里一阵阵地抽的疼。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让她痛苦了这么长时间。
吃过午饭,颜羽歆和萧瑞泽在小屋睡了。萧礼信和岳父岳母一脸凝重。
“那就住院吧。”颜羽歆爸爸出声道。
下午等颜羽歆微微睡醒便让萧礼信带去医院。刚进病房,自己被告知要住院,心里很是排斥,她努力挣扎要回家。但一次次被男人压到病床上。
最后颜羽歆累了,自己抱膝紧靠着床头,不去看身旁的男人。
“歆歆,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萧礼信看着为自己寻找安全一角的颜羽歆哽咽道。
“我不想看到你,我要回家,还有瑞瑞需要我。”颜羽歆哭着哀求道。
萧礼信手机突然响起,看到安荷两字,就关掉了。紧接着电话又不依不饶地响起。
“你出去接吧,我累了。”颜羽歆背对着他躺下,疲惫地说。
“好,那你睡吧。”萧礼信把被子拉开,帮她细细地盖好才出去。
门关的那一刻,颜羽歆忍不住地咬着嘴角悄悄地哭着。她很压抑,很痛苦。
“喂?萧学长,你今天怎么突然请假啦,咱们今天需要谈的业务就这样耽搁了?这是我们努力多长时间人家才给的机会啊。”一接听就传来安荷类似撒娇式的抱怨。
“这个你可以自己独挡一面的,我妻子身体不舒服住院了。麻烦你帮我请两天假。谢谢。”萧礼信没等她答应就挂了电话。
再回病房,只见颜羽歆整个埋到被子里,便去往下拉被子。只是那被子被颜羽歆很固执的压着,僵持不下。
萧礼信叹了口气说:“歆歆,我就在门口,你有事就叫我。瑞瑞在妈家,爸妈都在你放心。”说完看着没有动静的颜羽歆出门去了。
整整一晚上,除了颜羽歆一直没有动静。护士给送过来的药,也麻木的喝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萧礼信一眼。
夜晚,萧礼信躺在医院楼道的椅子上,口鼻充斥着医院的药水和消毒液的味道,想着近年来的过失。
“叮叮!”清脆地短信声传来。萧礼信看着安荷发来的短信,照例是一天工作的总结。但是结尾的“晚安,萧学长。”这几个字想起颜羽歆而觉得刺眼。
头一次回到:“谢谢安荷。我和歆歆一同谢谢你的关心。”
短信发送的那端,安荷很兴奋地拿起手机,看到萧学长的短信,心里很是欣喜,这么多年终于回短信了。但是看到内容后,先是失落,随后精致美艳的小脸充满愤怒,把手机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看来该到时机了。颜羽歆这可是你逼我的!”安荷眉眼间充满戾气,宛如蛇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