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的时候,燕上锋倒是有些好奇地反问道,“对了,你怎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难道当年的蝶骨镇事件之中,有你的亲人遇害吗?”
“没有,我生长都在向平村,跟蝶骨镇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余一杉摇了摇头,随后眼神不经意之间瞥了一眼一旁的朝歌,其实他对这件事如此上心的原因,便是朝歌身上的那种异象,他总隐隐之中有一种感觉,感觉当初的蝶骨镇时间,可能会和朝歌身上的那种异象脱不开关系。但是很明显,他并不打算此时把朝歌的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我只不过是亲眼见过现在残存下来的蝶骨镇的人们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状态,所以于心不忍罢了。于是就好奇地想问一问。”
“你倒是好心。”燕上锋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些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毕竟当年的事我并没有亲身参加过,如果你真想调查一番的话,可以去问我师父,当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是亲身参与过的,知道的应该比我多的多,也更准确可靠一些。”
“到时候再说吧。”余一杉暂时把这个话题给按了下来,然后问道,“上锋大哥,你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我还没有见过呢。是和善的那种类型,还是冷严的那种类型?”
“我师父啊!”燕上锋听到这个问题,也是微微一愣,然后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就是那种,你看起来很严肃,冷漠,但是也总是会时不时的关心你,有时候就是给人一种里外不符的感觉,算是外冷内热吧。”
“哦?外冷内热呀,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余一杉轻声一笑,然后说道,“看起来,你对自己的童年时光,还算是满意咯。”
“基本上是满意的,除了在锐剑楼的那段日子!”燕上锋恶狠狠地说道,“其实当初我都打算从剑阁一走了之了,学上善前辈一样,自己出来闯荡,结果就遇上了师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早就不在律阁待了。”
“上锋大哥似乎对锐剑楼很不满!”一旁的冉倾城突然插嘴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冉倾城一直都在听,只不过一直都没插嘴罢了,“对了上锋大哥,听你所说,这剑阁,其实内中也分出了几个派别,是吗?”
“自然是这样。”燕上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剑阁,一共有六楼,分别是锐剑楼,埋剑楼,映剑楼,入剑楼,越剑楼,沉剑楼。如果要算实力的话,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硬要说的话,锐剑楼是强了那么一丢丢,但是也仅仅是一丢丢罢了。”
听到他一直刻意地强调一丢丢,冉倾城微微一笑,心中暗想,你要不一直这么强调的话,恐怕还有几分可信程度,如今看来,只怕是没有几分说服力度了。“我听夫君说,这次剑阁需要重新竞选掌门,是从这六楼之内选出来一个吗?”
燕上锋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我们剑阁是这样的,六楼共存,然后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从六楼之内选出一个掌门,而这掌门,便是从六楼的楼主之中选出来一位,带领整个门派继续前行。所以我这么想回去的原因,就是我不想看到锐剑楼当选,所以打算回去给他们施点小绊子什么的,总之不能让他们一路太风顺了。哪怕最后我师父不能当选,也不能让锐剑楼拿走了这个掌门之位!”
听闻此语,余一杉忍不住地揣度道,当初燕上锋在锐剑楼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让他如此之讨厌锐剑楼?就算自己的师父不能当选,也不要让锐剑楼拔得头筹,这种玉石俱焚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而冉倾城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她盈盈一笑继续问道,“上锋大哥,虽然说剑阁有六楼,但是如果每个楼都单干,似乎也扭不过联合起来的吧?所以这六楼之内,有没有什么联盟之类的?”
“联盟?”燕上锋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其实这种东西不太明显,因为每楼之间,练剑的方式,方法,着重点均不一样,所以其实两个楼之间相通的话语也不多,在剑阁这种以剑为上的地方,只要你能打过对方,对方就愿赌服输,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简单来说,就是一脚踩进去,就知道这水深还是不深。”
“话虽如此,但是俗话说,万法如一。”冉倾城轻笑道,“就连万法最后都能如一,更何况单单是剑呢?所以总有几个能够心意相通的吧。”
“嗯,这倒也是。”燕上锋点头承认道,随后他似乎有些腼腆道,“说实话,其实我在剑阁的时候,也是一心都扑在剑修之上,所以武修才会如此突飞猛进。嗯,大概就是这样。”
他的这句回答,反倒是逗乐了冉倾城,而余一杉则顿时满头黑线地回道,“上锋大哥,你直接说你其实不知道不就完了么,何必用自己武修突飞猛进来暗示我们呢!”
“哼!”燕上锋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招牌架势,微微地仰起了头,并没有回复余一杉的话。
因为他们出来的比较早,按照燕上锋的说法,走个十几天也无所谓,所以众人便没有那么着急。于是在行至太中城的时候,众人便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现在并不是龙丹大会举办的时候,所以太中城比之余一杉刚来的那一次,显得冷清了不少,但是比起徐中城之类的小型城镇,还是显得繁华热闹了太多。众人寻得了客栈之后,略微休息了一番,余一杉就饶有兴趣地拉着冉倾城来到了街上。
再次逛起尚有印象的街道,但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想当年,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青涩少年,如今数年时间一晃而过,已经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再回首,自己已经是初为人父,而肩膀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
不过很显然,沅儿从来都没有见过大世面,等她睡醒之后,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直瞧着这繁华的世间,余一杉见状,忍不住笑道,“当初还说你认生,看你现在的这个模样,也不像是认生嘛。”
冉倾城也是微微一笑,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人群之内一阵骚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衫?”
听到这个声音,余一杉微微一惊,随后回头一望,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内,见到他转身,那个身影似乎更加笃定了,随后惊喜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刚才我看见你们,还有些不太敢确认呢。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见。”
“景胜大哥!”余一杉也是惊喜地喊道,来者自然是已经分别依旧的浦景胜,自从上次在僚元谷一别,如今已经过了数个年头了。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跟他们当初分别的时候差不多。
冉倾城也转过头,轻声笑道,“景胜大哥,你怎么也来太中城了?”
浦景胜快步跑过来之后,随后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冉倾城怀中的余沅儿给吸引住了,啧啧说道,“看不出来呀,你们挺神速的嘛。我们这才两年时间没见吧,一衫你可以呀。”随后他轻轻地拍了一下余一杉的肩膀,然后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听到浦景胜的调侃,余一杉的双脸微微一红,然后说道,“你还是老样子,口无遮拦。”随后他便问道,“对了,幼兰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浦景胜微微一笑,似乎很开心地说道,“当初我们离开僚元谷的时候,其实也是茫无头绪,但是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前辈,他倒是有办法不需要转脉就能解决幼兰体内的经脉状况,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和幼兰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现在幼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哦?一位前辈?”余一杉闻言微微一愣,据他所知,浦幼兰的情况,似乎除了转脉之外,绝无它法,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能解决这种武脉枯萎的方法。
不止余一杉没有听说过,冉倾城自然也是没有听说过,否则的话,当年她的父母,也不会因为救她和冉绝唱,而双双身亡,于是便好奇地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竟然可以治愈这种武脉枯萎之症?”
“你们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浦景胜微微一笑,随后解释道,“前辈他也是一直没有什么名号,而且身有残缺,所以一直都是碌碌无名。只不过,他却开创了以残练身的方式,越至偏锋,更行偏锋,所以幼兰现在也算是以残身,练残招,所以她现在的武脉虽然依旧是枯萎,但是身体已经可以做到不受武脉枯萎的影响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方法!”余一杉闻言之后忍不住地惊诧道,而一旁的冉倾城也是十分惊奇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其实上界之内,卧虎藏龙之人并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