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香气让人昏昏欲睡,大脑中对外界的感知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我觉得自己很累,很困,我很想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就在眼睛即将闭上的那一刹那,耳边突然有梵音缭绕起来,佛经的每一个音符都在我的脑海里撞击,驱散我脑子里所有的睡意,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不对!
我猛地转动身子,用尽全力想要把他撞开,现在他的警惕渐渐降低,我的一个撞击正好奏效,恰好从他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我捂住脖子,脖子上已经被他咬出了一个伤口,伸手一摸,全是血迹,头脑也有些发昏,大约在刚刚失了不少血。
幸好反应的及时,不然我迟早会死在他的嘴里。
他此刻也在看着我,脸上流露出惊讶表情,大概也没有想到,本来已经开始昏迷的我居然还可以突然清醒过来甚至还有力气一把挣开他的禁锢吧。
头脑依旧有些发昏,我用力咬了咬舌头,用疼痛暂且保持清醒,周围红幔翩飞,房间里有香炉有珠帘,书桌上摆着一叠宣纸,上边写着一行诗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根据笔法特点可以分辨出这是用行书写的。依稀可以辨别出这儿是类似于古代的那种建筑格局。
这句诗是南朝文学家江淹创作的一首抒情小赋《别赋》,大约可以判断所处时代是在南朝以后。
虽然我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从浴室出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但是现在最为关键的是需要知道这是在哪个朝代谁的府邸,而李珞又在哪里。
那个男人还想再次上前抓住我,我再次凝聚了精神念诵起几句佛经,不过是《楞严经》中短短几句话他就有些受不住,害怕的连连后退。
我睨了他一眼,撑着发昏的头脑掀开红幔向里边走去,红幔深处的一张大床上,依稀可见到两个人影水乳交融颠鸾倒凤,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面前竟然是一对交颈鸳鸯。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才想要退出去,却听到面前传来一声厉喝,“谁!”
这声厉喝颇有些气势,我愣了一瞬,红幔之间飞出白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摔在了床前。
那张床很大,大约可以容纳十余人,有一女子穿着肚兜慵懒地半躺在床上,她的身下则压着一着了深衣的男子,男子深衣半解,整副画面看上去就是一副活色生香得春宫图。
我与床榻之间还隔了一重纱缦,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仅仅能看见他们的轮廓,看不清这两个人的面容。红幔之下轮廓线条流畅柔和,可以判断出她们的面容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是谁!为何擅闯本宫府邸?”女子再次怒斥了一句,我急忙抬头,耳边再次传来声音,声音仿佛是来自外界,“这是美人画,速速打碎她房中的铜镜!”
我慌张的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恰好放着一面铜镜,烛火摇曳,铜镜周围却镀着一层荧蓝色的光。
我急忙跌跌撞撞地起身朝着梳妆台跑去,女子似乎早就料到我想做什么,白绫自红幔中飞了出来,我虽然有刻意躲避,但是白绫好像是黏附在了身上一般,直接就缠绕过我的腰一把就把我摔到了床榻前。
骨头似乎都被摔得散架,我咬牙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红幔飞扬起来,露出床榻上二人的正脸。
那个女子皮肤白皙,宛若凝脂一般光滑,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眉眼间说不出的清纯可人,额前花钿为其相貌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清纯和妩媚,两个极端都在她的一张脸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她的鼻梁高挺,嫣然红唇,下颌弧线美好。
是个标志的美人。
当看见她身边那个只着深衣的男子时,我蓦然呆住。
怎么会是李珞?此刻李珞昔日的温文儒雅模样系数不见,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那个女子俯身向我逼近,染着鲜红色豆蔻的手指甲在靠近我的时候变得很长,而且看上去格外的锋利。
“就是现在,《楞严经》动手!”天外之音再次冲击耳膜,我猛然回过神来,在默念《楞严经》的同时,抬手一掌就拍向了那个女子的脑门。
女子凄厉惨叫一声,我急忙从地上爬起,可能是摔得太狠,右腿痛的用不上力气,脚步有些踉跄。
《楞严经》似乎没有办法对那个女子起太大的作用,女子再次回过神来,白绫朝我冲了过来,可我此刻已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先白绫一步将铜镜抓到了手中。
我立刻将铜镜用力往地上摔去,将将在女子白绫即将碰触到我的时候,铜镜被我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女子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似乎是痛的不能自止,她的身子像是被硫酸腐蚀一般开始破碎、腐蚀,接着化为一阵幽蓝色气体飘入了铜镜碎片中。
“把铜镜收起来。”那个声音依旧在指示着我怎么做。
我将铜镜收了起来,急忙跑上床,李珞整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状况,精神状态有些游离。
“李珞,醒醒!”我摇晃着他的肩膀,幸亏他们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他的衣服仍然穿在身上,我不至于需要刻意去避讳什么。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他自上而下看着我,眼睛里染上些许****色彩。
“阿尧,你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他的眸子变得很深沉,深沉的仿佛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有些色彩在他的眼睛里晕染着混杂成一团。
他在叫阿尧……莫非他是把方才的那个女子当成了沈尧?
“李珞你醒醒,我不是沈尧,我不是!”我急忙大喊,想要唤醒他,但是话音刚落嘴巴就被堵住,他像是魔怔了一般,狠狠将我压倒在床榻上,狠狠地将我的声音堵在喉咙深处。
双手被他抓住禁锢在脑袋上方,腿被他压制住?我居然半分也没有办法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