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月卫始终是没有看出这仁心医馆究竟为何要这样陷害韩若樰,苦思冥想许久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他兴致勃勃冲到韩若樰的面前一脸呆滞的问着韩若樰:“若樰姑娘,你跟那仁心医馆的大夫不是也素未相识么?他作甚要跟你过不去啊?”
正在喝水的韩若樰险些没有一口水喷出来,呛得一口气没上过来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所谓人红是非多嘛,唉,真是可怜了我这天仙一般的美貌,拥有着无穷的智慧,我在上京立足,怕那些丑陋的药婆医婆。估计早就羡艳不已!”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人一手推开,韩若樰这刚刚心情大好想要装x结果却被人打断。乍一看后院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粗麻布衣,这大胡子怎么看着都那么的眼熟,再一看这人怎么那么的眼熟?
璟王爷更是愣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那种炽热的感觉也不大好受,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来回滚爬一样。
“对,韩大夫当真是我见犹怜呢。”他依旧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便是换了易容之术,但身上的气势依然是那么的高调,丝毫让人感受不出这是一个山野村夫。
月卫生硬的咽下口中憋了许久的唾液,想不到这璟王爷竟是会这般打扮出门?
众人想要大笑却在强忍之下脸色被憋得通红,韩若樰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依旧该干嘛干嘛,似乎整个后院根本没有什么异常。方才的尴尬被一扫而今。
“王爷爹爹!你扮作这般模样,哈哈哈哈。”
韩小贝弓着腰走到这璟王爷的身边透过斗笠看着这张脸怎么都那么的熟悉,再回想这声音!定是王爷爹爹没错了啊,也更是韩小贝这一领头这么一笑,霎时间整个后院所有人都憋不住了躲在一边上窃喜。
璟王爷的尊严这可该往哪儿放!韩若樰的心里也在窃笑,只不过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
“月卫,你去处理,那个什么仁心医馆。一日内在京城消失。”璟王爷说着,这余光还打量着一旁正在处理药渣的韩若樰。
听闻,林浩峰更是心有不满,原本就是若樰的事儿,这璟王爷非要硬插一脚总归来说也是不太好的,更何况一切事情都还没有拿出真凭实据的证据。
“王爷这么做倒是有些不合民法了吧,我这人做事意向光明磊落,既然这件事从始至终我都是占理的,所以又何必劳烦王爷出手呢。”韩若樰眉目轻佻看着璟王爷的眼神也有一丝的鄙夷,本的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她也不想到时候落人口舌。
这原本自个占理的事儿,有了璟王爷的插入到时候还要被人说是靠着男人上位。
好半晌,璟王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不是小贝硬要拉着他去玩闹,这璟王爷还要木讷着站上好半天。
林浩峰有些难为情,这样的场面自己究竟是该如该留这都是个事儿,纠结了半天也没有纠结出一个所以然来,后院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反应过来。
就在璟王爷跟小贝上了阁楼一炷香的功夫,门外熙熙攘攘的一顿吵闹声。
韩若樰本的也就没有在意,这做生意的难免闹腾的像是在菜市场似的,这也算是正常,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苗翠花打前阵。后面还跟着一个估摸着三十左右的女子,二人一前一后骂骂咧咧的可就进来了。
打前走的这女子穿着红绿相间的袍子,可是别提有多妖冶了,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提起自己的兰花指,一旁搭把手包药材的月卫看到这幅场景都要吐出来了。
“哟,你们这益生堂合着还真是没个规矩啊,这来了客人也不声不响的就连个招呼的人也没有。”那女人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益生堂内,看着整个药铺的装潢,她还在时不时的咂舌。
瞅着那苗翠花的眼神就知道指定不会有啥好事儿,韩若樰快速的走在前面招呼着那个女人,一边放下手里的活儿道:“你们几个还真是没有半点眼力见,都瞅不见这大美人儿都受了冷落,要知道来咱们这儿十个十个都是有病的,若要是怠慢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被她这么一说,显然这女人很是恼火,只不过一直都在隐忍没有多言语。
看到众人没有反驳,这女人更是来劲了,掐着桌上的金银花一副装腔作势的语气道:“我啊,叫做夏迎春,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那个仁心医馆的东家,我听闻说你们有人冤枉我们仁心医馆,说那苗翠花是我们雇佣的人?”
合着这不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么,韩若樰还没来得及先质问这仁心医馆呢,想不到人家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韩若樰抿嘴一笑,毕竟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谁都明白。
“不知道夏姐姐,说这话是什么个道理,从始至终啊我们可没说过这苗翠花是你们雇佣的人,我说夏姐姐,您莫不是找错字地方了?”她这么一番质问,半晌的夏迎春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夏迎春扭着小腰走到了门口招呼了一声,随即进来三五个打手,一个个生的也是虎背熊腰的,这乍一看确实也挺唬人的。
阁楼上的璟王爷估摸着也是听到了动静下楼瞄了一眼便安排月卫上楼,他硬是要下来看个明白,这月卫怎能拗得过自家主子也就只能蔫蔫的上楼哄着小贝了。
“你们这群草包,难不成还要等着看着老娘在里面被打死了,你们才能有个动静么?”夏迎春脸都快要被气的发绿了,站在门口一番指责,这一群壮汉被一个小娘们这么的说教难免的一个个心里也是不痛快。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璟王爷一个飞腿,火速将门口直立的木板给踹了出去,就在那群打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他们的身上裂开摔得粉碎。
一个个捂着胸口一直在哇哇乱叫,谁也没有看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站在原地发愣的夏迎春也是魔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们这是作甚,本的也就是你们益生堂先是理亏,想不到你们益生堂不仅仅是名声不好,居然还打人?”
她说话的时候也是要一直看着这璟王爷的脸色的,虽说璟王爷的易容术确实是一般,但是用来唬一唬这些从未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刁民确实还是绰绰有余的。
门外围观的那些人更是叹为观止,谁能想到这一个看似七旬老人竟是还能有这般的武功底子,想来肯定也是出身武功世家啊!不少人还在身后纷纷议论声称这益生堂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宝贝。
这一个七旬老人能有这般的武功造诣,可想而知这里面的人一个个也都不是什么一般人啊!
“我说夏姐姐,我们可没动手啊,要知道之前的时候说是你们雇佣的人也是苗翠花,不然的话你说我跟你素未谋面,我至于跟你结下这么深的梁子么?”韩若樰说话的时候依然还是面带微笑,众人即便是看到了事情真相。但依然没有人会选择跟夏迎春站在一边。
这夏迎春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道:“行啊,韩若樰是吧,你给老娘等着。老娘告诉你,在这京城开医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老娘叫嚣的,可别怪我不客气!先给之前那柳三姐欠我的五百两银子还我!要不然你就给这药铺还给我!”
被这么一说韩若樰顿时间也有所感悟,之前柳三姐肯答应说这铺子这么低的价格卖给她的时候其实韩若樰已经察觉这件事不对劲了。只不过这其中的路数也不是她能一时半会的给调查清楚的,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夏迎春这么一说也更是充分的说明了,这两个人八成很有可能就是早就已经串通一气了。
所以在刚来上京的时候被告知这铺子不行,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药铺的地契啊,现在是在我的手里,你说这些怕是已经为时已晚。那些自居什么的我也全部都让柳三姐写过了,所以即便是柳三姐之前答应过要给这商铺抵押给你,那么也无济于事。”韩若樰逐字逐句说的清清楚楚。
在这个法律不是很普及的年代,一般女人对于这法制更是没有什么认知,所以说出这么多没有水准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时候许多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也更会趁着有些胆小懦弱的人选择铤而走险,这种也算是古人的一种诈骗手段。
这站在一旁一句话也递不上嘴的夏迎春更是别提脸色有多难堪了,要说自己手里有柳三姐给的字据自己也是有理的,可被这韩若樰一说瞬间她一句话也插不上嘴了。
璟王爷没有继续动手,而是选择就这么看着,他倒是想要看看韩若樰这只小野猫还能造出什么花样来,先前看来他还真的是小看了韩若樰这张嘴了。怎么也没想到韩若樰竟是这般的伶牙俐齿,说的字字句句都是清理之内。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小贱人,你给老娘等着,我啊。定是会给我这五百两银子给要回来的,到时候可不只是五百两,可是五千两五万两你也追悔莫及的。”夏迎春说完拂袖而去。
在外人看来这韩若樰算是大获全胜,但在韩若樰的心中这件事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的一个起端而已。
阁楼上趴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韩小贝眨巴眨巴眼睛道:“娘亲,我觉得恩应该更凶一点,那些姨姨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应该你更凶一点会好用些,这样他们肯定就不敢欺负你了。”
月卫笑着把他从楼上给抱了下来,笑着道:“小工资,你说的这话是什么道理,若是你娘比别人凶狠的话,怎么能体现出那个姨姨不讲道理啊?再说了,难道你希望你娘做一个不讲道理的恶毒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