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芳对韩楉樰的恨意表现得很明显,梁东坡和张管事对视一眼,都觉得没有找错人,这个女人果然是对付韩楉樰的最佳人选。
“看姑娘的样子,好像和韩楉樰不太对付,姑娘放心,我们也是看不惯她一副目中无人,自以为高尚的样子,所以才来这韩家村打听打听她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管事果然是做惯了接人待客的事,几句话就让叶芷芳放下了戒心,见他们也讨厌韩楉樰,马上把他们引为知己,开门让他们进去。
“原来你们也是看穿了那个贱人的真面目啊,快请进,快请进!”
叶芷芳很热情的他们坐下,然后添油加醋的把韩楉樰怎么样的不知羞耻,未婚生子,怎么样的水性杨花,勾引男人。
现在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见死不救,以前又是如何落魄,懦弱,日子过得狼狈,毫无保留的全都说了一遍。
说道最后,口都干了,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了起来。
梁东坡和张管事听得都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也打听了韩楉樰不少的事情,不过还真不知道她以前有那么凄惨的时候。
现在韩楉樰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懦弱的地方,看来果然还是对手最了解对手,于是他们对叶芷芳更看重了。
“听叶姑娘这样说,那个韩楉樰还真是个应该人人喊打的恶人,现在她还过得这样好,真是不应该,难道叶姑娘就不想报仇。”
这句话简直问道了叶芷芳的心坎里,她做梦都想着报仇,可是她根本就不是韩楉樰的对手。
“难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叶芷芳希翼的望着两个人,若是他们真有办法,不管如何她都要办到。
梁东坡得意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叶芷芳。
“这是什么?”
叶芷芳接过瓶子,疑惑的问道。
梁东坡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这是能让韩楉樰身败名裂,从此再也无法翻身的东西,我们已经打听过了,千金医馆现在是她的制药坊,只要把瓶子里的东西洒在里面的药材上就可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叶芷芳再傻也明白了,拿着瓶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这是毒药!”
“怎么,叶姑娘不敢去,难道还想看着韩楉樰一直过着好日子。”
叶芷芳想到韩楉樰对她所做的种种,一狠心,一咬牙。
“我有什么不敢的,去就去,我一定要让韩楉樰那个贱人再也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为我夫君报仇。”
当然,这里的夫君是指上官耀,也许不只是为上官耀,只是叶芷芳想给自己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约定好近期就动手之后,梁东坡两个人就离开了韩家村。
“梁馆主,你这个办法真不错,这次一定让韩楉樰翻不了身。”
梁东坡没有说话,但表情里也写着认同。
他们已经打听过了,长生堂的馆主和韩楉樰作对,都没有讨得了好,反而让自己吃了亏,他们认为,是王三山的计划太拙略了。
所以这次他们直接给韩楉樰来个狠的,她的药材吃死了人,看以后还有谁敢到她那里去买药,而且也不会再有什么好名声了。
叶芷芳考虑了很久,没有告诉自己的娘韩秋玉,决定自己动手,于是找了个借口,一个人到了郁林镇。
这日容初璟又来了,看着出现在后院的他,韩楉樰皱了皱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她记得自己吩咐过,以后容初璟上门,都不要让他进来的。
“楉樰,我到底是小贝的爹爹,我来看看他。”
容初璟知道,若是说来看她的,韩楉樰一定会把自己赶出去,所以只能曲线救国了。
果然,一听说他是来看韩小贝的,韩楉樰就不在说什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
不过让容初璟没有想到是,韩小贝根本就就没有见他,只是让小敏来和他说了几句话。
“王公子,小贝说,让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他了,只要姐姐一天没有原谅你,他就不会见你的。”
容初璟黯然失神的离开了益生堂,他有些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这次连韩小贝都对他避而不见了。
看来,得尽快想个办法,和韩楉樰还有韩小贝解释清楚误会才好,不然只会和他们母子越走越远。
容初璟走出益生堂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对面街的拐角处,好像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也没有在意。
直到下午,他在处理公文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今天觉得熟悉的身影是谁。
“叶芷芳,她来做什么?”
不错,那个身影正是偷偷来到榆林镇,想要对付韩楉樰的叶芷芳,今天她去,也是先打探一下情况。
容初璟觉得叶芷芳来得蹊跷,想她以前就和韩楉樰结了仇,老是找她的麻烦,前段日子又被上官家休了,赶回了韩家村。
她不应该出现在榆林镇上的,尤其是出现在韩楉樰的医馆周围,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要为难她。
容初璟觉得,不管如何,叶芷芳的出现都不是一件好事,应该提醒一下韩楉樰,于是提笔写了一张纸条。
“来人,把这个送到益生堂,交给王妃。”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速度快的都让人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仔细一看,容初璟桌上的那张字条已经不见了。
韩楉樰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放了一张纸条,狐疑的拿起来看了一眼。
“叶芷芳来了,小心她。”
字迹是韩楉樰所熟悉的,只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容初璟写给她的,虽然把他赶了出去,但是她相信他不会害她的,而且也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所以叶芷芳是真的到榆林镇来了,不管她来的目的是什么,韩楉樰相信都和她有关,而且说不定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可没有忘记,上官耀死的时候,叶芷芳眼里对她浓烈的恨意。
虽然不知道叶芷芳到底打算如何对付她,但是有了容初璟的提醒,韩楉樰觉得还是应该做好完全的准备。
于是马上找了人去打听叶芷芳现在的踪迹,然后跟踪她,有任何异动都向她回禀。
是夜,去跟踪叶芷芳的人回来了,说是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去了千金医馆的附近。
“原来她的目的在那里。”
韩楉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悄悄的到了千金医馆,找到了赵管事。
“赵管事,我得知消息,今夜可能有人会对药材动手脚,你马上找几个人过来,记得小心点,不要让人察觉异样。”
赵管事听了,冷汗都冒出来了,但是也没有多问,听了韩楉樰的吩咐赶紧下去找人去了。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叶芷芳觉得,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她今天晚上一定会成功的。
到底是在千金医馆住过一段日子的,叶芷芳知道在侧门不远的墙角处,有一个狗洞,要是平时,说什么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可是现在为了报复韩楉樰,她忍了。
叶芷芳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从那个不大的狗洞里钻了进来,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韩楉樰,今天我所受的耻辱,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趁着月色,叶芷芳快速的摸进了,韩楉樰存放药材的屋子,或许因为太过紧张,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盯着她的几双眼睛。
“来了来了,真的有人要对药材下手。”
赵管事看着那个娇小的人影,忍不住嘀咕。
叶芷芳拿出梁东坡给她的小瓶子,把里面的药洒在一点在一处药材上,那个人说过只要一点就能杀人于无形。
正在叶芷芳得意的想要在第二处药材上下手的时候,屋里的们突然被打开了,明亮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屋子。
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叶芷芳做贼心虚,手一抖,装药的瓶子就落到了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几圈,还是好的。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叶芷芳害怕的哆嗦,她明明是等所有人都睡觉的时候来的。
韩楉樰双手抱胸,冷笑着看着叶芷芳。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叶芷芳,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地方?”
叶芷芳动了动嘴,没有说话,韩楉樰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被她动了手脚的药材,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毒鼠粉!说吧,是谁让你来下药的?”
韩楉樰知道,以叶芷芳的智商,是想不出这种计划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而且这个药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叶芷芳一听韩楉樰已经认出了毒药,有些埋怨给他药的人,不是说认不出来的吗。
“谁说我下毒了,我没有!也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你,所以想来偷点药材罢了,什么毒,我不知道,也不是我下的!”
到了这个时候,叶芷芳还不肯承认,承认偷东西,总比下毒要好。
“看来,你是不肯说出是谁指使的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来人,把她送去官府吧。”
听到要见官,叶芷芳才真的急了,可是她也是真的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只能说些毫无意义的威胁的话。
“韩楉樰,你不能把我送官,我娘不会放过你的,你……”
韩楉樰不想和她掰扯这些,直接让人把她的嘴堵了,带走送到官府里去。
送到官府的一路上,叶芷芳都在不断的挣扎,无奈嘴被堵住了,手脚也被绑起来了,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也幸好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路上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一定会被人围观,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曹直正是个最末品的小官,还没有审讯关押的权利,而且镇上也没有设置牢房,所以韩楉樰安排的人连夜将叶芷芳送到了县上的衙门。
“大人,外面有几个人押着一个女人来报案,说是投毒谋杀。”
天刚刚亮,就有衙役来向才起床的知县大人禀告。
知县大人姓张,身材有些臃肿,才从自己宠爱的小妾床上爬起来,就被这样的消息打扰,心情有些不愉快,但还是穿上了官服出去。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地盘做出这等事情!”
在听到益生堂的伙计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后,张大人一双眼睛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叶芷芳。
“你就是那个蓄意谋杀的人,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