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支撑整个统道学院天顶的一百三十根‘龙骨’之一。哈哈……”
“前辈,你不会告诉我……”
“没错!哈哈哈……小朋友,你的第三课,就是在这‘龙骨’上留下你的拳印。”
“啊……”
“哈哈哈……男子汉,就该挺起胸膛,响当当地留下你的拳印。哈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在加上眼前的景象,一股巨大的眩晕感,强袭了若海的脑袋。魁梧的老熊身后,一根不知道有多高的黑色四方金属柱,厚度超过两米,正向外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前辈,这……对我来说难度会不会有点大啊?”不知道为什么,仰起头,视线中看不见这黑柱的顶部,围着柱子转了一圈,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还有厚得多,若海心中一下没了底。
而且,最令若海感到奇怪的是,散发着独特金属光泽的柱子,除了颜色是黑的以外,完全看不出来是由什么材料构成的,似金属又仿佛是岩石。更具体的说,若海以前从未在任何教科书中看到过这种东西,好像它,原本就不属于地球似的。
“哈哈哈……小朋友,这个柱子,你可别小看它了。听徐娇说,为了代替以前已经有点老化的支撑物,科研部那帮人花了几年时间,才弄出来了这个黑东西。坚固的程度,连老熊我都吓了一跳。”看着若海一脸惊讶表情地围着黑柱踱步,魁梧的老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不过,那帮子人最后也只弄出了一百多根。虽然很坚硬,在上面留下痕迹还是可以的。”
黑柱,隐龙内部俗称“龙骨”,意思是牢不可破的就像神话中巨龙的骨头。而,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庞大统道学院的支撑物,仿佛地下城的骨架一般。‘龙骨’由隐龙科研部,花费十二年,根据地球上最坚硬的金属和岩石中的分子排列,由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并且,根据力学的受力原理,‘龙骨’的承受结构已经达到惊人的完美程度,也就是说,‘龙骨’不仅仅是地球上最坚硬的东西,同时也是最能吸收外来力量的东西,即便是使用最坚硬的金刚石切割刃,想要在这‘龙骨’上留下痕迹,几乎是不可能的。
初窥力量之道的若海,能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呼……”空气中的氧分子,忽然躁动不安了起来,诡异的黑色巨柱前,若海摆开了架势。
“哈哈哈……”看着眼神变了的若海,老熊不禁退到了一旁,他也想看看,这坚毅的少年,现在能将自己身体的力量,发挥到几层。
“喝!”一声大吼,微微发光的右拳,如划破黑夜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黑色的巨柱狠狠撞去。
“咳。”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猛烈的撞击声,也没有强烈的冲击力。当右拳接触到那冰冷的表面时,若海的耳中,只听见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而,黑色的石柱表面,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依旧光滑如初。
“啊!”巨大的疼痛感,在短暂的麻木过后,撕裂了若海的神经。
“别动!”站在一旁的老熊立马抓起若海脱臼的右手臂,手掌用力地向外一扯,再向里轻轻地一放,将若海险些断掉的手臂又还原了。
“谢谢。”满头大汗的若海,不自然地甩了甩右手,想想都后怕。“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统道学院的‘龙骨’。”
“哈哈哈……很好很好。”招牌式的大笑声,就仿佛刚刚发生的,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老熊的话让若海有些摸不着头脑,“短短的一个月,你就已经可以熟练地掌握身体的呼吸,并将整个右臂的力量,透过层层脉冲,一击而出。小朋友,你的潜力,真可以算得上是妖怪了。”
“恩?”没想到从憨厚的老熊嘴中,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在前几秒还差点断臂的若海,有点哭笑不得,“前辈,为什么刚刚我不能在上面击出印记,反而……”,反而还差点弄断自己的手臂,这句话若海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一脸尴尬地看着眼前这高大的巨人。
“哈哈哈……”大掌摸摸了脸上黑黑的络腮胡子,看着苦笑的若海,魁梧的大汉乐了,“哈哈哈……小朋友,这没有什么丢脸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现在的你,还未领悟到力量的另一层面。”
“另一层面?”
“以前我所教你的,是用双重呼吸为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氧气,为肌肉补充能源。然后,透过纤维的运动,完成生命能量的转换。最终,由你自己感知并控制这生命的能量脉冲,汇聚于拳头之上,完成力量的核爆。”
“前辈,难道这些,还不是力量的全部吗?”
“哈哈哈……小朋友,力量之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就算穷其你我一生,可能也只能窥探到这冰山上的一角。”看着充满疑问的若海,老熊继续说到,“但是,成功地掌握,并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出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到这点,小朋友,你可以算千古第一人了。”若海不懈的努力和付出,憨厚的老熊都看在了眼里。
“前辈,那么力量的另一层面,又是什么意思?”虽然老熊不住地惊叹和夸赞,坚毅的若海并为就此而感到欣喜,看着眼前诡异的黑柱,强烈的好胜心,不禁被激了起来。
“哈哈哈……”看着若海的表现,老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有没有想过,强大的力量由来源于自身,那么释放而出的力量,又何去何从呢?”
“不是都通过自己的攻击,传到受攻击的物体上了吗?”一直严格要求训练自己的若海,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别的合理解释。
“力释放而出,必寻找承受之物。”没有否定若海的答案,也没有肯定,老熊抬起巨大的手掌,在若海眼前紧握成拳状,犹如铜锤一般,“当你的拳头,蓄势待发,强击而出,释放而出的力量,就已经不在你的控制之下。那么,这道积聚已久的能量波,势必如决堤的洪水,分涌开来,就像这样。”
“呼……”眼前,骨骼突出的拳头纹丝未动,迎面扑来莫名的压力,让若海觉得一阵难受。
鼻孔之中,有丝丝暖流涌动,鲜血缓缓流出。
“哈哈哈……”看着正流鼻血的若海,老熊没有停顿,继续说到,“就像这样,释放而出的力量,失去了控制,变得涣散。实际有效的攻击,无形中减弱了许多,而且,那被削弱的部分,和你所发出的力量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你积聚的力量越大,被削弱的力量也就越多。”
“啊!”感觉鼻子痒痒的,若海不禁用右手去蹭了一下,鲜红的色彩触目惊心。
“放心吧,这是我最小的力量。但是……”
“嗖……”老熊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放于半空之中的巨拳向上抬了抬,若海头顶一凉,不知不觉中变长的头发,散落在了眼前,犹如被利刃所斩去。
“……”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头发,一滴冷汗,从若海的脸颊滑过,右手不禁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这东西还在原来的位置。
要是老熊的大手再向下低那么一点儿,落下的就不是还能长出来的头发了。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若海不禁对这大汉多了几分敬畏,这么恐怖的控制力与计算,若海自问做不到。
“这,也是我最小的力量。”看着不住摸自己脑袋的若海,魁梧的老熊放下了拳头,“哈哈哈……小朋友,你懂了吗?”
“明白!”震耳的笑声,将若海从短暂的思考中叫醒,温柔的双眼,仿佛被点亮了一般,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释放而出力量,和身体内积聚的一样,都需要控制,以求得最大限度的杀伤力。如果说,冲出体外的能量波是洪水,那么我现在就需要一个水龙头,将这股洪水,汇聚起来,有效地利用。力量的另一层面,便在于此。”
“哈哈哈……真行啊!”高兴的老熊不禁用力地拍打若海一下,可怜的后者差点向后,平沙落雁式了。
“咳咳……但是,前辈,我还是不明白,刚才为什么我会受伤?”一边发问,若海一边揉了揉刚刚被老熊拍得生疼的胸口。
“这‘龙骨’,结构很奇特,吸收外力的同时还能照成反弹,就跟一面镜子差不多。这就是为什么上面压力庞大的沙漠,不会倾塌下来的原因,塔克拉玛干沙漠实际上是被自己的重量支撑着。虽然,你刚刚所输出的力量已经被分散,但它对你的力还存在着,而你的拳头是唯一的受力点,那么被弹回的力量就被无限放大了。”
“原来如此。”豁然开朗的若海,不禁发出感慨,“那么这黑色的巨柱,根本就不能被破坏啊!”
“哈哈哈……所以,你只需在上面留下你的拳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老熊忽然停顿了一下,“有人曾经做到过。”
“你看这里。”随着老熊的指引,若海发现,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柱,光滑的表面上,居然有一层淡淡的痕迹,纤细的手指印,依稀可见。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熟悉感,淡淡的,却涌进了若海的心,慢慢地伸出自己同样纤细的手,若海情不自禁地抚在了上面。
“前辈,这是谁的手?”
“哈哈哈……”从高大的老熊口中,居然发出了苍凉的大笑声,若海惊讶地发现,那黝黑的脸上有一丝暗淡闪过。
是悲怆,是肃杀,是滔天的恨,还是无尽的悔意……更多的,应该是这魁梧巨人深深的无奈吧……
有些时候,就算世界上最浅显易懂的语言,也无法用来表达复杂的感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所不愿提及的过去。
“……”没有多余的话语,看着大笑的老熊,若海脱下上衣,露出结实许多的后背。犹如擎天之柱的‘龙骨’,依旧散发着诡异的黑色光泽,在这瘦弱少年的面前,异常高大了。
“接着!”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宽宽的纱布出现在了若海手上,“缠在拳头上,对你有好处。”
“是。”
忽然,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若海的耳边响起,仿佛冥冥之中,有谁在呼唤着他。
“哈哈哈……男子汉,就应该挺起胸膛,响当当地向前挥拳!”凭空炸响了一声巨大的笑声,震耳欲聋,将短暂分神的若海,拉回了艰苦的现实中。魁梧巨大的老熊,在离若海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空地,盘腿而坐,满脸的络腮胡子,掩盖不了那笑意正浓的双眼。
“是!”若海大声地一答话,排除了脑海中的杂念。闭上双眼,双脚一前一后,稳稳地扎根于地上。缠绕着白色纱布的双手,右手成握拳状,放于腰间。左手五指弯曲,成半拳状,伸向前方,与闭着的双眼成一条水平线。上半身****着,汗水却已经湿透了整个背部。不是很凸出的肌肉,隐隐约约呈现在空气之中。
此时的若海,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已经脱去了以前的那种瘦弱,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质。盘坐在一旁的老熊,看着双眼紧闭,气定神闲的若海,露出了赞许的眼神。
周围的空气,顷刻间变得有些暴躁不安了。
“呼!”一阵气流,不知从哪里席卷而来,围绕着紧闭双眼的若海,骤然形成小股龙卷风,呼啸地急速旋动,不断地壮大着。
正立于龙卷风中心的若海,眉发皆立,耀眼的光芒绽放于皮肤之下。
“啊!这种感觉!这孩子是……”异变突起,看着散发出惊人气势的若海,老熊惊呼出声。
“异能者!”
“喝”从丹田之处,聚气大吼,睁开双眼,两道凌厉的光芒,精射而出,若海出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