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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冰与雪

“呵哈哈……”恐怖的狂笑,随着瞳的破空而出,划破了短暂的寂静。危险的阴云笼罩在了若海等人的头顶上,“呵哈哈哈……”

双眼即使被残忍地缝上,瞳用断臂抱着昏迷不醒却没有受到一点爆炸伤害的罗莎,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向着若海等人靠近了。被罗莎用看不见的丝,缝好的伤口,此时仿佛是拧开了闸门的水龙头,鲜血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落了一地。

“呵哈哈哈……”随着瞳虚弱无力的脚步,废墟之上,诡异的红,铺成了一条连接地狱之路的鲜艳地毯。“我要杀了你!”狰狞的脸,已经因为愤怒和仇恨,极度地扭曲变形,在若海众人的双眼中,带着死亡的气息无限地放大了。

“啊!这是什么怪物啊!”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景象的朴惠美,俏脸已经没有半分血色,一声刺耳的尖叫过后,向着身边的若海紧紧地抱了上去。美丽的大眼睛,因为害怕的缘故,依稀有泪光闪动,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迎面清香扑鼻,朴惠美全身紧紧地贴在了若海的身上。温暖的身体,软软的;健康美丽的曲线,一览无遗,若海内心不禁一阵荡漾。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危险近在眼前,虽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也不容若海多想。

忽然,一个小小的人影,背对着若海挡在了众人之前。

“小雪!”此时,独孤冰担忧的叫喊声在若海耳中变得那么飘渺,那么遥远。

“好美的背……”眼前所见,不得不让若海惊叹出声。

细嫩的皮肤,仿佛是刚出生的婴儿,未受尘世间任何秽物的污染,弹指可破。洁白的肤色,让人忍不住地去猜想,是天生丽质犹如牛奶羊脂,还是因为长期被包裹于厚厚的灰衣之下,免去了风吹日晒的纷纷扰扰。

而,此时,这重见天日的玉背,在温柔的光线下,勾勒出一幅让人无限遐想的画面。“呼”轻轻地,空气中的风,在丝滑的玉背上小心翼翼地拂过,仿佛也感受到,这足以昆仑山上不老神仙惊叹的魅力。

小巧柔软的右肩上隐隐可见刻着三个秀气的灰色楷字。

“独”,“孤”,“雪”。

“独孤雪……独孤雪……”三个字,已经被深深地烙印在了若海的心中,让他仿佛着魔般一遍又一遍不住地念叨着。

时间如若静止,世界仿佛安静了,天与地,此刻只剩下这一声又一声,是惊叹,是叹息,还是其他什么的浅浅呼唤。

“独孤雪”

孤独,恰是漫天飞雪。

终此一生,若海恐怕再也无法将眼前这背从脑海中挥去。终此一生,若海恐怕再也难以忘记眼前这三个字。终此一生……

不自不觉,若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就像触碰一个梦,一个世间不应该有的梦,指尖轻轻地,无比温柔地抚了上去。

怀中的人儿,望着眼前的男子仿佛雕刻而出轮廓分明的脸颊,双眼却无限温柔地注视着灰衣人的后背,朴惠美柔软的心莫名地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在了上面。

一滴黯然的眼泪,在若海指尖接触到那片丝滑的一刹那,凄然悲壮地撞在了地上。

“呵哈哈……我要杀了你!”恐怖的叫声将若海拉回了现实,狰狞的瞳摇摇欲坠近在咫尺。

“你们快走吧,我来拖住他!”收回右手,一股异样的感觉悄然爬上若海的心头,将怀中的伊人推开,若海对着独孤冰和灰衣人说到。

“若海学弟……

“小雪!”

灰衣人对独孤冰的呼喊置若罔闻,好像后背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头,灰暗的双眼注视着正一脸焦急的若海,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

面对那双灰暗的眼睛的注视,若海想起自己刚刚有点失态的行为,大男孩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了。

“杀了你……杀了你……”狰狞的瞳脚步忽然变得有点混乱,断臂的身体也不禁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

“咚。”在强烈的炸弹攻击下,瞳为了保护怀中的罗莎用身体抵挡了大部分冲击,再加上被炸毁双手后一直处于失血状态,强悍如斯的瞳也不禁到了极限,最终倒在灰衣人的面前,鲜血从破烂不堪的黑色大衣下缓缓渗出。

几小时后,统道学院专属医院内。

“小雪!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一间特殊手术室中,传出独孤冰不同寻常的声音,冰冷的语调中透漏着担忧和责备。

“……”脱下厚厚的特殊灰色病服,乌黑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顺着光滑的脊背倾泻而下,****的娇小身体在空气中仿佛有些瑟瑟发抖。

“看看你身上的伤口,要是再晚那么一点……躺上去,我先为你清洗伤口和消毒,然后进行缝合手术。”灰暗的双眼没有一点表情,在独孤冰关心的苛责中爬上了略显高大的手术台。

“可能会有点痛,小雪,你忍着点。”爱怜的目光无不透露出真切的关怀,独孤冰轻轻地为这娇小的身躯盖上医用薄被,然后温柔地摸了摸那乌黑的秀发。

脸上挂起白色的口罩,双手戴上塑料的一次性医用手套,独孤冰熟练地上药,消毒,包扎了起来。身旁精密先进的医疗设备,正“滴滴嗒嗒”井井有条地工作着。

“为了那个人,值得吗?”好像是在问别人,又好像是在问自己,口罩下是独孤冰轻声的叹息。

“……”手术台上,仿佛又看见了黑暗中那双温柔如海的眼睛。

特殊手术室门外。

“她……居然是个女孩!”坐在椅子上的若海一脸若有所思,衣服上的血迹鲜艳欲滴。

“若海学弟,咯!”一杯热茶凭空出现在若海眼前,空灵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热的,喝吧。”俏丽的朴惠美不知从那里买来了两罐热茶,伸出纤细的手递给了若海一罐。

“噢……谢谢。”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握在手中,若海的心不禁平静了许多。

“你的伤?不需要检查一下吗?”空灵的声音在若海旁边坐了下来,若海身上的鲜红让朴惠美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再次发出提醒。

“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就是一些皮外伤,用不着检查。”看着朴惠美俏丽的眼睛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心,若海为了让她相信自己说的话,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做了个“我很强壮”的姿势,热腾腾的茶不小心溅在了裤子上,烫得若海撇了撇嘴。

“呵呵……看你弄的!”看着若海滑稽的表情,朴惠美也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哈哈哈……”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笑声,在安静的医院内响起。“小朋友,你是想把我们统道学院拆了吗?”

“熊伯伯!”

“前辈,你来了。”看着眼前高大如山的壮汉一脸的络腮胡子,除了老熊,还能有谁。

“哈哈哈……你们坐,老熊我就是来看看你和丫头们有没有怎么样。”若海和朴惠美都站了起来,两个人虽然都不是矮子,而且若海还具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可站在老熊面前活脱脱埃了好几截,仅仅是超过他的腰,“小朋友,这次你可真行,一来就把统道学院的婆罗门拆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给那些学生找了个地方啊。”

“前辈,这……我是不是闯祸了?”望着眼前的巨人,若海本来想说那不是他做的,可一想起那双灰暗的眼睛,那让人难以忘怀的后背,若海不禁将所有的罪责抗在了自己身上。

“只要不让我离开统道学院,无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

“哈哈哈……好好好!”若海坚毅的表情,让老熊连叹了三个“好”字,短短的时间内,这瘦弱的少年,又有所成长了。“男子汉,就应该挺起胸膛,响当当地为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放心吧,在统道学院学生打架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老熊的大掌,扶上了若海的肩膀,“不过,以前婆罗门里面的战斗我也曾今看见过,虽然会破坏掉一些东西,但这么大的震动,还是第一次遇见,连0班的黑楼也被毁了。哈哈哈……我知道,这并不是你一个人做的,不想说,就不说。老熊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前辈……”原来憨厚的老熊早就看出来了,为了不为难若海,老熊没有追问,“谢谢!”感动的若海除了这两个字想不出其它的词语。

“哈哈……用不着放在心上。善后的事情,后勤部会马上着手处理。”拍拍若海的肩膀,老熊扭过大脑袋看着正一脸笑意的朴惠美,说到“你这小丫头,吓坏了吧?哈哈……”

“哎哟,熊伯伯,这是医院,你小声点!我的耳朵都被你震疼了。”俏丽的朴惠美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

“哈哈……独孤家那两个丫头呢?”

“什么两个丫头?不就独孤老师一个人吗,在里面在做手术呢。”听见老熊的询问,朴惠美小手一指,对着正亮红灯的特殊手术室。

“对了!”一个画面在若海脑中闪过,三个灰色的秀气楷字,历历在目。“那个穿灰衣的女孩,也姓独孤。前辈,她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若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直开怀大笑的老熊,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短暂的沉默不语后,“这两个丫头……是独孤家最后的两个人。”

“独孤家?最后的两个人?什么意思啊,前辈。”若海情不自禁地发问了,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所认识的独孤冰今天会如此不同寻常。

内心深处,一双灰暗的眼睛,渐渐浮现。

看着若海一脸急切的表情,朴惠美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老熊仿佛有点难言之隐,但看着眼前两张写满渴望的小脸,缓缓地开口了,“独孤家,应该说是Z国古老的几大世家之一吧。他们的先祖勤劳,充满智慧,不断地将家族向前发展。到现在,独孤世家不仅人丁兴旺,而且家业庞大,渐渐地成了足以和许多欧美财阀家族相提并论的豪门,可是独孤家的人,谦逊,低调,只是在暗中默默地支持着本国的发展。但……”

“噢!我想起来了!原来独孤老师是那个家族的幸存者!我还以为她只是碰巧姓独孤呢。”朴惠美忽然打断了老熊的述说,一脸惊讶的表情。

“十年前,就在独孤家族发展的强盛时期,一场灾难也悄然来临……”缓慢的语气,老熊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之中,对朴惠美的打断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继续述说着,“庞大的独孤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迷一般的能力者组织,残屠全门!”

“残屠全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若海感觉到无比的惨烈,一片腥风血雨。

“就这样,几个世纪屹立于华夏土地的庞大独孤世家被毁灭了。当隐龙赶到时,废墟之上,尸体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活口。一个是当时只有十二岁的独孤冰。另一个就是她六岁大的妹妹。”

“啊!”听到这,若海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独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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