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女子一听此言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姐姐噤声!我不是故意的,难怪刚才我觉得水面上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你们在啊,早知道我就请你们帮忙了。”
“你什么意思?”白素贞轻蹙峨眉有些不悦。
“姐姐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可以。”白素贞点了点头,这龙族女子一直“姐姐,姐姐”的叫着,现在就翻脸不合适,且听她如何解释,反正她的修为没有自己高,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三人飞到江边落下,龙族女子施礼道:“不知二位姐姐高姓大名?”
“白素贞。”
“岑碧青。”
“我叫岳卿婵,见过二位姐姐。”
白素贞语气缓和了一些,“刚才你为什么要以本体游荡在西湖之中,可知这是违背天条的!”
“姐姐听我解释,刚才我也是被逼无奈,前些日子钱塘江中出现一个怪物,我爹爹说它叫黑痘毒蛙,据说是痘部正神余化龙的坐骑,我哥哥不小心被它下了毒,现在天天发烧脸上长疮,我恨哪,就去找它,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
“可惜它个头太小遁速太快,我追不上它,到了西湖被它跑了。”
岳卿婵的脸色十分沮丧,“对不起姐姐,我也是为了追上它才显露的本体,你们能不告发我么?”
“原来是这样啊!”
白素贞叹了口气,“告发你什么呀?如果我们碰上这种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痘部正神的坐骑怎么会出现在人间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是啊!姐姐!我爹爹说虽然我哥哥是龙族,体质强悍,那毒要不了他的命,但也非常难解,若是凡人遇上了,七日必死!”
白素贞皱了皱眉:“希望它不会为祸杭州城吧。”
岳卿婵取出一枚鳞片说道:“姐姐,这是我的传音符,万一你要在杭州城里发现它就立刻通知我好吗?咱们一起去解决它!”
白素贞笑了笑:“好的,卿婵妹妹,谢谢你为杭州城的百姓着想。”
“我才不管他们呢!为我哥哥报仇才是真的!”
“好吧,好吧,有事我一定通知你。”
二人回到家以后却发现许仙竟然等在门口,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将他请进屋内。
许仙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白姑娘,今日药铺之内突然多了许多抓药之人,还有不少在杭州城内各大药铺排队问诊,都是发烧的病人,我觉得情况不对呀,这好像不是个例,而是传染病啊!”
“什么?”
白素贞浑身一震,“糟了!”
“怎么了?”
“这不是传染病,而是瘟疫!”
“什么?瘟疫?好好的怎么会有瘟疫的?没有打仗也没有几个死人,哪里来的瘟疫?”
“唉!你不知道……”白素贞无法向他解释黑痘毒蛙的事情,只得焦急的说道:“我们先去看看病人。”
三人一起来到杭州城最大的药铺,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唉声叹气的病人,一个个面色赤红双目充血却又哆哆嗦嗦极为怕冷,更有干咳不断呼吸困难者。
白素贞一个个看过去,脸色越来越凝重,叹了口气道:“果然是瘟疫!看来得通知官府了。”
“真的是瘟疫?那得隔离呀!”许仙心中一紧。
“你说什么?”白素贞有些不悦,“你可知道所谓的‘隔离’就是让这些得病的人自生自灭?没想到你竟如此忍心!”
“什么呀?我说的隔离是建立疫病隔离和观察区域,省的传染更多的人,你放心,我会治瘟疫的,什么样的瘟疫都会治!”
“这怎么可能?你经历过瘟疫吗?”
他当然没有经历过瘟疫,但历史上发生瘟疫的情况多了,各种各样的瘟疫都有治疗方法,具体要看是微生物还是病毒引起的,对应的方法也不一样,这些都是有记载的。
“这样吧,我现在也没时间解释,你们既然熟悉医理就应该知道救病如救火,如此严重的瘟疫可能会让杭州城半个月内死上一半人,然后还会传播出去,所以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小青,你去通知官府,让他们派兵把这里围起来,隔离三个街区,所有人都要用布围住手和口鼻,严禁与病人直接接触,白姑娘,你去把所有药铺的病人都请到这里,就说这里能治他们的病。”
二人点点头相继离去,她们都知道疫病出现最可怕的不是病情,而是人心,万一众人知道真实情况产生了恐慌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所以都绝口不提瘟疫这个词。
以小青的口才自然说不动官府的人,解释几句无果以后她直接提着杭州城府尹大人的脖领子将他拽了出来,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数十名兵丁举着刀枪冲了上来。
小青略施法术打掉了众人的刀枪带着府尹大人走上大街,立刻惊动了更多的人,要知道这位府尹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因为当时都城可不是汴梁城,而是新都许阳,离这里不算太远,这里的官府负有保护皇帝的责任。
见府尹大人被人捉拿,众人都慌了手脚,围着小青缓缓跟着却不敢再乱动手。
而白素贞那边却比小青这里更为难,因为没有人听她的。
可以想象,哪个药铺见到来了这么多病人不高兴啊?呃,这话说的有些不好听,但谁也不会把钱财拒之门外,所以对病人都热情接待。
当白素贞说出让他们去别的药铺看病的时候掌柜的自然不愿意,纷纷冷言冷语的呵斥,如果不是看在她实在太漂亮的份上都想动手撵人了。
白素贞不好意思对凡人动手,虽然着急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许仙那边也不顺利,瘟疫这种东西很难吃药治愈,必须知道疫情的来源和具体形式才好对症下药,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疫苗,但必须要有原始病毒才能制造出抗病毒血清,许仙怎么看也分辨不出谁是最初感染者。
这也就是大家都互相熟悉别人才允许他触摸病人,要不然连碰都不让碰。
当许仙看到小青提着府尹大人过来的时候就知道糟了,这哪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捅娄子才怪!
不过看了看空手而归的白素贞也就了然了,这瘟疫恐怕不好控制,倒不如像小青那样快刀斩乱麻。
他走上前去笑呵呵对小青说道:“小青,辛苦你了。”
小青脸上微微一红道:“不辛苦,我还怕给你们惹麻烦呢。”
“哪有什么麻烦呀?像你这么做就对了!”他凑到小青耳边小声说道:“你看你姐姐,不是一个人也没请来?”
小青脸更红了,看了看姐姐有些不知所措。
许仙叹了口气:“白姑娘,看来普通的办法是不行了,根本无法阻止扩散。”
白素贞也有些无奈:“那怎么办?我初来乍到,没有人听我的呀。”
“那就只好对他说实话了。”许仙冲府尹摆摆头。
“你决定吧。”白素贞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许仙把府尹提到墙角向他说了实话,可把府尹吓坏了,脸色惨白的问道:“瘟疫?那,那可如何是好?”
“你别嚷嚷,听我说,把这周围三个街区的地方封锁起来,谁也不准出去,然后派人把城里所有的病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你的人千万要做好防范措施,用布包住手和口鼻,绝对不能直接接触病人知道吗?”
“哦,哦,知道了,那万一他们不听怎么办?”
许仙眼神一厉,“那就杀一儆百!”
“啊?这,这,都是街坊邻居,这有点太狠了吧?”
旁边白素贞皱了皱眉,越来越觉得这许仙有些不像她想象中的样子了,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喜。
“你知道疫情这东西有多可怕么?放走一个病人就能很快传染更多的人,如果有一个人出了城别的地方就会倒霉,在没有研究出抗病毒……不是,是疫苗,也不对,是没有研究出对症之药以前谁也不能离开隔离区,不然会死很多人的。”
他见府尹还是有些犹豫便再下猛药,“府尹大人,你知道许阳皇宫离这里有多远吗?”
“知,知道。”
“万一有一个病人跑到皇宫去,你猜皇上会不会砍你的脑袋?”
“啊?”府尹立刻被吓得浑身哆嗦。
“不对!我说错了,不是砍你的脑袋。”
府尹刚松了口气便听他接着说道:“是砍你全家的脑袋!”
“啊!”这一下府尹大人直接尿了裤子。
“唉!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许仙拉着白素贞退后几步,“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最好按我说的做,然后派人紧急上报,要是处理得当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哪。”
府尹大人终于想明白利害关系,这次不像平时一样,如果再不作为万一事情闹大被皇上知道则必死无疑,如果处理事件雷厉风行,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的范围,就算死上几个人也会受到嘉奖的。
于是他立刻召集人马下达命令很快便将三个街区封锁起来。
附近的百姓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出来询问,府尹大人却说在缉捕逃犯,同时传令出去调集水师,此时的水师还是相当强盛的,不久便有几艘中型战船沿钱塘江开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