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姜小雀显然是被刘粹的这句话给吓到了,怎么好端端的顾权连遗愿都给摆出来了。“遗书?!”
姜小雀不明白,她突然紧张地看着刘粹,急切地想知道在顾权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顾权他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遗书都出来了?”
“唉........”刘粹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无奈,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痛心。他很是痛苦地看着姜小雀,“这件事情我一开始也是不知道,只能说顾权似乎瞒得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在去德国之前就已经在身上有了重病。”
“重病......”姜小雀失神地喃喃道,她的脑子里迅速地划过顾权还在国内的时候的言行举止。被刘粹这么一说姜小雀才开始注意起来似乎有时候顾权的样子确实怪怪的。
时不时咳嗽,有时候甚至彻夜难眠,只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面发呆,看到姜小雀起来了就从一边的书架上面拿下来一本书来看。
“.......原来.....”姜小雀几乎都要失语了,声音在不住地颤抖着。原来在姜小雀的眼里看来不过是顾权偶尔的奇怪的行为,原来都是顾权有心的掩饰。
这个男人.....姜小雀一下子在自己的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傻到底。姜小雀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一步,所以光是这么想姜小雀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是一阵阵的刺痛。
“这件事情顾权甚至就连我都没有告诉,知道出了现在这样的事情,顾权叫我把这笔钱交到你的手上的时候。”刘粹顿了顿道,“我才发现这笔钱早就已经是被归为遗产一类的,我不知道顾权身上究竟是得了什么样的病,才能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遗书都拟好了。”
“那他去德国.....”姜小雀想起了,之前顾权一直对医院给的学习机会很是犹豫,因为顾权压根就没有打算去国外发展过,但是前一段时间却是突然之间答应了,并且走得很是干脆。
姜小雀那个时候虽然是觉得奇怪,但是还是没有想很多。姜小雀那个时候想的顶多就是顾权因为跟自己的关系,所以才选择了出国。
出国之后没有姜小雀的存在,或许他还能够在国外生活得开心一点。这样子的话,他是不是也能够对自己还有他之前的事情释怀。
两个人分开的这种做法,是姜小雀能够想到的缓和两个人之间关系的最恰当的方式了。所以当时的姜小雀根本就没有多想,甚至根本就没有往这边去想。
顾权那个时候的作为在姜小雀的眼里就是一种逃避,为一种叫爱而不得的感情痛苦挣扎着。
现在看来却是真的是逃避,不过是另外一种逃避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姜小雀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了大象这种生物。
大象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就会默默地远离象群,去到象冢安安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姜小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的,但是想到这些的她却是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面一阵战栗。
她觉得顾权不能够就这样,于是便是一把揪住了刘粹,紧张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顾权的病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顾权得的病似乎在国内的病例很少,也就不具备能够医好这种病的大概率的存在。”刘粹在这之前也是一无所知,但是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似乎已经是晚了。“顾权在查了一圈之后发现德国曾经还是有这样的手术成功的例子的,所以这次他答应医院的学习,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学习道更多的东西,更是给自己求药。”
“那之后呢?”姜小雀光是听刘粹说着这些就不敢去想象当时顾权自己内心的无奈还有无助。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无奈还有无助甚至是带着一丝丝绝望的境地,依旧是对着姜小雀好像是没事人的那样。
姜小雀不由地想到了那天在机场送顾权的时候,顾权那绚烂的笑,姜小雀就觉得那笑现在是越想越觉得扎眼。这个男人,当时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境才笑出来的啊.....
“之后.....”刘粹有些犹豫地看了姜小雀一眼。“虽然说德国有过成功的例子,但是希望还是十分地渺茫。顾权在德国找了很久,并没有找到真正有效的办法。”
“所以在某个程度上面来说......”刘粹最后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他已经放弃了。”
已经放弃自己了.....姜小雀在自己的心里面得出了这样的答案,即使是去了另外一个可能抱有希望的国度,顾权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个男人心中的火估计已经快熄灭了.....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生的希望。
所以才有了刘粹所说的遗书,所以才有了姜小雀现在手里的这笔钱。顾权他即使是到了这样的境地,依旧想的是帮姜小雀一把。
“因为很快就回来了,所以觉得没必要跟你讲啊。”.......
姜小雀的脑子里在不停地回放着顾权跟她说的这句话,那个时候他笑的阳光,灿烂。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那样的情况下笑的那么的好看,真的仅仅就是为了让她不担心吗?
混蛋......
姜小雀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就像是被一个巨锤猛地锤了一下,很是痛苦的同时还带着一丝丝的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欠这个男人很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
“但是要是姜小姐的话。”沉寂之中,刘粹又是这么地说了一句。“要是姜小姐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让他重新抱有希望。”
“我?”姜小雀此时已经是被顾权的消息给刺激得有点儿呆愣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面对顾权的事情,又或者说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但是看到刘粹这么说,姜小雀的内心又是重新燃起了希望。“我能怎么做?”
“姜小姐,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一些唐突。”刘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比较唐突,但是他还是希望姜小雀能够听完,最好就是有所表示。“但是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代表任何人,甚至是顾权也是不知情的。要是有所唐突的话,还希望姜小姐能够谅解一下。”
“你尽管说。”姜小雀的回答倒是在刘粹意料之外的爽快,这样的回答倒是让一边的刘粹都愣了愣,在这之前刘粹根本就没有想过姜小雀会回答的那么地干脆利落,这个倒是真的是在刘粹的意料之外了。
但是姜小雀在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却是自己本身就欠了顾权很多,这样子的人情债她是怎么还都很难还。要是她能够做点什么,她绝对是义不容辞。
“顾权没有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可能就是怕别人担心。”刘粹倒是把那个时候的顾权的想法全部在自己的心里面揣摩了一个遍,觉得顾权那样的人肯定是不想别人担心的性子。“特别是你,姜小姐,顾权在知道的自己的病情之后第一个考虑到的应该就是你。”
“他一个人呆着那么沉重的心情去了德国,却是一点儿的希望都没有。”刘粹根本就不敢去想象顾权在德国的时候心里面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心理落差。“现在更是因为种种原因,似乎已经是放弃了治好这个病。”
“我觉得要是姜小姐去看看他,没准他还会挣扎一下。”刘粹最后几乎是央求,语气里面的是听得出来的哀求。
这句话一出来,姜小雀的心却是没有忍住颤了颤。刘粹的意思就是让她去德国见一下顾权,但是......
在这之前,姜小雀在机场送走顾权之后就已经是决定空出一段时间来顾权一个人冷静冷静,这段感情给了顾权太多的心理负担。
姜小雀觉得自己作为那个最罪恶的人,甚至不应该再次出现在顾权的面前。即使是出现了姜小雀也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去面对顾权,她将这个男人伤的彻底,让他从自己的身边逐渐消失来减少这个男人的痛苦。
但是刘粹现在却是要她再一次出现在顾权的面前,这真的可以么......
姜小雀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其他的事情倒也还好,但是这件事情却是一度让姜小雀陷入了沉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姜小雀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回应刘粹的要求,因为姜小雀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机场那次是对顾权的解脱,现在却要自己去见顾权,姜小雀还真的不知道顾权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现在姜小雀考虑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感觉,而是顾权要是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感觉。姜小雀不知道顾权会怎么样,便是一下子纠结了起来。
“他愿意见到我吗?”姜小雀迟疑地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同时还露出了一个苦笑。
“要是不愿意见。”刘粹慢慢道。“可能也就不会在见到厉凡的那一瞬间立马来联系我了,你至始至终,都是他最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