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苟富贵表明态度,我略微放心。
之前被性情大变的孙老三出卖后,我的警惕性高的离谱,如果不是方才李秀宁传音说这个小鬼不足为祸,我估计是不敢诓骗他,并且跟他来到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洞里来的。
也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恃无恐,才能用言语装逼戏弄一下眼前这小鬼。
细想一下,幸亏我有冥妻的保护,否则一旦和鼻涕失散,就我这小身板,在阴间就跟剥光衣服的小姑娘……
那种画面太可怕,我晃了晃头,没敢再想,同时心里有个想法开始强烈起来,我******必须学点驱鬼降妖的本事了,好歹是个男的,灰头土脸的总被冥妻救,无论她们是人鬼还是妖仙,毕竟是女人,我这心里特不是滋味,臊得慌,像是被一只羞羞的铁拳打脸。
嗯,就这样,李秀宁和胡小婉的身份问题解决后,我就和爷爷说,请他教我几手。
而现在,我用手摸着阴阳证婚书,试着在脑海中和李秀宁说话,没想到李秀宁竟然回应了,我就请她出来亮个相。
李秀宁也不多问,马上就出现在地洞中,只是空间狭小不能站着,而是坐在我身边挤在一起,高冷依旧,寒气森然。
同时手一挥,苟富贵就化作一团薄薄的黑气紧紧贴在洞壁上,死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黑气缭绕不断显化苟富贵的五官,小眼神怕得要死,惊恐地说,公子爷,小人错了不该心存邪念,小人该死,绕过小人吧……
李秀宁只是出现了几秒钟,就消失了,我的身体还存留着和她挤在一起的那种柔媚感觉,心中差点就荡起双桨。
苟富贵又化为人形,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公子爷,没想到您身边有这么大的一个冥鬼大人,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您只管说,可别再吓唬小的了。
我看恐吓起到了作用,就说,行了,这还不是看你吗,好好帮我做事别想斜的歪的,之前我和你说的有效。
苟富贵诚惶诚恐的点头称是,眼神里还有掩盖不住的惧意,跟见了鬼似的,那些许图谋不轨的企图却是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是彻底消失还是暂时隐藏起来了。
之所以让李秀宁出来震慑一下,就是因为虽然之前通过利诱让苟富贵打消害我的心思,甚至允诺帮我,但是我本身武力值不足,只有胡萝卜,没有大铁棒,总是个隐患。
李秀宁就是我手中的大棒亮亮相,不听话,一棒下去送你上西天。
妈的,来到这阴间,说话总觉得用词不当,别别扭扭的。
——我从包里取出一只黄纸叠成的纸鹤,鼻涕给我的时候我还夸他心灵手巧。
鼻涕说屁的心灵手巧这不是重点,这是道士在阴间行走常备的东西,叫通灵纸鹤或者传讯飞鹤,万一走阴的时候失散了,也好简单的联络一下。
我按照鼻涕说的,咬破舌尖,往纸鹤上喷了一口血唾沫,就在怀疑黄纸会不会被口水浸湿的时候,纸鹤脖子一动抬起头来,翅膀也忽闪几下,在我手心翩翩欲飞,活过来了。
我连忙对着纸鹤说了一句“我没事,在遇到苟富贵那地方附近的树林子地洞里。”,然后掀开地洞盖子露出一个小缝隙,那纸鹤就化作一道黄线飞了出去。
至于它怎么找到鼻涕,据说黄纸是鼻涕用自己的本命精血养在三清祖师白鹤童子雕像前七七四十九天,叠成纸鹤后在阴间能够自动找到他。
我发现,阴间的环境和阳间还真是不一样,比如阴间的兵器只有冷兵器,建筑都是复古式的,道士能够在这里施展很多匪夷所思道法,黄符替身啊,隐身咒啊,能飞的纸鹤啊,在阳间呢,反正我是没看到过。
苟富贵看到飞鹤离去,更加殷勤,问是不是鼻涕道爷要来,他听到我一直这么叫鼻涕,还以为这是鼻涕的本名。
我点点头,也无心纠正他的错误。
现在就等着鼻涕能找到这里吧,我也别傻乎乎地出去,李秀宁控制阴兵将佐的能力今天已经不能用了,更重要的是,李秀宁说她俩也不能无限次的通过阴阳证婚书进出,因为太过频繁的话会导致“天地不容”的限制更加明显,更有强烈的禁锢作用,且非常的疲惫……胡小婉都已经呼呼大睡了……
我连忙嘱咐她也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办妥。
所以我现在手里只有几把桃木屑几枚五帝钱以及一大摞自动护身符,除非逼不得已才能唤出李秀宁她们,现在等着鼻涕过来是最明智的。
也不知道鼻涕现在怎么样了。
苟富贵听我说其实并没有大队阴兵到这边来,于是就自告奋勇到我和鼻涕走阴刚下来的那块石头那等着,说万一鼻涕道爷找来还可以节约时间。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也不怕苟富贵自己跑了,有转世投胎这块肉吊着,这小鬼卖力着呢,一旦有希望,这不管人还是鬼,且拼命呢。
苟富贵化作一道黑气悄悄渗透出去,我感到有些疲惫,就合上眼,打了一个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到身上很冷,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猛地睁开眼,洞穴里只有我一个人,苟富贵估计还在守株待鼻涕道爷。
阴间最烦的一点就是没有时间参照物,不知道过去多久,睡醒后的迷糊劲儿还没过去,我就感到脖子后面一股强烈的寒意袭来,就是有人在后面盯着你看的那种感觉,全身寒毛一炸,扭脸往后看去。
看到洞穴盖子微微打开一道缝,阴风从缝隙处吹进来,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正盯着我。
是鬼!
我不及多想,伸手到包里一掏,扬手就是一把桃木屑,正打在那双死鱼眼上,发出嗤嗤的声音,直冒青烟。
妈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我可太懂了。
然后,我一把掀开盖子,手脚并用,爬了出去,既然被发现,这个洞穴就不再是安全屋,而是陷阱坑,呆在里面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的。
然后才定睛一看,被我打中的陌生的小鬼正捂着眼满地打滚,青烟从指缝里飘溢出来,艹,那也不叫指缝,叫鬼爪缝才对。
而在另一边不远处,我的心不由一沉,身着黄袍的孙将军正恶毒阴险地看着我,手里拎着苟富贵看着很是委顿。
卧槽,这老鬼怎么回事,竟然不怕潜在的威胁?还是他已经发现了李秀宁运用能力的局限性?
“小子,真会躲啊,你这样的走阴人倒是不多见。”孙将军一脸阴鸷,冷笑着说道。
我伸手到包里,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把李秀宁招出来吧,要不我死了就一了百了,然而手摸到阴阳证婚书上,喊了几声,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孙将军阴笑着看着我动作,身上黄袍无风自动,有股阴风吹在我身上令我遍体生寒。
“这招没用了吧?呵呵,小子,乖乖跟我回去,让你奶奶签订文书让出司主位置就放了你。”孙将军说道。
嗯?我听了一头雾水,老孙尼玛的不是为了吸取老子身上的补天石气息吗,怎么变成拿我威胁我奶奶让位了?改主意了?
紧急关头,阴阳证婚书为什么不起作用了呢?
我心头紧张,看孙将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一动,莫非这段时间内他又找到了某种依仗?否则怎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好了,别废话了,快快把这小子抓住,找个地方施展‘血脉阴魂株连大法’干掉温老太太,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低沉又不耐烦的声音。
孙将军狞笑一声,说了声“谨遵鬼王大人令”,鬼手一张,就向我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