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其实是特别震撼人心的,人一旦翻开之前的记忆,特别是隐藏在内心许久的事情,这种不安和恐惧就会不由自主的遍布全身。我想可能张伯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哎,人老了,胆子也变得和老鼠一样了,经不起风雨了!”想起年轻时候的年轻气盛,张伯不禁一阵感叹唏嘘。
“张伯,你在干嘛?”
我看见张伯突然用手在石台的阶梯上比划着,用铁棍往四周敲敲,似乎是在探测什么一样。
“我要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陷进,我们吃亏太多了,没有余力再去解决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了。天一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墓里的机关,几乎都是洞连着坑,坑又连着隧道反复循环的吗?”
我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我们在进入这里面以后,就是不断在洞,坑,隧道三者之间不断徘徊,这样如此的反复,使得人很容易误认为自己迷了路,总感觉一直待在原地没有动。
好在二叔对付这种地形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虽然我们现在也还是没有走出去,不过好歹我们没有遇上什么特大号的危险,更没有陷入死循环。
“你二叔才是这方面的能手,小时候总是爱吆喝着周围几家的伙伴一起钻各种山洞,对于这些套路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张伯微笑着说道。就像和我们讨论一个笑话一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二叔绝对有他的一个绝技,否则也不可能带领我们躲避一次又一次的危难。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要去帮忙时却被张伯给拦了下来。
“去和你二叔说说话,别过来捣乱!”
我悻悻的跑回来坐下,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帮倒忙,也就没说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张伯一声急促的声音“天一,快过来有情况!”
我一听就兴奋起来,想到这石阶上可能又会遇上其他东西,就忍不住激动…
“张伯,你怎么了,是发烧咯吗?怎么不停的在流汗…”
我跑过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我张伯的整张脸都白了,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张伯你别吓人,到底怎么了?”我问。
“这里有块悬吊着的石头,刚才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我们可能遇上些麻烦了!”张伯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一听赶紧抬头朝着洞顶上看了看,我这一看差点没有把魂给吓飞了出去,此时在我们的头顶上,一块大石板固定悬挂在我们上方之前,只是以为这里就是和上层是联系在一起的,不过侧过头来看会发现其实与上层的顶还是有一段距离。
我也是仔细观察了许久,才从边角地方发现了这个微小的发现,这块石板差不多有二十个平米大小,如果压下来,我们恐怕都得成为肉饼。
“那现在怎么办?张伯?”
“这种吊石一般是和地上某个机关联系在一起,很有可能我们脚底下某块石板就是触发这块吊石砸下来的开关。”
“现在我们都站在原地不动,所以这吊石根本没有动,但是这样下去估计不是办法,天一你赶紧照着你刚才走过来的原路退回去,趴在地上仔细的敲地上的石板,其中有可能某个地方是空心的。”张伯颤抖的说道。
这种机关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在踩机关的时候你很有可能不知道已经踩上了机关,但是一旦你离脚之后,上面的石板才会砸下来。
也辛亏是张伯反应得快,赶紧提醒我们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指不定就触发这机关了。
我一听就急了,这开关本来就隐藏的足够深,谁也不知道那块地板下面才是真正的机关,如果按照我们走过来的路倒退回去,几乎是不太可能,废话,你走了几十米,然后让你倒退着走回去并且一丝一毫也不能差,你能做到吗?
“二叔,你也跟着倒退,找开关啊!”我看到二叔站在原地发呆,就觉得心里一阵大火,不由自主的吼了出去。
不过二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置若罔闻,还是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张伯眼神中也是一脸的着急模样,不过一想之下他也不可能对二叔发火,也没有心思去怒斥二叔。
我和林小玉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这几里面比较宽阔,至少也是四五十个平米,要我们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找开关,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跟着铁链走,看铁链的头在那里?”
张伯忽然提醒我们,他刚才也是急的有些糊涂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好半晌才想起来。
我和林小玉勉强脑海里回忆着刚才走过来的前五步,倒退了回去,然后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敲地板,一点点的排除,整个过程十分缓慢。我们看见吊着顶上那块大石头的铁链顺着墙角不停的往地下蔓延。
我的视线跟这墙角的铁链对视了好一会儿,却发现那铁链没入了地下,至于穿的有多深,根本就不知道。
“握草!”
我急的满脸通红,现在是一刻千金,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谁也不知道这生锈的铁链还能支撑多久。
想到我们很有可能都会死在这里,一股难受的劲头和恐怖就遍布全身,这种感觉就跟自己最爱的人即将死在自己面前一样。
我们位于石板的边缘下方,张伯则刚好就在石板的中间,如果说石板突然掉了下来我和二叔还有林小玉有可能躲得快,可以逃过这一劫,但张伯可能就躲不过这一劫了。
眼下,燕爷已经死了,如果张伯在死了的话,我绝对会崩溃…
“对,我要慢慢爬过去,看这跟铁链的尽头到底是在那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的运转着。既然这开关是和铁链相连的,那么我只要找到铁链的尽头,就能够发现开关了!
“对了,还有悬挂着的吊尸呢!”
我抬头看看那些被吊在半空中的吊尸,嘴角忽然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