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让慕吟惊呼一声,紧张的心都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待两人平静下来,慕吟确认他不会在动之后,眉头都皱成了一坨:“不要乱动,你的伤很严重。”
“没关系,不是要命的伤。”
赫连城轻笑一声,十分不在意。然而慕吟却十分担心,虽然知道赫连城看不见,还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箭伤不是小伤,那天流了那么多血,都快要把她吓死了。
虽然她是大夫,见过流血比流的水还多,可是这血是从赫连城的身上流出来的,那种感觉就不一样。
关己者乱,她也难以免俗。
那天她能镇定的帮他拔箭,完全是超长发挥,事后她自己都后怕不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断送她最爱的的人的性命。
如果真是那样,她也不用活了。
“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受伤。”
慕吟趴在他的胸口,软软的向他说着:“别的人伤的在重我都不怕,可是我怕我手上的病人是你。”
赫连城对慕吟是百依百顺,可是变得柔情似水的慕吟,更是把赫连城练成了绕指柔。
只要她开口,就没有不答应的。
“好,这是最后一次。”
赫连城在心里十分自责,如果他不那么大意,或许就不会受伤,现在更不会惹得慕吟这么伤心,这么担忧。
得到了她口头的承诺,慕吟心下安定了一些。虽然以后的事情难以预料,但是赫连城既然承诺了她,肯定会更加小心的。
“饿了吗?我让小五做粥给你吃好不好?”
一听到自己的妻子口气软软的和自己说话,赫连城就忘记了自己的伤,欣然答应。
现有娇妻入怀,一点伤又怎么样?
就算是不日赴死,又有何畏惧?
不过他不甘心这样死,他想要陪她终老,陪着她花田月下,坐看高山流水,星云变幻。
他努力一些,争取不让自己这么快是的死去。
厨房里一直炖着稀粥,小米熬成了花,十分粘糯,小五盛了一些给送过去。
路过廊下的时候,银翘哄着小宝在院子里玩。
因为这几天一直给银翘猪肝猪血还有鸡血鸭血的补着,银翘的脸色吃的是油光水滑,那张娃娃脸更是好看了。
小五本来应该高兴地,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脑海中突然蹦出她家小姐说的话……“可别把银翘吃成了一个大胖小子,不然你带出去要丢人的。”
想到这句话,在看银翘,本来秀气的脸自动转换成了一个胖子的脸,小五陡然一个激灵,后背立刻冷汗涔涔。
不行,不能再给银翘补了。
从今以后,银翘只能吃素。
银翘看过来的时候,小五已经端着粥走了。他一脸疑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刚才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小五似乎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难道他真的有这么丑吗?
不对啊,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分明是一张很帅气的脸啊。
银翘怎么都想不通,不过他恐怖的第六感突然来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了起来。
他总感觉自己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可是为什么不好过,他想不明白。
“银翘叔叔……你又走神了。”
清脆的声音让银翘陡然回神,低下头一看,小宝正嘟着嘴巴瞪他。
“小宝贝,怎么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小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银翘叔叔,我叫赫连晞。”
小宝有大名,所有人都叫小宝,银翘更不同,非要多加一个字,叫她小宝贝。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慕吟都想揍他,可是他屡教不改。
“小宝贝这个名字是爹爹娘亲叫的。”
小宝一脸不高兴的纠正他,但是银翘讪讪一笑,就是不改:“小宝贝该你跳格子了。”
“我叫赫连晞。”
小宝一边说,一边跳了一个格子,坚持叫自己的名字。
但是银翘就不是个正常人,非要跟一个三岁的小娃娃犟到底。不仅如此,还故意的用说唱的调调唱给她听:“小宝贝…小宝贝…小宝贝你要输了……”
“哼,我才不会输呢。”
小宝一副傲气的样子,什么名字啊不管了,先把游戏赢了再说。
“哈哈哈,小宝贝输了。”
银翘踩完了最后一步,兴高采烈的看着小宝,高兴的像个二傻子。
小宝撇着嘴,一脸的不服气:“还要玩。”
这副倔强不认输的样子非常让银翘喜欢,小宝大部分长得像慕吟,性子却全部随了慕吟。
看到她,就像是看到缩小版的慕吟。
银翘有时候非常得意的想,欺负不了慕吟,欺负她女儿还是可以的。
又不是真的欺负,只是逗着她玩而已。要是真的欺负了,就慕吟那个死脾气还不得砍死他。
银翘当然不会吝啬这一点时间,笑的很开心的说:“来来来,叔叔陪你玩。”
小五将粥送进房间,慕吟并没有让她伺候。
她从房间出来,走到廊下的时候看到银翘还在陪小宝玩游戏,那副故作认真的样子把小五逗得开心了。
一抹笑容十分认真在嘴角扬起。
银翘突然回头,正好对上她的笑。
他一挑眉,回以一个暖暖的笑。
赫连城靠在枕头上,嘴边是慕吟亲手喂的粥水。
不知道她加了什么东西,赫连城喝了一口之后就直皱眉头:“加了药吗?好苦……”
慕吟声音淡淡的:“没有,是白粥,你的嘴里苦。”
“哦,这样啊。”
赫连城也没再计较,忍着苦把粥吃完。
其实这并不只是白粥,里面还有慕吟加的抗生素。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吃了那么多药,只想让他安心一点。
“所幸朝中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回去处理,你可以安心的养伤,等过一段时间你的伤口好些了,我们再从徐州城回去。”
慕吟的话刚落下,赫连城直接说道:“如果有条件,我们明天就回去。”
“不用那么着急……”慕吟知道为什么, 可是心疼他。
赫连城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一脸严肃的说:“我知道你怕我的伤严重了,可是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不知道还有哪些暗藏的敌人在哪里,我们得回去坐镇京师以防万一。如果等朝中真的出了事再回去,那会让我们很被动,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些道理慕吟都懂,她和他都已经安排了人在京城守着,只是这样做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