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叶起进来一看,杜无心跌坐在地上,额头在这两天内第三次磕上了床头柜的棱角上,血流如柱。身前是一堆破碎的玻璃,水倒入地毯晕湿的痕迹。她用完好的那只手将满是血的手从地上挪起,手上鲜血沿着手腕手背直往下落,根本看不出伤口在哪。额头被撞,痛都不知道是从哪处开始,整个就一昏沉。
叶纯心惊胆颤远远地站在床头一侧,不时地用手拍着胸口,顺着被惊吓而狂跳的心。
“杜无心,你怎么样了?”叶起绕过那滩碎玻璃将杜无心扶起按座在床上,抬起她满是血的手打量起来,玻璃碎片嵌满了手心,光看也觉得痛了。额头上的伤口沁出血来,鲜红的血染遍了纱布,往外渗着。
“你感觉怎么样?”叶起蹙着眉问道,焦急的声音里透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与关心。
“……叶起,,我跟你绝对是八字相冲……”杜无心弱弱的声音满是对自己的无奈,话未落,人已然陷入昏睡……
“你们满意了?”叶起不再看屋里的其它两人,抱起杜无心焦急地往外冲去。
“哎,二哥,你去哪……”叶纯在后面喊道,叶起的身影随着她的音色一道落入夜色中。“难道打急救电话不比他这样乱闯乱撞的好么?”叶纯举着电话看着母亲。
叶母看了看儿子急慌慌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忧心,再看看女儿以及地上的一摊碎片血渍,“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面对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叶起,宁宋表示很无奈。
“你们家的人……都很人才……”宁宋看着叶起良久后,才吐出这么句纠结的话。
“别跟我扯这些,她怎么样了?”叶起看起来很累,一路急刹过来,身心疲惫。何况是这样抱上又抱下……
宁宋拿起头部CT片子看了看,“没事,死不了。脑震荡了而已……”
叶起嘴角抽了抽,“……”
“你打算怎么办?就不怕拖死她?”宁宋倒了水,递给叶起。
“……她只是这几天时运不济吧。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叶起接过,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喂……”宁宋摇摇头,抓起办公桌上的听诊器便出了办公室。
来到杜无心的病房,昏睡中的杜无心一脸娇弱,纯澈中又似带着不愿回首的痛苦与不安。苍白的脸颊透出些许不搭调的粉红,菱唇紧闭,黛眉轻蹙,额头上泛起浅浅的湿意。
宁宋上前,探了探她的额,有轻微的发烧,拿过一旁的湿巾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调节了下正在输入的药水速度,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有护士进来,“病人有些发烧,注意给她退烧。”
“好的。”护士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宁宋盯着杜无心的睡颜,竟不知不觉地入了神。
不知她梦见了什么,轻蹙的黛眉似乎都随着她的不安在一跳一跳,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也无意识地松开紧握再松再握,似要抓住什么又似要放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