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安总算是不缠着自己了,可是自己却一身狼狈拖着行李箱行走在大街上。
赶紧回来吧,睡一觉就好了,简清颜始终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这件事活不过得去,只要闭上了眼睛过去过不去的事情都会过去。
最近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就像最近自己的生活一样,简清颜给母亲倒了一杯水,静静地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
“清颜啊,你在看什么?”简清颜的母亲关切地问到,因为她发现最近女儿总是恍恍惚惚的,总是发呆。
简清颜没有说话,还是呆呆地一动不动。
“清颜,你怎么了?”简清颜母亲提高了嗓音,好让简清颜听到。
“哦,没什么的,就是随便看看。”简清颜笑了笑,回过头来对母亲说。
“真没什么?你最近一直恍恍惚惚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如果撑不了,就让你弟弟过来照顾我,你先回去歇几天吧。”简清颜的母亲有些担心。
“没事儿的,只是稍微有些累而已,还是让清文好好上班吧,上次请了一天假,他告诉我他们老板就念叨了一周。”简清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最近,我的医药费花了多少了。”简清颜的母亲觉得最近一直在花女儿的钱,都不知道剩多少了。
“妈你就别操心了,你就好好养病吧,我还有钱。”简清颜不想告诉母亲这件事。
“我问过护士了我这个病房每天要两千多,你的钱也不多了吧,咱们还有钱吗?”简清颜的母亲一脸严肃,开始质问简清颜。
“妈你就别操心了。”简清颜心里很乱,就走出了病房准备下楼去松口气。
是啊,母亲住院的这段时间已经花了六万块,手术费22万还是聂澄偷偷垫付的,自己的积蓄也只剩下3万多了,还不知道能撑多久,第二次康复治疗需要预支10万,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现在也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弟弟又在实习阶段,没有积蓄,那点工资也够刚刚养活自己,现在家里就靠自己撑着,一头是家里日常开销,一头是母亲的医药费。
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摸头发。
简清颜又一次感受到了这样的无助,在这水泥丛林之中,在这漫漫长夜之中,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弱,连自己的家都撑不起来,现在一个孤单的女人已经无能为力。
她还在想能求助谁?他想到了聂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向聂澄开口?那她还能向谁求助,此刻的简清颜极度痛苦。
突然,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老张。”老张是财务部部长,从简清颜刚进公司开始就一直对她照顾有加,老张曾经对简清颜说过,每次看到简清颜,就想起自己的女儿。
简清颜迟疑了片刻,接了电话。
“清颜,你最近还好吗?”老张的语气很是关切,简清颜的心中生出几丝感动。
“嗯。”简清颜没有说什么。
“听说你的母亲最近住院了是吗?她还好吗?”简清颜向老张详细地介绍了母亲最近的情况。
“那医药费还够用吗?”老张真的很细心,能想到的他都说到了。
“嗯\u2026\u2026”简清颜有些迟疑,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剩下的那点钱撑不了多久了,只有找人借钱,母亲的治疗才能继续,可是自己已经离开公司,已经不是财务部的一员了,又怎么好意思向老张借钱呢?唉,万般无奈,不过还是治病要紧,母亲的事是第一位的,试试看吧。
“嗯\u2026\u2026的确有些紧张,我现在手头只剩三万块了,最多支撑我母亲治疗到这个月的中旬,后期的治疗费我还没有借到。”简清颜很真诚,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了老张。
老张在那头认真的听着,简清颜话音刚落,他就说“清颜啊,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我主要是想说这个事情,我手头有20万现金,你如果急用就先拿过去吧,治你母亲的病要紧。”简清颜热泪盈眶,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拿这笔钱,她再三推辞,还是在老张的说服下收下了这笔钱。
“以后我找到工作,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简清颜非常感动,声音略微颤抖。
这下,简清颜的燃眉之急算是解决了。可是她肯定不会知道,这笔钱是聂澄托老张以借钱的方式转交给简清颜的。
也许,真正的爱就是这样,爱并不是占有,也不是整天和你如胶似漆,而是在危难之际,不离不弃,互相取暖,默默守护。
聂澄的爱是冬日的暖阳,温暖了简清颜冷若冰霜的心。
隔天,简清颜去逛超市,准备买点肉给母亲炖汤。聂澄恰好也在超市,他穿梭在各个货架之间,他根本想不到,此刻,他与简清颜竟然在一家超市。
突然,在一个货柜的转角,简清颜突然撞到了一个人,正准备道歉,抬起头来看到的正是聂澄。几日不见,聂澄显得憔悴了许多,穿着一件墨绿色绒毛卫衣,一条灰白色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很舒适。
“清颜,你要买什么?”聂澄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微笑着说,还是以前他们热恋时的样子。
“嗯\u2026\u2026我装备给我妈买一只鸭子炖汤。”简清颜也微笑着说,眼神里却是一中不安与渴望。
“哦,这样啊。”还没等聂澄说完,简清颜就走了“拜拜!”
聂澄有些尴尬,原来在简清颜的心中聂澄已经和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聂澄的情绪有些复杂,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回去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在超市闲逛。
聂澄回到家,拿出了放在家中多年的伏特加,拿出一个大大的啤酒杯,将瓶中的酒倒了进去。
每一口酒都像是在灼烧,那种烧透喉咙,烧进肺里的感觉又难受,又过瘾,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每喝一口就要咧一次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逃避这个捉弄人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