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当年是原固城四大家族之首,可是却一夕败落,我只来得及赶回来给萧家处理后事,然后尽力争取了一部分的矿山开发权。你因此怀疑我跟顾家何家联合,我无话可说。”
“那就别说了!”
萧扬脸色瞬间漠然,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场,那十几个精锐武士马上阻隔开了他和叶震堂。
“让开!”
叶震堂突然沉声喝道,那些武士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散开了。
“萧扬!你稍安勿躁,我已经说了你要杀我,我绝无半句怨言。”叶震堂陡然提高了音量,因为气力不足显得声嘶力竭,“不过替萧家报仇没那么简单,你必须听我说……”
“咳咳……”
萧扬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年他经历得太多了,早就练就一双锐利慧眼。而此刻他却不禁有些迷惑,叶震堂的作态真不像是假的。
“叶某人何尝不想替萧家伸冤,可惜这么多年只得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而后来不久我就病倒了,实在家门不幸!咳咳……”
叶震堂脸上黑一阵白一阵,似乎有些支持不住,萧扬身影闪动,缩地成寸。瞬间来到叶震堂身边,轻轻点在了叶震堂的命门要穴。
那一排武士骇然大惊,他们竟然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叶震堂已经示意他们不要动。
而随着萧扬收势,叶震堂的面色已经大为好转。他震惊地看着萧扬:“你……”
“你别管我,把你该说的说完。”
“好!”叶震堂眼中精光闪耀,看待萧扬的眼神少了一分忧虑,却多了一分期许,“当年萧家遭遇横祸,众说纷纭,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顾家跟何家所为,不过细细一想,萧家修炼入道实力强大,却一夕覆灭这并不像顾家跟何家可以轻易办到。何况他们势力其后根本没有丝毫损伤,所以……”
听到这话,萧扬眼神陡然收摄打断了叶震堂:“呵呵,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原来就是这些而已。这些问题我自然会查。”
“既然我回来了,自然不会让罪魁祸首逍遥太久。”
叶震堂点点头:“我查到的线索表明,当年事发之前曾经有一位神秘人跟萧老爷子接触,似乎商谈到了永定山一脉矿山的事情,后来就发生了惨祸。所以我竭力也要争取到一部分矿山的产权,这么多年我一面开发矿山,一面想寻找矿山的秘密,不过因为顾家何家掣肘,并没有进展。”
“矿山?”
萧扬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当年爷爷跟自己说的话。爷爷当年说过,矿山之中不光是有精纯的玄铁矿山,还有某些更加厉害的东西。不过当年他老人家并没有对年幼的自己说出太多。
难道真的有什么大秘密隐藏其中,而萧家也正是因为那个才招致大祸?
萧扬对于叶震堂的话将信将疑。如果叶震堂有闪烁其词的意思,那么他早就已经一招了结其性命。
然而他直觉到叶震堂或许真的没有参与到整件事情,难道真的有误会?
似乎是看出了萧扬身上凛冽杀气在减退,叶震堂面上泛起了欣慰的神色:“萧扬孩儿,我看的出来你现在实力极为强大,太好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把矿山还给你,有你协助萧家的事情一定可以查出来的。而且,青儿当年与你的婚约……”
说到这个的时候,叶曼青微微一晃,面颊泛起一丝红晕。
然而萧扬却斜觑了叶震堂一眼:“你以为我不杀你了?你女儿难道是工具么,随意你许配给别人?你把她许配给杨意那种蠢货的时候,我跟叶曼青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叶震堂一滞,连忙摇头:“我从来没有允诺过将青儿许配给杨意,那都是柳茹芸搞的鬼。”
听到这话,叶曼青眼神一颤,瞬间泛红:“爹,我就知道你不会的。”
萧扬瞥了叶曼青一眼,虽不动声色,但心中也不禁有些欣慰。最起码这个大美女还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惨嘛,问题的根源出在柳茹芸而已。叶震堂就这一个独生女,的确没道理坑她。
“我暂且不杀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有半句虚言,瞒不过我多久,到时候你也不要再妄想逃脱。”说着萧扬一声冷哼,“至于矿山你留着吧,对我来说那已经不重要了。”
萧扬没有再提婚约的事情,他只是暂且放过叶震堂,还不代表相信他。更不要说此刻大仇未报,哪有心情去想别的。
“萧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请务必告知。叶某万死不辞!”
萧扬微微凝定:“我想,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说完他便走出大门,而叶曼青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萧扬的身影接连闪动。不过是瞬息的功夫,就已经走出老远,已经到了庭院的湖水。并且下一眼再看,萧扬已经没了踪影。
叶曼青眼中不知是迷惑,还是什么,只叹了口气回去了。
萧扬离开了叶家,并没有直接去找何家。叶震堂说的那些事情,的确印证了某些推测。
当年萧家一夕败落,没有那么简单,他现在需要点儿帮助。
此刻他正坐在一家酒馆里面,这里算是剑谷镇的边缘,不过处在原固城与剑谷之间,往来商队的必经之处,照理来说应该人气不错。
然而萧扬已经在这里坐了片刻,却只见偶尔有商队路过,买些吃食,并没有进来坐坐的。
忽地一骑骏马飞驰过来,老远黑色的身影错胯下马行动不停,直接飞入了酒馆。
萧扬眼角微颤,看到柜台后面拨打算盘的胖掌柜猛一抬头,头上的瓜皮小帽跟变魔术一般跳了跳。然后装作没有看见,把算盘一收转到后台忙活去了。
他乐得呛了一口酸酒,看着来到面前的黑衣青年直摇头:“姜愁啊姜愁,你在这剑谷怎么混的,搞得人人见了你跟见了鬼一样?”
坐在萧扬跟前的自然就是人称“鬼见愁”的姜愁了,他丢下高高官帽,正要说什么却打了个喷嚏:“阿嘁,靠,又哪个混蛋在背后骂我?”
萧扬微笑不语,仅凭见了他两次别人的表现,没人骂他才怪。
“老大,你怎么来了这破地方,该不会那里缺人了?”姜愁一拍胸脯,“您说,需要我的话,我随时可以过去,什么活儿我都能干!”
萧扬噗呲一声:“得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姜愁眉头微抬,懂萧扬的意思,马上站了起来。
“等等,给我把帐结一下,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
姜愁愣了愣,双手一摊:“老大你知道我的,哪里能存住钱。小弟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剑谷赌场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姜愁话刚说完,胖掌柜已经忙不迭跑了出来:“哎呀,哪里的话。这位客官是姜大人的朋友,一点酒钱算个啥?”
姜愁满意地道:“好!”
这家伙大咧咧地瞧了胖掌柜一眼,这就打算拍屁股走人。
然而萧扬朝胖掌柜拱了拱手:“多谢老板,帐先记着我宽裕了再来结。”
“不用不用,客官请慢走。”
萧扬也没跟旁掌柜,他一向分得很清楚,欠别人的一定会归还,别人欠他的也一定会取回。这一笔酒帐他自然不会抵赖。
很快两个人将马栓在了一旁,坐在一条平静的大河跟前。
这条无定河跟永定山脉,包夹着原固城与剑谷一带,既是风景也是灵蕴。
姜愁跟萧扬一起躺在河边草坡,嘴里随意叼着草叶,吹奏无名的旋律。
萧扬放松地深呼吸了一下,风中带着无定河中飘散的淡淡灵蕴,无比鲜活。一大堆的疑问中,顿觉心旷神怡。
这时候他淡淡问了一句:“怎么样,现在身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