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和战媚儿把韩子川接出来，他还有些埋怨的嘟囔道：“我在里边好好地，干嘛非要把我保出来啊。”
颜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语了。
战媚儿冷哼一声，直接快步走开，如果不是在公安局里，她非踹他两脚不可。
三个人回到事务所，蒋小蕊给他倒了杯温水，结果，他却问蒋小蕊有没有酒，气的战媚儿实在忍不住了，抬手就朝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
“我看你是挨揍挨的少，再敢提酒这个字，我让你爬着出去。”
韩子川缩着脖子望着战媚儿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比沈乐还可怕，顿时闭紧嘴巴。
颜瑜见他终于老实了，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
“上次没跟你谈完，我们继续吧。”
“谈什么？”
韩子川有些装傻充愣的问道。
“上次你说，你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只是——然后你没有说完，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
“我——。”
韩子川看了眼战媚儿和蒋小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颜瑜并没有让战媚儿和蒋小蕊离开，直接说道：“说吧，没关系的，不要讳疾忌医，这些都是事务所的成员，是要帮助你解决问题，就算你现在不说，她们早晚也会知道。”
韩子川还是有些犹豫，微微地垂下头，似乎要说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颜瑜淡然的望着他，给他考虑的时间。
战媚儿和蒋小蕊也没有说话，大家的目光都围绕在他一个人身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韩子川才看向颜瑜说道：“我说了，你们会保密吗？”
颜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随后看向战媚儿和蒋小蕊，这两个人也点点头，韩子川才稍稍安心。
“其实，我有精神病，自从我开始研究酒，喜欢喝酒之后，我非常清楚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所以，我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患有妄想症，我刚开始不相信，又去过两三家心理诊所，可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和沈乐的家庭，包括我们两个人，在别人眼里可能生活的比较体面，所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精神病。”
“医生说，我的妄想症比较严重，是介于现实和幻想之间的一种，每次喝了酒，我才觉得那是真正的我，没喝酒之前，我总觉得那个我很不真实。”
听了韩子川说的这番话，颜瑜竟然没明白什么意思。
她看着韩子川，觉得他的表达能力，理解能力，思维能力都非常的正常，压根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战媚儿则一脸狐疑的看着韩子川，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蒋小蕊一直盯着韩子川看，一会儿扶一下眼镜框，一会儿又摘下眼镜框，可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韩子川看了一眼三个人的表情，突地有些尴尬，抬手比划着解释道：“大概就是没喝酒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四周围的生活不是很真实，喝了酒反而觉得比较真实，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叫做幻觉妄想症，虽然不属于精神分裂的那种，但不太好治愈。”
颜瑜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说得意思，疑惑的问道：“那你觉得，你现在看到的真实吗？”
韩子川看了眼颜瑜三个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一半真实，一半不真实。”
“为什么？”
蒋小蕊怪异的问道。
“我觉得你们是真实的，可是发生的这一切不真实。”
“你说发生的一切指的是什么？是沈乐打你还是你作为委托人？”
颜瑜觉得，如果不是她看过韩子川的资料，了解这个人平时的为人和品行，否则，她真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我觉得都有吧，每次沈乐打我，我都觉得真实，可是打完之后，我又觉得不真实，我来事务所的时候，我就觉得为什么世上还会存在这种地方，之后我向你们委托了我的事情，我也觉得不真实。”
蒋小蕊和战媚儿的表情都有些像吃了屎似得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子川再说绕口令呢。
颜瑜也微微蹙眉，觉得很不可思议。
像韩子川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们的认知范围。
颜瑜知道有妄想症这种精神上的疾病，但也仅仅是对字面意思的理解，像他这种不符合逻辑的表述，又不太像是表达能力的问题。
看来，有必要给宋茹打电话问一下了。
当初颜瑜以为，只要韩子川不喝酒了，也不再研究酒了，他和沈乐的生活还是能够恢复正常，但却没想到，这并不是喝不喝酒的问题。
颜瑜跟韩子川说，她需要了解一下他的病情，明天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先回去。
韩子川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事务所。
蒋小蕊和战媚儿，一个玩手机一个摆弄笔记本，颜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拨通了宋茹的电话。
“呦呵，这是什么风啊，竟然把你刮的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宋茹就泛酸的调侃道，颜瑜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我这次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要请教一下名校大教授啊。”
“呦呦呦，可别这么夸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闲扯了几句，颜瑜就将韩子川的情况跟宋茹大致说了一下，刚说完，宋茹就惊呼一声：“幻觉妄想症？”
“对，我感觉他描述的时候很古怪，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形容那种症状，我们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宋茹沉默了一下说道：“这种精神疾病我还真没见过真实病例，只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一位老师说起过，哪天你带他来我这，或者我去你那给我瞧瞧。”
“这种精神疾病，你觉得治愈的希望大吗？”
颜瑜没想到宋茹也没见过，所以对韩子川的委托任务感到有些犯难了。
“其实，只要不是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分裂的那种精神疾病，通常来讲，都能治好，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也不排除例外。”
颜瑜微微点点头，随后和宋茹约定好了时间，这才挂断电话。
然后她站起来去跟蒋小蕊和战媚儿说了一声，而蒋小蕊刚刚查了一下电脑，直接把笔记本给颜瑜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