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简单的三个字,左丘黎说的傲气十足,没有一丝愧意。
蓝若水顿时一噎。
得,当我没问。
“那种情况只需要把重点的勾画出来就可以,难道,你让本王为你画一幅血淋淋的人像图?”不料,左丘黎继续补刀。
蓝若水:……说的有点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一提起这件事,蓝若水倒是忽然想到什么。
将画像放到桌上,蓝若水走到左丘黎身旁,小声说道:“总督大人,你有没有觉得,狩猎场那件事有点蹊跷?”
左丘黎侧目望向她,显然等着她说下去。
蓝若水再凑近一些:“高茗说扔血衣的位置与侍卫发现血衣的位置不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既然连杀人都供认不讳,为何执着于血衣的位置不肯承认?”
左丘黎眼睛一眯:“所以,你那晚去后山,是查血衣?”
蓝若水立即点点头:“没错!”
左丘黎直视着她:“那你可查到什么了?”
“额。”蓝若水有些噎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没有查到什么,碰到你的“雕塑”,哦不,你之后,我就回去了。”
左丘黎脸色比她更僵硬。
果然是花痴!看到男人连案子都忘了。
那日之事实在不想回首,尤其还未明显变得深沉的左丘黎盯着,蓝若水故意转移注意力道:“总督大人,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意外啊。”
左丘黎漠然一笑,不答反问:“你认为能做出如此缜密的计划的人,会输在一个发簪上么?”
蓝若水顿时眼前一亮,没错!
若不是那个特有的发簪,她那日几乎找不到洗清自己的突破口。
虽说百密一疏,但这疏的实在有点太低级。
“那你也觉得背后还有人?可有查到是谁?”
“查?”左丘黎挑了挑眉,“高茗认罪,此案已经结案,难道要本王去查谁是她背后的军师?”
听到此,蓝若水神色黯淡,要仅仅是军师就好了,就怕那背后之人,才是真正想要害她之人。
身后有这么个人在暗处,实在太可怕。
她可不想像太子一样,每日都要提防着被刺杀被陷害。
而一想到太子,蓝若水想到今日皇宫之事,赶紧说道:“对了,吴副统领这么一死,我们岂不是又一时抓不到害太子之人了?”
左丘黎转头看向她,带着一丝审视,接着却忽然冷笑道:“自己还自身难保,倒忘不了惦记别人。”
蓝若水不由一愣,下意识反驳道:“那怎么是别人,那是太子啊!”
太子可是当朝除了皇帝最尊贵的身份。
作为总督,不该十分在意其安全吗?
而且,太子也是左丘黎一直保护的弟弟不是吗?
“恩,对你来说的确不是别人,是你未来的夫君。”左丘黎闻言冷声道,话里不知为何带着一抹嘲讽。
蓝若水一阵无语,对他来说才不是别人吧!
而且她都说了多少次,不想嫁入皇室了!
虽然昨日情急,不小心提起太子妃之事,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呀!
这个人简直……
“算了,懒得和你说。”蓝若水一肚子话,最后觉得可能越抹越黑,干脆赌气说道。
“懒得说就回去画画,把画像练好,本王还等着你能为本王所用。”左丘黎说完,将画一收,转身离开。
不仅没有任何想要再交谈的欲望,而且走的潇洒干脆。
蓝若水顿时目瞪口呆,这个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就这么走了?简直让她有一种被用完就扔的既视感!
忿忿的将丝帕往脸上一扣,你走我也走,怕你啊!
不过,一直到蓝若水回府,躲在自己的屋子开始练画像之时,她也不明白,左丘黎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练好画画就能为他所用了?
她可不觉得这京城内会有很多白骨。
但,被人抓到了小辫子,还是得对人有点作用才好。
所以,尽管对于左丘黎的态度依然有些生气,蓝若水还是勤勤恳恳的一个人在屋内,练了开来。
既然有了差距和对比,所以,也干脆参照记忆,用那具青年男子的模样练习。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屋外,浣儿的声音伴着微弱的敲门声传来,显然是怕打扰她。
蓝若水手下一顿,抬起头。
这才惊觉,竟然已经到了傍晚。
难怪,她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原来是太专注忘了时间。
哎,她怎么可以这么敬业,真是好品质!
十分自恋的蓝若水一边感叹着,一边将画笔一放,转身走了出去。
她要大吃一顿,以告慰她如此努力的灵魂!
“小姐,听说,筱妃已经被皇上释放了,不仅如此,还直接举行了加冕仪式,现在已经是筱贵妃了。”
餐桌上,浣儿一边为蓝若水盛汤,一边小声说道。
蓝若水勾勾唇角。
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气急了。
而且,他不查下去,想必心里多少有点谱,恐怕,与后宫某位妃子脱不了关系。
这样急着封贵妃,无非是想给那背后之人打个脸。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连皇上似乎都有些忌惮。
难道,除了皇后,这后宫还有什么厉害人物?
哎,果然她的想法是对的,嫁人绝对不能嫁入后宫。
不过,今日左丘黎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
将来,她怕是真的要嫁给左丘浚无疑。
并不是讨厌他,可首先这身份她就接受不了,可怎么办呢……
一时间,可口的饭菜变得有些难以下咽,只匆匆吃了几口便作罢。
“小姐,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一旁,浣儿担忧的望着蓝若水,怯怯的说。
蓝若水一愣,随意摆摆手:“没有,我中午吃了一整只鸡,不想吃了,你吃吧。”
一整只鸡啊……
以为她一直在皇宫的浣儿抽了抽嘴角,小姐你这有点丢人吧。
虽然御膳房伙食肯定不错,但咱这福利也不赖啊!
这要是被太子看见如此不淑女的样子,可如何是好。
一张小脸顿时愁眉不展,简直操碎了一颗婆婆心。
而同样愁眉不展的蓝若水,也没有画画的兴致,早早沐浴完毕就躺在了床上。
不过,因着前一晚并没有睡好,晚上倒是早早的睡了过去。
夜,悄悄地来临,寂寞的云游荡在弯月周围,宛若游丝。
而窗外,一抹身影悄悄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