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殿下,若是等会不急着回,不妨让若水陪同你在院中各处走走,下官这院子虽说比不得黎王府,但倒也别致。不知黎王殿下意下如何?”饭过三巡,一直对左丘黎款待有加的蓝尚书忽然提议道。
左丘黎的筷子一顿,转头扫了一眼蓝若水道:“若是若水得空,本王自当愿意。”
蓝若水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对于这样故作客套的左丘黎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这家伙要是霸道起来,才不管她得空不得空,他甚至会霸道的说她的空应该都是他的。
不过,知道这是故作姿态,虽然有些别扭,还是乖巧道:“黎王殿下肯赏脸,若水岂会没空?”
此话一出,果然见左丘黎的嘴角也微微抽搐,显然也是很不习惯。
不过蓝若水却是弯了弯嘴角,就是让你感受下这气氛!
“好!好!”蓝尚书笑着道,“既如此,下官就放心了,下官年事已高,最近身体欠佳,就不能陪同了,下官这里每间屋子都很别致,院子各处也有不错的风景,黎王殿下尽管欣赏。”
他说着,便擦嘴起身,行告退之礼。
左丘黎和蓝若水立即起身相送。
看着他在下人微微搀扶下走远,两个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也随即走出屋子。
“我与黎王想单独走走,你们退下吧。”看了眼后面远远尾随的侍女们,蓝若水摆了摆手。
侍女们二话不说,立即行礼告退。
很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放眼望去,偌大的院中竟不见一名侍女或是侍卫出现。
蓝若水眉头微蹙,不由低声道:“真不知道我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走吧,小心点就是。”左丘黎摸摸她的头,安抚她炸毛的情绪。
蓝若水只好点点头,不过,眸光中还是露出一抹带着不爽的狡黠:“恩,不过既然他敞开大门让我们查,那咱们也就别客气了。”
蓝若水说到做到,当即拉着左丘黎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参观”过去,连蓝尚书的卧室都没放过。
而蓝尚书在他们“参观”之时,恰好有事暂时离府,甚至,不仅没有任何阻拦之意,还特意留了小厮在卧室外请他们入内,说是此间装修的别致风雅,值得一看。
蓝若水便也不客气,当即便抬脚进入。
而小厮干脆留在房门外,任用他们在里面任意“参观”,绝大程度地给了他们空间和时间。
然而,令蓝若水郁闷的是,这些屋子包含这间卧室查看下来,即便是她,也当真没有查到什么异常,只有那极其刺鼻的熏香,熏的她头晕脑胀。
而这熏香仔细闻下来,也没什么可以影响人的药性,倒的确像是方才小厮所讲,新屋要入住前,需要熏香,只是为了可以尽快居住,所以才浓了些。
“走,我们去后院。”蓝若水很不甘心,她越是在这里寻找,越觉得自己掉入了别人设好的局,可她就是不信,凭着自己超强的五感,怎会发现不了一丝蛛丝马迹。
然而,脚步刚一抬起,却觉手臂被用力一拉,接着,就觉得自己的脸被按到一个厚实的胸膛。
蓝若水:……
怎么拥抱来的这么突然?
她明明还想要集中精力搜查呢呀!
正想着,却听头顶上方,左丘黎温柔的嗓音传来:“别急,放空自己,然后我们再去好好查。你越是急,越容易忽略某些东西,不如静下心来,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蓝若水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依赖在左丘黎的身上,任由自己彻底放松。
好半晌,才重新抬起头。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脸色红润,展开了笑颜。
宅子的后院因为刚刚修缮完毕,此时的花草大概因为种植上不久,所以显得有些萎糜。
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旁边有许多的大树和巨石林立,放眼望去,倒当真是与众不同的别致。
两个人走在小路间,拉着手,左顾右看。
远远望去,倒像是当真在欣赏景致一般。
虽然从头走到尾,将整个后院走了个遍,也没有遇到一星半点儿的人。
新宅门外,左丘黎望着已经办事回来的蓝尚书,客套道:“今日多谢蓝尚书的款待。”
“黎王客气了,今日下官没有一直陪同,照料不周还望黎王殿下海涵。”蓝尚书依然端着方才那一副恭敬的面孔,脸上微微笑着。
左丘黎面色淡定:“既如此,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蓝尚书闻言立即道:“若水,还不去送一下黎王殿下。”
“是,父亲。”蓝若水立即同左丘黎一道上了马车离开,反正就算她爹不说这句话,她也是断然不会留在这里的。
新宅外,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蓝尚书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转身急匆匆走了进去。
而回到黎王府的蓝若水,嘴角的笑意却比他的还要浓重得多。
“你方才到底发现了什么?”一旁,左丘黎秉退左右,低声问道。
蓝若水眨了眨眼:“你猜出来了?”
左丘黎忍俊不禁:“就你那点心思,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蓝若水带着笑意的瞥了他一眼,对于左丘黎的自信,她倒是很开心。
刚刚在后院行走之时,她的确是发现了异常,但表现的并不明显,因为,虽说当时周围无人,但谁知道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又藏着一双眼睛呢。
所以,她愣是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忍到了黎王府。
如今听到左丘黎的询问,也不再卖关子道:“应该说我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闻到了什么。”
左丘黎好奇的抬眼:“闻到?”
“没错。”蓝若水谨慎的点点头,“我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左丘黎顿时挑了挑眉:“血腥之气?可是我们走遍了整个后院,并没有看到有人出现。”
蓝若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这就是我那位父亲大人的高明之处,也是他之所以请我们过去进行参观的目的,因为,他料定我们在他的院子里找不出什么。”
左丘黎眼睛一眯:“的确,那院子本身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