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包括皇上,均没有想到,左丘黎这一次是冲着国师而去的。
但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这可是结结实实的巨石,他们都是亲眼见证的,而被他们举起,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这,怎么可能只是变戏法?
要真的是变戏法,那也太高明了吧?
而很快,不等大家疑惑声发起,左丘黎便直接用手摸了一把那巨石的上端,在指尖撵了撵道:“父皇,可曾看见这黑色粉末了?
众人立即仔细瞧去,只见石头上面的确是有一些如今,而石头的周围却似乎有许多黑色粉末,不过,若不是左丘黎自己指出,他们是绝对不会注意到的。
皇上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这是铁砂。”左丘黎双眼一眯,“我这块石头也不是真的石头,而是装有机关的磁石,当我将机关打开,这块石头与地底下已经藏好的磁石起互相排斥的作用,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石头举起。而当我将机关关闭,磁力便会消失,与普通石头并无两样。”
全体哗然。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国师一把老骨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就是嘛!什么神力,原来是糊弄人的把戏!”
“天哪,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那皇帝还让他做了这么多法,险些……”
“嘘。”
人群中,大家窃窃私语,讨论的越发严重。
蓝若水在旁边淡定的扮演者吃货的角色,嘴角高高扬起。
当日她与左丘黎查看国师的巨石时,发现了许多铁砂,当时她十分想不通。
尤其是为何她摸得到,而左丘黎却没有摸到。
事后,她才意识到,那是因为巨石里有机关,左丘黎在尝试着举起时,并没有触发机关,所以,那便是一个普通的石头,因此,他举起来很费劲,甚至将马车砸坏。
但正是因这砸坏的动作,导致了机关的打开,让磁力出现,从而吸附起来很多的铁砂。
这一点,还要拜她小时候喜欢玩吸铁石所致。
吸铁石在土壤里走一圈,就能吸出许多这种东西,这个原理,即使到古代也不会变。
所以,她才确定了,这巨石就是有着机关的磁石,也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眼看讨论的越发离谱,国师的面色黑如锅底。
皇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近日以来,他虽然未表过态,但在蓝若水等人偷偷的治愈之下恢复了神智,联想他过往那段时日以来所做的事,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昏君,但看着自己自从国师到来之后所做的那些事,连他自己都很难为自己辩解。
只是,一切终究是他自己所做,纵然有疑虑,也只能暗暗警惕。
但,如今听到左丘黎所说,他不禁思索,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呢?
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事,是不是都是阴谋?
仅仅是这么一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眸光从未有过的阴寒,皇帝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国师,冷冷道:“国师,一切可如黎王所说?你所谓的神力,不过是弄虚作假而已?”
国师一直沉默不语,如今早已在心底做好了打算,那就是死不认账!
反正,那些石头早已被他销毁,没有了证据,又能耐他何?
所以,当即淡定上前道:“陛下,今日之事乃弄虚作假,不代表贫道就是弄虚作假,黎王举不起大石,采用这种手段,不代表贫道举不起。”
“是吗?”左丘黎冷冷一笑,“那好,既然如此,为表国师清白,国师就请再举一次吧。”
说着,忽然朗声道:“来人,将巨石抬进来。”
很快,几个人便抬着一块与上次国师在皇宫内举起的同样大小的石头前来,放置于他的面前。
一旁,蓝若水得意得朝着左丘黎挤了挤眼。
节奏掌控的很好嘛!
哼,她早就猜到了这位国师会死不认账。
只是,她蓝若水的主动出击,岂会让他们有机会钻了空子?
老娘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好吗?
果然,国师的脸色变了又变,但脚步却一动不动。
皇帝如今神志清醒,不用别人提醒,也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何况,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国师,既然如此,朕也认为若想证明你自己,这是最好的机会!”
国师眼珠一转,面带诚恳道:“陛下,贫道不知黎王殿下为何会突然对贫道发难,但既然他费尽心机想要证明贫道不行,那贫道亦不能放心他为贫道所准备的石头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看起来,黎王殿下的机关玩的不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有些沉默,因为他们觉得倒也有些道理。
皇帝眸光颇冷,将视线投到左丘黎的身上。
他了解这个儿子,虽然狂妄,但他惹出来的事,想必已经有了万全对策。
所以,这会干脆沉默不语。
左丘黎这一刻倒是与皇帝有了些许默契,当即便开了口:“国师,既然你有此疑虑,那这样好了,御花园有很多同等大小的石头,如果你觉得这石头有问题,国师大可搬起皇宫内任何一块同等大小的石头证明,国师该不会认为,本王有能力将这皇宫内所有的石头都做了手脚吧?”
“这不可能!”此话一出,不等国师回答,林瑜竹便直接上前道,“启禀皇上,如今皇宫有臣的狼啸军日夜坚守,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动皇宫里的一草一木。”
皇帝闻言立即安抚道:“林统领稍安勿躁,朕相信你的能力。”
林瑜竹这才退下,但这话无疑帮国师回答了左丘黎的疑问,也让国师没有余地可以选。
因为皇宫就是一国皇帝权利的象征,如果国师这个时候再质疑这些,无疑是和皇帝的权威发起挑战。
那今日之事,就不是举不举得起石头这么简单了。
脑子在剧烈的转动着,汗珠开始在他的额头慢慢渗出,这里到底不是他的地盘,让他难免有些紧张。
然而,他好歹也是多年操纵着一国实权之人,面对这种场面,他还是有着临危不乱的资本。
所以,他眼珠一转,再次不慌不忙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