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星金红色……
眼前的左丘黎浑身也泛着金红色……
天哪!
百姓们霎时反应过来!
原本在苍岚国,佛教的地位一直领先于道教,只是因为此次国师几次做法,才让百姓们对道教趋之若鹜。
而清云寺在本国早已传承了百年,所以,之前的重阳节,百姓们才会倾数去拜佛求安。
所以,这清云寺住持的话,也是在百姓的心里产生很重要的作用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此,担心因此而老天降罪引起大难的百姓们立即纷纷喊了起来:“停止烧我们的将神!”
“没错,不要遭天谴!”
“快停下!”
天一道人及楚天国国师脸色一沉,眼见形势不对,立刻要拿出自己的那道说辞去反击。
然而,大火越烧越旺,百姓们才等不了那么多。
甚至有些着急的已经与看守的官兵推搡了起来,看那样子,是要亲自去灭口。
那边,林瑜竹与人群中的蓝若水对视一眼,接着,便高喊道:“来人,将火熄灭,所有人撤离!”
“林统领!”楚天国国师第一个不答应,立即望着他怒目而视。
如此的机遇,他可是铺垫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
让他就此作罢,他如何甘心?
然而,林瑜竹不等他再说,便直接开口道:“道长,本官奉皇上之命,今日在此负责百姓们的安全,如今发生异变,本官必须疏散人群,道长的那些法术本官不懂,还请道长去向皇上请命,狼啸军只听从皇命!”
说完,甚至强硬的吩咐狼啸军的人,将他们二人也要一并带走。
天一道人见状不再多说,转身拂袖而去。
而那楚天国国师目呲欲裂,然而,周围狼啸军的人数实在众多,这里也并非他楚天国境地,因此尽管再不甘,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场面彻彻底底的混乱起来,大火也在这混乱中被扑灭。
而火中的那个“左丘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是如何离开。
而片刻后,黎王府的大门打开,一行人低调进入。
看着两个身着狼啸军的侍卫,将脸上的面具一揭,蓝若水欣慰的笑起:“路四,路五,你们今日表现很好,果然不愧是孪生兄弟。”
路四和路五憨厚一笑,立即抱拳道:“御郡主谬赞,只要能救王爷,属下万死不辞。”
提到左丘黎,蓝若水的眼神中立即闪烁着激动。
她奔波了一夜,到现在还未见过他,一想到他如今已经武功尽废,她的心就……
“表姐。”身后,洛雨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洛雨今日没有前往祭天之处,而是在府中照看着被换回的左丘黎。
蓝若水眼眸一闪,轻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黎……怎么样了?”
洛雨立即回道:“按照你的吩咐,在天牢中趁机给他下了迷药,大概是因为他体内已经没有内力,所以不如以前可抗药力,现在还未醒。”
蓝若水的心又是一抽,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
“不过表姐你别担心,他除了武功没有,身体各方面都是好的,相信再过两个时辰,肯定可以醒来了。”眼见蓝若水脸色难看,洛雨赶紧出声安慰道。
“我知道,这次多亏你们了。”蓝若水拉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
见她神情还算正常,洛雨微微松了口气,今日她未去祭天现场,不免有些好奇,所以干脆就着蓝若水的手问道:“对了表姐,你昨日让我们把做傀儡的木头都浸泡在盐水里,之后又用薄铜片做成衣服,到底是为何啊?”
因为昨夜时间紧迫,所以,蓝若水只是吩咐完之后便离开,一直到方才才回来。
所以,这个疑问实在是缠了洛雨很久。
而一旁,凌千扬眸光闪了闪:“现在百姓们都传,火烧黎王时,黎王身上呈金红色,我想应该就是这些铜衣的缘故吧?”
“不错。”蓝若水转头看向他,嘴角微微扬起道,“凌首富果然聪明。”
凌千扬哭笑不得,赶紧摇头叹道:“非也非也,我也只是猜到了这铜衣的作用,可是用盐水浸泡……我一直没有想通。”
蓝若水微微一笑,却是转头看向了洛雨:“洛雨,你一直生活在海边,那你可知道,浸泡在海里的木材,是否容易点燃?”
此话一出,洛雨恍然大悟,当即道:“不容易,很难很难!所以……”
“所以才会出现大火无法将‘将神’燃烧,而又整个人出现金红色。”蓝若水径直接了下去。
“啧啧啧。表姐,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洛雨不住的感叹,“怎么会有你这么聪明的人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的力量?”
蓝若水一怔,神色却有些黯淡下去。
爱的力量纵然强大,可是还是让左丘黎失去了武功,失去了内力不是吗?
眼见她脸色灰暗,凌千扬眼珠一转:“若水,黎王经过这一劫,虽然失去武功,但却坐实了乃苍岚国神将一说,皇上轻易不会再动他,所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而且,武功没了可以再练,最主要是人活着。”
蓝若水不由一怔,很难得见凌千扬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话,心里不免觉得暖暖的。
是啊,如今他们算是劫后余生,没有武功又怎样呢?
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便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圆满。
想到此,她终是勾起唇角,目光灼灼:“你说的对,谢谢你。”
凌千扬温润一笑:“那我们先走了,你有事通知我们。”
“喂,我还想多留一会呢。”洛雨一听有些急了,然而,却被凌千扬一把抓住手腕拉走。
洛雨看着自己的手脸色一红,竟是难得的乖巧起来。
看着他们的背影,蓝若水舒心的笑了笑,便转身朝着左丘黎的卧室走去。
只是,短短的距离,却是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纠结。
想要快一点见到他,却又有些害怕看到受伤害的他。
那种矛盾,让她的脚步时快时慢,手也放在门上许久,才终于推了下去。
床上,左丘黎静静的躺在那,平静自然,与往日没有什么分别。
然而,只是望了一眼,蓝若水的眼泪便如雨注一般止不住的滑落。
终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