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我就猜到你来了这里!”尚书府内,刚刚从偏门悄悄进入院子的左丘黎身后,左丘浚的身影又再次出现。
蓝若水挑了挑眉。
她之前为了方便左丘黎进出,所以,特意请人偷偷给尚书府扒了个偏门。
这可倒好,连太子都开始由此进入了。
她这个偏门,绝对是承载了重大的使命啊!
正想着,却觉一股异常波动的情绪从左丘黎的体内传来,蓝若水不禁蹙起了眉。
从方才左丘黎一进入院子,她就发现了他脸色异常阴霾,只不过,还没开口询问,左丘浚便紧随着跟了过来。
所以,她赶紧问道:“太子殿下,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左丘黎脸色颇冷,很明显还在气头上,一反常态没有去接蓝若水的话。
因此,左丘浚干脆率先将今日在朝堂上的情景说了出来。
而随着左丘浚将事情慢慢诉说,蓝若水的眉头皱了越来越紧了。
不是因为听到皇上的态度,而是,从左丘黎身体内所传出的情绪波动越发的厉害了。
“哎,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父皇不对劲。”左丘浚说到最后,终是也叹了一句。
然而,蓝若水却神情凝重道:“等等,我现在觉得,黎也不对劲!”
左丘黎倏地抬起头,一张脸上阴云密布:“我怎么了?”
蓝若水忍不住靠近他,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手也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半晌,才神色凝重道:“你们俩身上的香,是从哪里沾染的?”
两个人不禁对视一眼,半晌才异口同声道:“御书房。”
蓝若水大吃一惊,立即询问道:“这香原本是为皇上熏的?”
“应该是。”左丘浚点点头,“今日我进御书房的时候,的确有觉得那香气跟往常的不太相同。”
“那就对了。”蓝若水眯了眯眼,将手从左丘黎的手腕上拿下,“那熏香里面恐怕是掺杂了某种东西,才会让黎的情绪如此激动,若当真是如此,那皇上的情绪波动为何如此剧烈,也是可以解释了。”
她的精神意念力可以分析出,左丘黎如今的情绪波动的异常,而他的脉象也有些不平和。
这都不是他正常的反应。
毕竟,从前受到那么多的不公,他尚且可以隐忍多年,最后一击致命。
又何况,是皇帝区区的几句话。
左丘黎闻言脸色一变,因为他从没想过,原来除了身上那块石头,其他东西也可以影响他的情绪。
“不过,我为什么没有被影响?”一旁,左丘浚却是疑惑不解,因为他认为自己尚属正常。
蓝若水不由又用精神意念力去探测了一下左丘浚的情绪。
果然,他的情绪平和,与他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眉头再一次蹙起,终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好像的确不受此影响。”
左丘浚顿时眯了眯眼,紧张的看向左丘黎道:“大皇兄,我近日会严查父皇身边的人,但你最近还是不要进宫为好。”
左丘黎点点头,波动的情绪依然翻滚,不过,知道自己是被其他东西影响后,他也开始刻意的压制。
但,有蓝若水在身边,这些都不是问题。
真正有问题的是,左丘黎近几日应该怎样摆脱不去皇上身边这件事。
然而,没想到,皇帝竟然自己先宣布,因为最近身体抱恙,所以要静养几日。
任何人如无必要的事情,都不能进宫。
蓝若水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的。
要知道皇帝可是十分注重名声的那种,这事要是放在以前,那位皇帝绝对会带病坚持处理政务,然后落一个贤德的名声。
看来这一次的病,并不简单。
因此,蓝若水也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还会对左丘黎产生影响的情况下。
所以,和洛雨探讨了一番后,终于有了主意。
“怎么?才一晚不见,就这么急着叫我来,不然,你最近干脆搬过去?”左丘黎近几日不用去皇宫,所以除了着手将注意力放在了国师身上,自然一天不落的都要来蓝若水这转转。
只不过,今天一大早,就有琉璃前去请他,所以,他一进屋子就开口调侃道。
蓝若水转眸瞥了他一眼:“少贫,我找你来是有事的。”
“哦?什么事?”左丘黎嘴角一勾,几日未遇到那气味,所以,如今情绪如常,看到蓝若水自然好的很。
蓝若水却是朝着院子望了一眼:“等会洛雨来了再和你解释。”
左丘黎挑了挑眉,牵扯到洛雨,想来是和病症有关,所以,眸色沉了沉,也不再多问,只是道:“也好,我正好有个消息告诉你。”
蓝若水眼前一亮:“可是国师那边有了动静?”
“聪明。”左丘黎眉头一扬,“国师秘密地出了道观,去了城外的一个庄子上,而这处庄子,在几天前还是空置的。最近却有了不少的人,而且看样子,是个富户。”
“哦?”蓝若水眉头一挑,“看来元宗他们终于有事情做了。”
为了让元宗跟他的人手不被国师怀疑,他们之前特意让这些人销声匿迹了。
左丘黎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蛰伏了这么久,他们也该闲够出来溜溜了,对付那老贼,他们可别想偷懒。”
“啧啧。”蓝若水忍不住咂舌,“瞧你这一副奸商样,我现在觉得,要是做起买卖来,你不会比凌千扬差。”
左丘黎顿时不满的眯起眼:“原来你以前竟然还认为我某些方面比别人差?”
蓝若水:……
我明明是在赞赏,你的重点喂大哥!
“不说话,是代表默认?”偏偏,左丘黎仿佛不想放过她,涉及到男人的尊严和颜面,这种话题岂能轻易结束?
蓝若水嘴角一抽,苦口婆心道:“大哥,术业有专攻,没有人会样样都比别人好的呀!”
岂料,左丘黎眉头一扬,很确信道:“有。”
“不可能。”蓝若水当即否定道,就算是程序设定完美的机器人,也不可能事事都第一。
就像写作这种事,她敢保证,机器人就算拥有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抒写出作者心中的情感。
然而,却见左丘黎嘴角一勾,竟是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接着低声细语道:“可能,在我心里,你样样都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