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少的脸色颇冷,今日若是在郊外,不用说,他这会已经将这面前的两个女人绑了起来,回去一同与那小女儿享用。
只是如今,周围已经有百姓们朝这边看了过来。
所以,只能按捺住冲动一边装傻一边威胁道:“小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而且话不能乱说,小心……”
“不明白?你把车门打开,让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强抢民女,这可是重罪,是要杀头的!”蓝若水冷冷一笑,不顾他要威胁什么,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全部听到。
围观的人,有许多知道这位纨绔的劣迹,因此这话迅速在人群里传播开来。
一时间,人越聚越多,大家都议论纷纷。
而程大少显然没想到过这种情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吓唬谁呢?杀头?告诉你,要是本少爷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没有米吃!小娘子,识相的你就乖乖让开,不然的话,本少爷可就不会怜香惜玉了!”
吓唬人谁不会?
蓝若水又怎么可能怕他?
“照你这么说,那皇宫里的人,岂不是也靠着你家的米养活了?”
她故意下套,果然程大少上了勾,还不等手下人阻拦,嚷嚷了出来:“这是自然,我可告诉你,我们程家,在宫里头有人!”
好,这猪头作死的节奏欢快的很。
“哎呦呦,人家好怕怕呢!”蓝若水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出来,却逗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怕了就好,赶紧给本少爷让开,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程大少恶狠狠的威胁。
而蓝若水也看到,元宗那边的队伍因为被堵住,已经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不能待得太久,以免生疑。
跟琉璃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当即扬声说道:“怕!本小姐怕你个大头鬼!”
话音未落,琉璃迅速的冲上前去,用力的在车厢内一捞,然而却捞出一只,油亮的蹄髈。
琉璃当即嘴角一抽,险些没吐出来,又是恶心又是愤怒,干脆飞身上了马车,一脚踢碎了车门。
而里面,头发散乱的少女被绑的结结实实,脸蛋也红肿不堪,上面还印着油腻腻的五指印。
蓝若水脸色一冷,这人渣不仅强抢民女,竟然还动手打女人!
当即不嫌事大的大声说道:“大家快看啊!这个猪头做尽了坏事,大家快来,今天人多,打了等于白打!他追究不过来的!”
这一下子,可是提醒了众人。
再加上之前他所做种种也犯了众怒,以往是敢怒不敢言,今日混在人群里谁又认识谁,当即人群汹涌,将程家猪头恶少与恶仆围在了中间。
“打啊!对对对,用点子力气!今天他能抢别人家的女儿,明天就能打别人家的媳妇!”
蓝若水一边喊一边撤退。
人群里,娶了亲的跟没娶亲的,顿时打得更加的畅快了!
“往肚脐下三寸招呼,让他长长记性!”
她故意变了个粗矿的声调,继续提醒着众人。
人群里,那程家大少杀猪一般嚎叫响彻云霄。
路九脸色颇僵,深深的觉得坚决不能得罪御郡主,以后过了门,也要好生伺候着。
因为真的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兵不血刃!
街角,因为担心蓝若水安全而默默注视的左丘黎嘴角也是一抽,眼见蓝若水喊的一发不可收拾,还要继续发功,趁着人群不注意,直接晃到她的身边:“好了,快走吧。”
蓝若水一怔,接着,“嘻嘻”一笑,几个人迅速离开。
马车也好,人也罢,都趁着混乱销声匿迹,无人注意到。
“你二人把这姑娘送回家,近期派人好生保护,不过,相信他通过今日一劫,也不敢再随便劫人了。”街边深巷,左丘黎冷静的吩咐着。
“是。”琉璃和路九迅速带着那受伤的姑娘驾车离去。
蓝若水远远的眺望着那依然乱糟糟的一片,心情大好。
左丘黎看的好笑:“没想到,你今日还为民除害了。”
“那是!”蓝若水眉头一挑,“姐姐岂是轻易出马的?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左丘黎点头,“短时间内,他们无法绕回去。”
“那看来,想出城要等等了。”蓝若水嘴角一勾,“那咱们走吧。”
二人很快按照之前计划,来到了城西的一户民居里。
“都准备好了没有?”刚进门,蓝若水就看到院子里,已经摆着一个厚重的棺材。
文苑和武兴在此,当即点头:“已经准备妥当。”
蓝若水朝棺材里看去,只见里面已经有一人躺在棺椁里,那张脸也带上了面具,跟元宗如今是一模一样。
“你们现在就走,天黑之前,就能到那个破庙里。记得,一切小心。”
蓝若水叮嘱几句之后,送葬的队伍立刻开始嚎哭了起来。
吹奏着哀乐,一切都以真正的送葬队伍没什么两样。
这也是她的计划之一。
拖住元宗队伍的步伐,准备好这些。
之后,让这支送葬的队伍去跟元宗的那支队伍在破庙里面相遇。
而到时候,再制造异常混乱,把元宗趁机跟棺材里的人对调,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棺材,对于学会机关的蓝若水,自然是难不倒,不仅闷不死人还很舒适,元宗到时候妥妥要感谢她。
只是,看着队伍渐行渐远,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悬了起来。
虽然计划还算周全,但,也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是。
“放心吧,文苑和武兴都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没事。”眼见蓝若水眉头微蹙,左丘黎出声安抚道。
蓝若水点点头,转头看向他:“那你要不要也过去帮忙?”
“我?”左丘黎眉头一挑,“我还有我的事要做,他们若是连自己的皇帝都换不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蓝若水眼珠转了转,好像有点道理。
她好像是有些担忧太多了,不过,还是抬眼问道:“不过,你去做什么呢,有什么事比元宗的事还重要吗?”
左丘黎扬了扬眉,故意逗她道:“你说呢,作为负责京城治安的总督,有人引起了一场骚乱,我是不是该有所作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