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赵宁峰以及赵夫人,押上来。”
左丘黎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场景,早已经在脑海中预习了千百遍。
朝堂之中,那些臣子们的态度依旧坚决,都对左丘黎怒目而视。
而另外一旁,从皇帝同意开始,皇后的心就更加沉了下去。
赵宁峰这种小人,她当日没有杀死,果然是心头大患!
今日,若是他再来“捅自己一刀”,那她可就真完了!
想到此,皇后的眼珠一转,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跪在了皇帝的面前:“陛下,臣妾与您夫妻多年,却不想今日竟然受到如此羞辱,臣妾,臣妾不如死了,还能保全自己清白的名声!”
她声泪俱下,哀怨缠绵的哭声,依旧是让人怜惜不已。
“左丘黎,我要杀了你!”忽然,一声怒吼传来,皇后的哭声没来得及感动皇帝,却让左丘漠完全红了一双眼睛。
他像是疯子一般冲到了左丘黎的面前,手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夺来的一把雪白的钢刀,就向着左丘黎扑了过去。
“皇儿,不要!”皇后惊叫着想要冲过去阻拦左丘漠,却不想有人快她一步。
‘噗’的一声,左丘漠已经被人踢飞了出去,钢刀落地,人也挣扎了几下,却没爬起来。
左丘黎收回了自己的长腿,淡漠的声音,却把皇后死死的钉在了原地。
“殿前持刀行凶,罪同忤逆。皇后,众目睽睽之下,你可还能辩解?”
皇后这下子是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她转过身去,眼中的愤怒,却几乎要喷发出来。
皇上脸色颇冷,当即大怒道:“左丘漠,在朕的朝堂,你敢持兵器行凶?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纵然是他的儿子,也不代表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这么想着,甚至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皇后,若不是她一直娇惯这个儿子,岂会像今日这样没出息?
皇后的身形一抖,转头心疼的看向左丘漠,赶紧对他挤了挤眼。
身上剧痛的左丘漠虽然心中依然不爽,但是,也不得不爬起来,跪在地上向皇上求饶:“父皇息怒,是儿臣保护母后心切,绝对没有对父皇不敬之意!”
“闭嘴。”皇上瞪了他一眼,直接不耐烦道。
如今这么大的事面前,这点小事他已经没心情计较,只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消停一些。
左丘漠终是不敢多说,在一旁沉默下去,只是,那双眼中的怒火却是燃的更旺。
很快,赵夫人跟赵宁峰就被带到。
赵氏父女相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看气氛很不对劲,立即先后上前行礼。
“罪臣叩见陛下。”
“妾身叩见陛下。”
相比之下,赵宁峰大概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神情相当淡定一些。
赵夫人是直接被狼啸军从尚书府里押出来的,所以,对于这一切不免惶恐。
虽然不确定到底是在追究何事,但自己的父亲怕是依靠不上,她心思活络,赶紧在人群里寻找蓝尚书的身影。
然而,刚一扫到,目光都还没有接触多久,却看到那人居然把自己的视线别过去了。
心头不由得一惊,立刻就没了底。
左丘黎看着这父女两个,心中十分的厌恶。
他走到赵宁峰的身边,丢下一张纸,随后问道:“赵大人,这封信上的东西,你可认得?”
赵宁峰捡起信纸,才刚刚打开,脸色便变得煞白,却还是满脸苦笑的点了点头。
但左丘黎拿了过来,冷笑着把那张空白的,只在最中间的地方,有着红色的印鉴的信纸,展开来给众人看了一遍。
“那是,我找人伪造的白老将军的印章。”赵宁峰随后缓缓道。
众皆哗然,没想到赵宁峰居然当场承认了。
就连赵夫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瞪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可是杀头大罪,活神仙都救不了的罪啊!
左丘黎嘴角冷然一勾,接着将信纸双手呈上:“请父皇过目。”
皇上瞳孔一缩,立即差身旁的太监上前取来。
看着皇后的面上已经全然褪去了血色,左丘黎的眸光冰冷,却闪着胜利的光芒!
一个、两个……
他要亲眼看到,皇后引以为傲的一切,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要让这个女人,也饱尝当初,他母亲所受到的痛苦!
皇上面色铁青,拿着那信纸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一切,左丘黎都好生的收在眼底。
这就发抖了?不,这还只是个序幕!
转头,把目光落在了赵夫人的身上,左丘黎的眼睛一眯。
赵宁峰却在看到后,心一横,大声的喊道:“皇上,伪造印章跟书信的事,都是罪臣一个人所做,与他人无关。罪臣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为白将军一族及晋王一族偿命。”
赵夫人一怔,当即明白父亲为何这样说。
她本就胆小怕死,如今听到这话虽然亦不想父亲获罪,但想到或许能保住她的命,干脆只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左丘黎冷眼看向赵宁峰,这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女儿了?
可当年外祖父家被屠戮,有多少人无辜的儿女,却是因这些人而葬送了性命呢?
那里面,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他们可曾放过了?
如今,哪里有这等便宜的事?
所以,当即眸光一寒,目光却扫向一个人,接着,轻描淡写的说道:“赵宁峰,若只是你一人的话,那有人方才,可就是做了伪证。”
而此话一出,刚刚那个负责掉包的侍从立即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生怕黎王不相信自己的话,立刻咬紧了他们父女两人。
“黎王殿下明鉴,伪造印章跟书信的的确是赵宁峰不假,可负责传递的,就是他的女儿!奴才没有做伪证,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你胡说!”赵宁峰也算是豁出去了,粗着嗓子嚷嚷着:“明明就是你当初对我心生不满,觉得我给你的银钱少了,所以,才想要陷害我的女儿!”
那两个人如同狗咬狗一般互相乱攀咬,左丘黎却只是冷眼旁观。
但是,此时的皇后却是心生一计,看到如此的情况,她反倒是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