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扰了。”云敬秋率先开口,慌张的从地上捡起通行牌,便飞快离去。
蓝若水一惊,赶紧松开抓着左丘浚的手。
左丘浚也是眉头一蹙,因为方才他率先抓住蓝若水,刚刚蓝若水为了和他做以叮嘱,所以又抓住了他。
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怎么看都像是……
心里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些焦急。
脚步微微一动,下意识就想要追过去解释。
然而,这边还未和蓝若水说完,脚步又倏地停下。
蓝若水偷笑,赶紧道:“太子殿下,六公主还没走远,快去解释一下吧。”
“我……”左丘浚一怔,下意识想要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因为,他此时的心情,的确想要说清楚。
不知道为何,但的确这般作想。
“好啦,我也还有事,先走了。”蓝若水不等他再多说,直接挥了挥手,独自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开。
一边一个远去的身影,左丘浚站在这中间,手微微蜷了蜷,终是朝着云敬秋的方向追去。
“小秋,等等我。”
身后,是左丘浚的脚步声和他的呼喊声。
云敬秋的脚步却未停,置若罔闻般匆匆的朝回走着。
此刻,她那双手若不是紧紧攥着通行牌,怕是都要忍不住抖动。
她不是不知道左丘浚对蓝若水的喜欢,只是,她一向骄傲,对自己也有莫名的信心。
所以,她以为在得不到蓝若水回应的情况下,左丘浚总有一天会看到她。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当看到左丘浚就这样抓着蓝若水,表达着那热切的关心时,她那支撑了这么久的信念,终于垮塌。
她为了左丘浚千里迢迢而来,为此险些搭上皇兄的性命。
然而呢……
这么想着,脚步不由变得更加快速起来,因为她此时不想面对左丘浚,她需要冷静。
“小秋。”眼见她越走越快,左丘浚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抓住,接着,却是一怔。
因为那云敬秋的脸色此时煞白,让他看的都不由心里一惊。
云敬秋躲无可躲,终于停下脚步,努力维持着平和,低声道:“浚哥哥有事吗?”
左丘浚的眉头紧紧蹙起。
他知道云敬秋对他的心思,所以,方才就已经猜想到她会难过,却也没想过,会令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你刚刚是来找我吗?”口中顿了顿,还是没有解释出口。
云敬秋的眼眸闪了闪。
其实她方才,是因为蓝若水说的那几句话生了疑,所以,在她走后忍不住出来,想与她私底下多问几句。
同时,也的确想找左丘浚商量一下,是否要回驿馆之事。
不过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皇兄到目前为止是安全的,而左丘浚担心的只有那毫发无损的蓝若水吧。
她也真是可笑,祈求着人家的目光,却最终,落得如此狼狈。
因此,抬起头,望向左丘浚回道:“不是,只是路过而已。”
左丘浚的眉头一蹙:“那你原本想要去哪?”
“哪也没去,在屋子里久了,出来走走而已。”云敬秋这会已经平静许多,但依然不想多说。
只是,对于这个回答,左丘浚显然是不信的。
这里距离云敬逸养病的地方相距甚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散步走到这里。
一时间,不由有些沮丧。
对于女人,他似乎总是不够了解。
方才,他看得出蓝若水的隐瞒,却无能为力,如今,云敬秋也拒他于千里之外。
想来,的确是他不懂得相处吧?
想到此,左丘浚的眼神一黯,终是道:“无事就好,以后在皇宫走,最好找个人陪着,等我空了,我也可以……”
“多谢浚哥哥,那我先回去了。”云敬秋不等他说完,便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因为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一次轻易的被他唤起。
谁让她就是这般没出息呢?
然而,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的左丘浚忽然开口:“小秋,方才事出有因,我与御郡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敬秋的脚步一停,倏地回过头,却见左丘浚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心,不由砰砰跳起。
左丘浚为何要和她解释?
是代表,他对自己也在意了那么一点点,还是……仅仅是出于内疚,不想让她难过呢?
没有人知道,哪怕是左丘浚自己。
所以,他才在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知道自己有些懦弱,但没办法,在无法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他不能多说一句违心的话。
眼下所能做的,也只有解释清楚而已。
至于其他……哎!
左丘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同时,走出皇宫的蓝若水,也朝着宫门前广阔的大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三日,除非她能在这个时间内将左丘黎救出,否则,就只有那一种选择。
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几个三日,案子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她到底要怎么办呢?
“御郡主,你没事吧?”忽然,路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他方才通知了太子之后,便在宫外等候,这会看到她的人出来,终于放下心来。
蓝若水抬起头,笑了笑道:“没事,走吧。”
说着,便抬脚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而去。
今日临时进宫,因为有路十护驾,所以,她并没有让琉璃跟来,毕竟,她无法进宫,只能在外面等着。
所以这会,蓝若水直接上了路十的马车。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距离皇宫越来越远,也将蓝若水的思绪拉的越来越远。
直到马车停下,蓝若水还没有回神,只是愣愣的下了马车。
接着,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才一愣:“路十,你怎么把我带到牢狱外了?”
“因为你太久没来了,主子说想你了。”路十直言不讳,将左丘黎的话带到。
蓝若水的脸倏地一红。
这从别人嘴里传达的话,怎么就这么怪怪的。
其实她对左丘黎又何尝不想念,只是,案子没有头绪,她也就一直不好意思过来见他。
不过今天……
蓝若水的眼睛眯了眯,终是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