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担心。”左丘浚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回答。
云敬秋的脸色顿时亮了起来,笑容似春风拂过:“那我就开心了。”
左丘浚的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因为她想起,当初要对她负责时,她也是这样,不要别的,只要他的目光便好。
今日,她也不要他的内疚,只要她的惦记就好。
“浚哥哥,我还没吃完呐!”忽然,云敬秋张了张嘴,朝着他的碗道。
左丘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端起碗,将剩下的半碗粥为她喂过去。
一碗药粥下肚,云敬秋只觉精神当真是恢复不少,若不是看着天黑,她在床上又瘫了这几天,恨不得此时出去走一走。
不过,看着左丘浚眼睛周围明显透着的黑色,她虽然不舍,却还是道:“我吃饱啦,浚哥哥去歇着吧,我也再躺一会。”
左丘浚其实想说留下,然而,那晚的事就算云敬秋忘记,他却依然历历在目。
所以,思虑一番后还是道:“那你有事就喊我,我就睡在你对面那间。”
“没问题!”云敬秋笑着点点头。
左丘浚终是站起身,看着她重新睡下,这才推门走出。
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将地上一道人影拉的很长。
左丘浚的面色立即凝重起来,终是朝着那院中的背影缓缓走去。
却见他人影忽然一动,只留下一句“跟我来”,便直接飞了出去。
左丘浚足下一点,也很快跟着他的背影追去。
丹心宗外的山岗上,左丘浚与云敬逸相对而立。
“此事关系到敬秋的性命,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云敬逸一改方才在屋内的柔和,面容冷峻无比。
左丘浚亦是一脸凝重:“我知道,我也会查到底,只是……”
“只是什么?”云敬逸眯起眼,“只是你不相信是皇后对么?”
“那香料的确是母后给的,不过……”左丘浚的手微微蜷起,下意识想要为她辩解,脑中却不由想到其他事,还是道,“总之,我会查清楚,然后,给你个交代。”
云敬逸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有些意外他的反应,不过并没有追问,只是道:“我也会查的水落石出,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说话不算数。”
“绝对不会,我以性命担保。”左丘浚昂起头,面容认真无比。
云敬逸的眸光闪了闪,终是道:“阿浚,我自始至终都当你是兄弟,希望我们没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左丘浚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这一天,他又何尝愿意看到?
只是,话语到了此刻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他只能尽力去避免。
不过,云敬逸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山岗上,夜风凉的让人心底生寒。
衣衫被无情的掀起,天地间只剩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
左丘浚并没有及时回去,只是一个人望着无尽的夜空,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咯咯咯……”
雄鸡唱响黎明,也终是将他的思绪拉回。
看了看天色,左丘浚终是趁着无人起来之前,悄悄的回到丹心宗内。
而丹心宗的某间屋内,正睡的香甜的蓝若水,却是猛地将被子蒙在头上!
然后……
“咯咯咯……”雄鸡雄赳赳气昂昂,叫声洪亮的仿若要穿破人们的耳膜!
蓝若水干脆捂住耳朵!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雄鸡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
蓝若水气的将被子一脚蹬开,然后猛地顶着熊猫眼坐起!
别说鼓掌,她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只公鸡!
丹心宗什么时候开始养鸡了?
这对于发展医疗事业有帮助吗?!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雄鸡勇敢的自我欣赏,简直就是投身于叫*床事业不可自拔。
而事实证明,它的事业发展的红红火火。
至少此刻,蓝若水是彻底的被叫醒,并且清醒的不得了,当然是被气的!
所以,干脆喊人送水进来,洗漱后便立即走出门去。
因为她要去会会这只将她叫起,便不再鸣叫的公鸡!
有千里眼还是怎么着?
然而,刚一出门,却见路九正从外院走回,身上还沾着几朵鸡毛。
蓝若水:……
“笨。”左丘黎站在院中,看着还是被吵醒的蓝若水,一脸阴霾。
路九满脸委屈,鸡是那么好抓的吗……抓到鸡再用绳子捆住它的嘴更难好吗……
然而在主子的淫威之下并不敢说,只能灰溜溜的滚回房间去沐浴更衣,毕竟谁也不会愿意和一身鸡粪味的他混在一起,这还怎么娶媳妇儿!
蓝若水的嘴角抽了抽,默默的同情了一发路九,然而,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甚至,连方才被鸡吵醒的起床气都彻底消散。
所以,当即嘴角一勾,朝着左丘黎走去。
然而,才抬起脚步,却听一旁,左丘浚的声音传来:“若水,可否借一步说话?”
蓝若水一怔,赶紧转头望去,只见左丘浚神色微微有些凝重,显然是有事找他。
所以,当即点了点头:“没问题。”
不过说着,也下意识朝着左丘黎看了一眼。
此时的院中,包括左丘黎在内只有三人。
左丘黎干脆眉头一挑,转身走进屋内。
蓝若水松了口气,赶紧道:“太子殿下有何事?不妨直说。”
左丘浚的余光朝不远处云敬秋的屋子瞥了瞥,接着才小声道:“我想问下,小秋的毒既然已经治好,为何发生的事情她都忘了。”
“忘了?”蓝若水顿时一怔,“能否告诉我,大概忘了什么事?”
左丘浚的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含糊道:“似乎最近发生的几件事都忘了。”
“具体呢?”蓝若水没得到答案,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是……”左丘浚咬了咬牙,却还是没有勇气再详细的说出,只能道,“就是近期她遇到的一些危险等。”
蓝若水眉头不由锁起。
她昨晚对云敬秋进行的治疗是人格融合,按理说,这种治疗之后,应该是不管何时发生的事都能记起才对。
怎么会反而两个人格的事情,都全部忘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