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敬逸此时已经坐在那石桌前,重新点燃那火炉烧起了水来。
见到左丘浚朝这边望来,还伸手招呼道:“太子,来,我来帮你沏!”
一如既往的熟稔和亲切。
左丘浚见状,也干脆走了过去:“原来逸兄也会这茶道?”
云敬逸立即摆了摆手:“我哪有空研究什么茶道啊,反正有茶有热水,泡在一起不就行了么?”
左丘浚一愣,接着大笑道:“哈哈,逸兄说的极是!”
说着,便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小小的壶里面,壶水方才本就已经烧开过,这会重新再滚烫只是片刻。
所以,很快云敬逸便拿着茶壶招呼起来:“来,虽然我泡的不一定如敬秋的好,不过反正你也没喝过她泡的,快来尝尝!”
“好。”左丘浚笑着拿起杯子,在嘴边吹了吹才饮下。
大概是因为是上好的茶叶,所以对于不善品茶的人们来说,当真没有太大感觉。
左丘浚只觉茶香四溢,也是十分可口怡人。
不由赞叹道:“果然只要茶好,怎么泡也不会掩盖住它的香。”
“没错!”云敬逸笑着点点头,“不过好茶,也的确值得慢慢品尝,只不过,这些就让她们去做吧,咱们哪有空做这些事。”
听到此,左丘浚的眸光微微一闪,终是看向云敬逸道:“逸兄此次来我国,还有其他事么?”
云敬逸手下一顿,抬头看向他:“其他事?”
“哦。我是方才听小秋说,你一天都不在,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所以随口问问。”左丘浚眼神一个闪躲,很快解释道。
云敬逸不由奇怪的看向他:“你真的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左丘浚一怔:“我该知道吗?”
云敬逸当即摇摇头:“难怪茗儿消瘦成那样还不肯吃饭,你看看你们这些做哥哥的,还不如我关心她。”
“茗儿?”左丘浚顿时眉头一皱,“她怎么了?”
云敬逸立即白了他一眼:“她腿上伤口没有好好上药,导致她发烧,又说什么胃口不好,不肯吃东西。我今天哄了她一天,气得我差点没给她打晕了,把东西塞进嘴里去。”
左丘浚脸色立即涌上深深的内疚:“真是惭愧,我的确不知。”
“现在知道也不晚。”云敬逸虽然对他颇为不满,但到底也不能说的太过,只是耸耸肩道,“我反正是拿她没辙了,再这么下去,本来是小伤,搞不好严重了,你们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
“是,逸兄教训的是。”左丘浚这会惭愧不已,想到云敬秋平时那么受云敬逸关爱,同样是兄妹,他只觉自己这个兄长做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见他这个态度,云敬逸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就是觉得很奇怪。
搞得怎么好像,他才是亲哥哥一样!
当即有些不爽的嘀咕道:“这么不细心,谁家妹妹舍得嫁给你们?”
左丘浚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否还有其他含义。
不过,提到这个嫁,却是让他的眼前亮了亮。
想了想,终是决定开口道:“逸兄,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此次你是否是如父皇所愿,前来迎娶丘茗的。”
云敬逸的额头一跳,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个话题跳跃的这么大。
当即转了转眼珠,抬头看向他道:“怎么?你的父皇都不急,你倒是沉不住气了?”
对于这样不够坦白的回答,左丘浚有些失落,却还是定定的望着他道:“不是沉不住气,而是你我是兄弟,没什么好遮掩的。”
云敬逸的眸光霎时变得幽深,这一次,认真的看向左丘浚道:“没错,我们是兄弟。好,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回答,我的想法是,一切随缘。”
“随缘?”左丘浚有些不明白。
云敬逸笑了笑,喝下一口茶才说道:“我对茗儿的感觉,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妹妹,幼时捉弄她也是因为小秋不在身边,一定程度上在她身上寄托了思念妹妹的感情。但是时隔多年,却也很想念那个小姑娘,所以,也不妨来看看。”
左丘浚不由有些欣慰,因为云敬逸还当他是兄弟,不然不会将如此私密的心思告知于他。
所以,心情一好,也随即聊了下去:“那你们再见面之后呢?”
云敬逸紧紧的望着左丘浚,半晌才摇了摇头:“说你不关心自己的妹妹,你肯定不服气。你那个妹妹到底喜欢谁,你自己想想吧?”
左丘浚一愣:“茗儿有喜欢的人了?”
“哎。”云敬逸简直气死,“真是懒得理你。黎王身边那个侍卫,和她绝对不简单。不过看样子,那人倒也不错。只不过,这身份问题,可就难办喽。”
经过这么一提醒,左丘浚才终于回想起之前的某些片段,渐渐开始恍然大悟。
而随即细想一番,倒也十分合理。
毕竟,那次一起去寻药,他们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也是被那个侍卫一路先护送回京的。
那如果产生感情,也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倒是他,真的是有够疏忽的。
一时间简直惭愧的抬不起头来。
想了半天,才终是试图安慰云敬逸道:“茗儿毕竟与你分开这么多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难过?”云敬逸噗嗤一笑,“这有什么难过的?她还是我的妹妹,而且,这样还能时不时的捉弄一下,多好!况且,我现在也真没什么空谈情说爱的。罢了罢了,就是你父皇估计要失望了。”
见到云敬逸如此,左丘浚倒是微微有些放心,当即道:“没关系,即使做不了一家人,我们一样是好兄弟。”
云敬逸挑了挑眉,很想说成为一家人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娶左丘茗,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真憋屈,不能直说,哎。
而左丘浚只当他多少有些感伤,所以,干脆伸出一只手,直接覆于云敬逸的手背上,认真道:“而且,不管你有什么事,亦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坦白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云敬逸的脸色忽然一僵,倏地抬头看向他,眯起眼道:“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