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水的眼睛眨了眨,眨了又眨。
接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点什么,顿时有些无奈道:“我是担心你的伤好吗!”
左丘黎挑了挑眉,又摸了摸下巴:“真的?”
“那当然!要不然我才不愿意去皇宫那种地方呢!”蓝若水当即剐了他一眼,待着没事就吃点飞醋什么的。
左丘黎嘴角微扬,对于这个回答尚且有点点满意。
不过,却也不是很满意,毕竟,她说的是不愿意去皇宫,可不是不愿意见别人。
所以,此刻并不想放过她。
于是眼珠一转,忽然坏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试试要‘治疗’多久,能让伤口彻底愈合吧?”
蓝若水顿时一脸问号,接着,顿时变为惊叹号!
当即飞快的从床上跳起,红着脸道:“谁要和你试,你要去赶紧去,我还要睡觉!”
左丘黎瘪了瘪嘴,一脸怨念:“真狠心。”
蓝若水:……
“好吧。”左丘黎逗她逗的满意,终于好心放过她,“那你就乖乖睡觉,等我回来再继续给我治。”
蓝若水此时恨不得直接将他推出门去,但他到底腿上还有伤,这个动作她又不敢,只能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忘嘱托道:“你快去,注意点少走路。”
“好。”左丘黎温柔一笑,接着忽然靠近她。
蓝若水一愣,下意识捂住嘴!
刚刚时间太长,搞得她觉得嘴都有点肿,打死都不让他吻了!
而且,这还有事呢,哪能如此玩物丧志!
岂料,那吻却并没有落于唇间,反倒是额头上温暖而湿热。
轻而温柔的在蓝若水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左丘黎便抬起头,含笑着开口:“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接着,便朝外走去。
步伐虽然较之以往略有缓慢和谨慎,但却也十分稳健,不细看倒是当真看不出受伤。
蓝若水的手傻傻的放下,只觉自己真是越来越呆了。
然而,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想着那句“等我回来”,脸色却是止不住的明媚起来。
而睡眠从来没有如此好过的左丘黎,此时脸色更是阳光灿烂,甚至连东宫的老太监都不由多看了两眼。
“黎王殿下,请这边请。”引着左丘黎到左丘浚的殿内,老太监便识相的退了出去,并且遣散了伺候的人,关好门。
因为左丘黎除非要事,一般都会派属下前来东宫送信。
只有两个人的大殿内,左丘黎简明概要的将逸王牵扯的事说出。
左丘浚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久之前,蓝若水亲自前来,告诉他关于母后的事。
现在,左丘黎亲自前来,告诉他云敬逸的事。
虽然云敬逸不是他的亲兄弟,但正因为不是亲兄弟,所以不像其他兄弟那样,对他这个从小就是太子的人有着许多距离。
所以,云敬逸在苍岚国的那几年,他们才真的有着兄弟情。
如今时隔多年,再次遇见,难道面对的都是阴谋么?
长叹了一口气,左丘浚定定的望着左丘黎:“没想到,这偌大的天下,本宫能信任的兄弟,只有你了。”
左丘黎微微一怔,眼神晃过一抹复杂。
信任……
若是他知道自己已经锁定了皇后这个目标,每时每刻都在费尽心机的寻找证据呢?
脸色不由黯淡了几分。
身处旋涡之中,或许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那么逸王……
想到此,左丘黎终是开口道:“那逸王那边……是否再给他一次机会?”
左丘浚眸光一闪,眼中晃过一丝光亮。
他知道,大皇兄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般那样冷酷。
当即点了点头,深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决定亲自去一趟。”
左丘黎眉头微蹙:“你想直接挑明?”
“不。”左丘浚摇了摇头,“几年也可以是沧海桑田,我只是想看看他变没变。”
左丘黎不再多言,既然已经谈妥,也便很快告辞。
他与云敬逸相处甚少,所以若论情分,那么此事他没什么好参与的。
更何况,他有伤在身,也不希望那个等她的人多一刻担心。
想到此,他的面色便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甚至行走在皇宫之中,都让宫中之人觉得活见了鬼。
而左丘浚的脸色,在左丘黎走之后,却显得异常沉重。
一个人坐在屋内待了很久,才对外吩咐道:“备车,本宫要去皇家驿馆。”
接着,便起身换了便服,这才出了东宫。
岂料,还未坐上马车,却听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不由转头看去,却见一辆轿子缓缓朝这边而来。
左丘浚目光一凝,当即赶紧上前迎接。
因为,这头顶为凤舞的轿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在宫内的专属坐骑。
“儿臣恭迎母后!”眼见轿子行至眼前,左丘浚恭敬的行礼道。
轿帘被掀起,露出皇后那张看似慈眉善目的笑颜,看着眼前的左丘浚有些困惑:“太子无需多礼,不过,你怎么在此?这是……要出门?”
左丘浚立即回道:“回母后,儿臣正要去驿馆探望逸王及六公主,并没有急事,不去也无妨。”
皇后被人搀扶着走下,听到此微微一笑:“原来是去探望驿馆,本宫也没有要事,只是过来看看太子,不过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想起一件事。”
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碧色小瓶,其上还雕刻着花纹,看上去极其精致。
细闻,似乎还有一阵香气。
左丘浚微微一怔:“母后,这是什么?”
皇后将瓶子一边递给他,一边解释道:“这是顶级香料,女孩子最喜欢这些,你去的时候,正好送给六公主吧。她一定喜欢。”
左丘浚微微蹙眉,眼珠也是一转,立即道:“母后,儿臣是男子,随便送女子礼物似乎并不太合适。”
皇后的目光微微一冷,嘴角一勾道:“是吗?本宫怎么听说,你以前也送过御郡主不少东西呢!”
左丘浚脸色一僵,却也面不改色道:“若水帮过儿臣和皇祖母,而且儿臣与她比较熟悉。”
“原来是这样。”皇后赶紧堆起笑容,“不过本宫也没有要以你的名义送呀,这是本宫的心意,你帮我转送即可。”
左丘浚眼眸加深,紧紧的盯着那香料翠瓶,心头却不知为何多了一抹免不掉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