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路九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刚刚还被夸很棒的他,这会有些沮丧道:“但凡有自毁功能的密道,修复的几率都十分小,若是一定要修复,我可以留在此地想办法破解,但没办法保证一定可以,也没办法保证时间。”
蓝若水蹙了蹙眉,看着这荒芜的一片废墟:“一定要留下来吗?”
路九严肃的点了点头:“这里情况复杂,可能要研究很多地方,不留下来更是无法做到。”
琉璃也不由皱起眉,环顾着这周围的一切,眉头霎时皱的更紧。
因为这里虽然有许多空着的屋子还可以居住,但实在是已经残破不堪。
就算住也要好生收拾一番,可路九一个大男人……
然而,嘴巴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蓝若水却是眼珠一转看向左丘黎:“黎,那你同意他留下来吗?”
左丘黎眉头一挑:“我的人,你随意调派。”
路九:……果然。
幸亏他一早就没把御郡主当外人。
蓝若水顿时嘴角一勾:“那既然如此,就让琉璃陪你留下吧,也好有个照应。”
路九当即脸上一红:“啥……啥?”
琉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呆样!
到底怎么会和方才那个睿智的家伙是一个人的?
所以,故意瞪着他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不不!”路九闻言连连摆手,“我是觉得这里太过简陋,你一个姑娘留下来,实在太委屈了。”
琉璃冷傲的昂了昂下巴,这还差不多,但是却是更瞪起眼道:“你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不能吃苦?”
“不不不不不!我是心疼!”路九听到这话一惊,立即将大实话秃噜出来。
琉璃脸色顿时一红,当即瞥开眼道:“谁让你心疼了!”
说着,就朝一旁走去,可孤傲。
路九立即吓得补充道:“那我不心疼了!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蓝若水赶紧在他说出什么不可救药的大傻话前将其止住,谴责的看了一眼左丘黎,那眼中满满都是“你到底是怎么能如此不关心属下的身心成长”这个意味。
左丘黎:……
人傻怪他?
路九立即将话咽回,眼里却不知为何闪闪亮。
不过,将琉璃留在这么一个地方,蓝若水这个主人也是有些心疼,所以,还是对着路九这个大傻帽再三交代道:“我会请人为你们送来所需物品,你们两个互相照应,但是,琉璃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路九,我唯你是问,知道吗?”
“知道!”路九当即大声保证,“我一定片刻不让琉璃姑娘离开我的视线,绝对保证她毫发无损!”
琉璃:……你个蠢蛋!
蓝若水嘴角微抽,忽然觉得他傻点也好,这样琉璃就不会吃亏。
而且,论身手,琉璃也不在任何人之下,这也是她放心将琉璃留下的原因。
既然如此,两个人也不再多做逗留。
虽然是一无所获,但蓝若水也并不算太失落。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若是谁都能轻易找到的话,那也就早被其他人翻到了。
想到此,蓝若水却是忽然想到什么,与左丘黎一起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那些人都已经散去。
只留下小伙儿这会正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眼见他们出来,眼皮才微微抬起,并没有多问。
蓝若水几步走过去,张了张嘴,却发现她并不知道此人叫什么。
小伙儿倒也心领神会,直接道:“我叫叶舟,什么事?”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兜那么多圈子,蓝若水便也直接道:“丹心宗在发生变故后,可曾有什么人来过?”
小伙儿闻言眼中发寒:“来过许多人,不过近几年再也没人敢来糟蹋了。”
蓝若水一怔,果然如此。
看来关于那本古籍,应该很多人都知晓一二。
只是不知道,如今到底是否已经被其他人带走。
想到此,蓝若水的眉头不由紧紧蹙起,脸色十分不好看。
而左丘黎却是眼珠一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碍于他人在场,便也没有出声。
眼见蓝若水的神情,叶舟眉头一挑:“怎么?想找的东西没找到?”
听到这个问题,蓝若水抬头看向他,眼珠还是忍不住在他的脸上扫着。
这个人守在这里,到底是真的为了守护丹心宗,还是与其他人一样,为了那本古籍呢?
只是,眼前之人双目清澈,就这样坦然的接受着她的打量,倒是让她一怔,有些难为情。
所以,赶紧撤下那份防备道:“我带你去找我师傅。”
叶舟的眸光终是闪了闪,手微微蜷了蜷:“好!等我交代一番便跟你们走!”
说完,便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蓝若水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在这个勾心斗角,充满阴谋的世界待惯了,已经不自觉的防备起人来了。
她,再也不是在现代那个,每天与精神病患者打成一片的那个她了吧?
想到此,眼神不由黯淡了下去。
忽然,鼻子微微一疼!
“哎呦。”蓝若水的思路立即打断,捂着鼻子怒瞪向左丘黎,“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在干嘛?”左丘黎眼中充满了不爽,脸色也一片阴暗,“人影刚没,就这么失落?”
蓝若水眨了眨眼,下意识回想起方才自己的行为。
刚刚,她是想的太入神,所以望着叶舟的背影发起呆,并且……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蓝若水好笑的看向左丘黎:“原来总督大人吃醋了!”
左丘黎高傲的翻了下眼,冷笑道:“一个落魄山贼的醋,本王还不屑于吃!”
蓝若水在心底暗笑,“本王”都出来了还说没有吃醋,真是口是心非的傲娇。
正想着如何安抚一下,就听那边脚步声很快又响起,蓝若水只好转回身,却是不由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
只见叶舟已经折返,只是此时的他,脱去一身粗布麻衣,换上一件绛红色新衣。
头发也高高束起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竟精神又俊朗,还带着一股子青年狂妄的不羁。
那样子,真真是让人无法与山贼扯上半点关系。
左丘黎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