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毫,我问你,蓝姑娘可否比你聪明?”
许毫当即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当然。”
毕竟,刚刚同她打完交道,若不是她,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砍了头。
凌千扬微微一笑:“那你怎知,她会不知道呢?”
许毫一怔,顿时有些哑然。
这****之事,他到底未曾经历过。
原本一直认为老板太怂,如今听到这样的话,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却听凌千扬继续道:“既然知晓,而不曾回应,那我去表白,为难的不过是她而已。”
许毫眉头紧蹙:“老板,你说来说去还是为她着想,这次远离京城也是,怕再被人当做伤害她的工具,您何曾这样畏惧过?”
“心有所挂便生畏。你不懂。”凌千扬眼眸幽深。
许毫忍不住破天荒的白他了一眼:“我怎会不懂,只是依然觉得你付出太多,明明知道没有回报。”
“为了回报的付出,那便不是真情。”凌千扬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许毫却是撇了撇嘴:“若喜欢人都会这样苦,那属下才不愿喜欢人。”
凌千扬却是一笑,伸手朝着嘴里扔上一颗糖。
糖很快在口中散开,是好吃的柑橘味。
“觉得苦的时候,吃上一颗糖,就不苦了。”
凌千扬一边说着,一边飘然离去。
这话,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只是不知道这些糖,够不够他离开那些时日化苦为甜。
“我要走啦,我未来的娘子,要不要来个吻别?”凌千扬坐上马车,嘴角衔着笑说道,依然是那样的风流倜傥。
蓝若水白了他一眼:“趁着天亮快走吧,夜晚不好赶路。”
“好嘞。”凌千扬嘴角大大的扬起,对于她的回答倒也并不失望,只是摆了摆手,便放下马车帘而去。
这倒是有些出乎蓝若水的意料。
原本,她还以为凌千扬会胡闹一阵子的。
却不知,马车内,凌千扬很快收敛了笑意,目光只盯着手边那一罐糖。
再次如上瘾般朝嘴里扔了一颗,因为今日的心情,仿佛要很多糖才能化解呢。
世间之事便是这样,来来去去,聚散都不由己。
有好友离开,也有陌生人前来。
当听到左丘茗对她所说的消息,蓝若水还是好生惊讶:“你是说,云漠国的皇子和公主几日后一同前来?”
“对呀!”左丘茗点点头,小声道,“我还听说,那公主似是喜欢太子哥哥,这一次呀,说不定是想要和亲才来呢!”
“哦?”蓝若水顿时一怔,“那位公主见过太子?”
“对呀,不仅他俩见过,我和那位公主也见过呢,不过,她逗留的时间太短,我不怎么熟,倒是她哥哥……呵呵呵。”左丘茗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可怕的光芒,仿佛和提到了什么仇人一样,但细看,仿若又不是仇恨。
蓝若水看着她的神情,不由有些好笑:“怎么?你们还有何渊源不成?”
“渊源?”左丘茗嘴巴一撅,“渊源大了,那个可恶的家伙小时候当过云漠国的质子,在皇宫里住了几年,然而,他外表上看起来一副乖样子,其实,私底下整天捉弄我!我那会还小,只会哭鼻子,但他一向功课好又懂事,说出去又没人信,只认为是被父皇宠坏的我太任性,我发誓,我还记得他在一旁偷笑我时的嘴脸!”
蓝若水不由一愣,没想到,苍岚国与云漠国十几年前还有这个历史。
那会好像是才休战不久,而两国交好,也是后来的事。
要说这左丘茗还真是小孩子心性,都孩提时代的往事,竟然说起来还能这么义愤填膺。
总不会,她还想着报复回来吧?
那可真是可以预想到,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不过,对于此,蓝若水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一国公主一国皇子,再闹腾能闹腾到哪去。
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关心那位公主的事。
所以,想了想还是道:“那那位公主也是幼时见过太子吗?若仅是幼时见过一面的话,又怎会是喜欢呢?”
“谁知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左丘茗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知道,当初那坏蛋要回国之时,这位身为妹妹的公主来接他,所以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面之缘而已。”
蓝若水:……
还真是不负责任的道听途说呢。
不过,这莫非就是皇上在年夜饭时,没有立即将她指婚给太子的原因?
难不成,这就是皇上的打算?
目光忍不住微微一亮,对这公主的到达竟然有些期待。
若当真是对太子有意,不知道是不是能打动太子,成就一番佳话呢?
那样,她这个“准太子妃”,也就不用再这么心惊胆战了。
这么想着,她甚至有些跃跃欲试:“那他们哪天到来?”
左丘茗还在那边咬牙切齿,闻言恨恨道:“据说七日后,父皇还让我准备舞蹈,在宴会上相迎呢,哼!给那个家伙跳舞,想想就生气!”
宴会……蓝若水眯了眯眼。
哎,看来,她怕是又要去皇宫了。
正想着,就听左丘茗又道:“对了若水,我听说那位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了免不了要秀上一番。你要不要准备点什么,打压她一下?”
蓝若水禁不住好笑:“我呀,琴棋书画,样样拿不出手,所以只要不是强制,我绝对不上台。”
“啧啧。”左丘茗忍不住撇了撇嘴,“还好你喜欢的不是太子哥哥,要不然,都被人家比下去,可怎么是好?
蓝若水却是高兴的很:“我呀,巴不得让人家都比下去。”
“反正大皇兄也不嫌弃你,对吧?”左丘茗挑挑眉,毫不避讳的说道。
蓝若水顿时脸上一红,却是道:“他敢。”
对于左丘茗,她全当做是闺蜜,并没有刻意隐瞒。
只不过,她毕竟是左丘黎的亲妹妹,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左丘茗果然不住摇头:“可怕的皇嫂,可怜的大皇兄呀……”
“你还说……”蓝若水脸色大窘,伸出手与她嘻嘻哈哈的在尚书府的院子里打闹起来。
墙外,一直安静伫立的女子,目光一寒,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