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水一从尚书府出来,便直奔东宫而去。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好歹是御郡主,所以,倒也不算失礼。
只是,却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够顺利见到。
毕竟,那可是身份仅次于皇上的太子殿下,可不是谁想见都能见得到的。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刚刚到达东宫门外,来意还未禀明,就见那门口的一个侍卫眼前一亮:“参见御郡主,下官这就去通知人前来带路。”
说完,人跐溜一下便不见。
蓝若水:……
原来她这个御郡主已经这么广为人知了吗?
而且,为什么是前来带路?
难道不应该先禀报一下太子?
至少问问他方不方便见面呀。
真是好生奇怪。
正想着,就听宫院内有脚步匆匆而来,那两只脚动的速度之快都让蓝若水有些膜拜,感觉这人不当短跑运动员真是可惜了。
不由朝着里面探头望去,只见一张笑眯眯的脸映入眼帘。
“奴才参见御郡主,快随奴才来。”
蓝若水:……
竟然是这个公公!
明明她上次来之时,其他人都悄悄退下,就他退的最慢。
当时还以为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呢……
原来根本是演技派啊!啧啧……
嘴角忍不住一阵微抽,蓝若水颔首:“那有劳公公带路了。”
“御郡主客气了。能给御郡主带路是奴才三生有幸。”老公公说着眼睛更笑眯了起来。
毕竟,待会太子见到自己带了蓝姑娘,一定会给自己赏银!
到时候,就可以尽情喝酒了!
越想越美,走路的姿势几乎都要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蓝若水:……
这大白天的就喝多了吗……
主要是你眼睛这么小,不使劲睁大能看见路吗?
很怀疑。
然而事实证明,她绝对是多虑了,因为虽然他一路眼珠子看不见一下,但还是成功将她带进了东宫的书房外。
“启禀太子,御郡主求见!”老公公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屋外高高一嗓子禀报。
蓝若水:……
这声音的穿透力……
总感觉整个东宫都能听见。
果然,下一秒,不仅鸟儿齐飞,各处墙后也探出了许多头。
蓝若水:
这东宫的人都病的不轻啊……
是不是皇室的下人们都太无聊了,她记得左丘黎的府中人也是整天以八卦她为乐,还能不能好了……
要是她管家,一定要把这些人的心思转移到发家致富上来!
不过也不对,似乎人家皇室就是因为太有钱了,而不需要再发家……
真是伤脑筋啊。
“蓝姑娘?”蓝若水正胡思乱想着,书房的门已经悄然打开,眼前露出左丘浚惊喜的脸以及那双因意外之喜而发亮的双眼。
蓝若水这才回过神,赶紧对着左丘浚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快快免礼。”左丘浚上前两步,嘴角挂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蓝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提前不知,我这里也没什么准备。”
一旁,老公公不由掩嘴偷笑。
你可是个太子呦,吩咐一声就得的事,还需要准备什么?
难道还要特意换身衣裳?
或者打扮一番?
啧啧啧。
而身旁有别人,蓝若水也不好直接说明来意,只好道:“太子殿下不需准备什么,我只是来探望一下,一会就走。”
“那快请进吧。”左丘浚说着侧过身,直接将蓝若水请进书房,接着转头看向那位老公公。
只是,还不等左丘浚开口,便听那老公公道:“奴才这就去准备茶水糕点晚餐果盘坚果零嘴……并且吩咐人不得靠近。”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那叫个步伐矫健。
蓝若水:……
她有这么能吃吗?有的。
但是,她不就来了一回吗?就给人留下了如此能吃的形象?
那委实应该回去反省了啊!
左丘浚看着那背景,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心里暗骂一顿这群老家伙们。
回过头看到蓝若水一脸懊恼,不由一怔:“蓝姑娘怎么了?”
蓝若水猛地回神:“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不是过来吃东西的。”
“哈哈。”左丘浚忽然大笑,“无妨,来了自然要好生招待,让你多多贪恋我这里的美食也好。”
蓝若水挠挠头,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被当成可投喂小动物的即视感?
不过,说起来,东宫的东西的确是不同凡响,的确比尚书府好吃的东西多了不少呢!
不行!
蓝若水晃晃头,她可是来办正事的!
所以,当即脸色恢复正常,认真道:“那多谢太子殿下,我们进去吧!”
说完,便大义凛然的进入,一副为了正事宁愿豁出去不吃东西的英勇。
身后,左丘浚忍俊不禁,亦跟着走进。
既然是书房,一定是左丘浚经常待的地方。
所以,蓝若水进入的时候很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既然林瑜竹在信上说,哦不,是画……
在信上画出那花匠又抱了一盆同样的植物进太子府,那么,便很有可能放入了离太子很近的地方。
那么书房便是她重点排查的地点之一。
说来倒也是凑巧,要不然,她还不知道到底要怎样让左丘浚相信自己进入书房是为了看植物而不是做别的。
毕竟,一般人的书房都是藏着很多机密的。
眼见蓝若水一直左右张望,左丘浚神色却也未变,只是道:“我这里藏书很多,蓝姑娘若是喜欢可以随时来取。”
蓝若水不由眼前一亮。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观察草木的,没想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却是最终被那可以媲美图书馆的藏书吸引了目光。
不由发自肺腑的感叹一声:“太子殿下,你当真可谓是博览群书啊!难怪了……”
左丘浚有些不解:“难怪什么?”
“难怪你这般温文尔雅呀!”蓝若水眨眨眼,笑着道。
她一直认为人的心胸犹如海纳百川,见识的多,心胸自然会宽广,眼界不一样,自然境界就会不一样。
所以,在左丘浚的身上,她看不到任何的戾气。
想来,这便是原因所在吧?
第一次被女人这么直白的夸奖,左丘浚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热。
心中,也不知为何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应运而生。
竟是不假思索的说出一句话:“那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