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告诉岳哥自己家世代在渡口做船夫,所以就靠着这条江吃饭。以前还有人泛舟扑鱼,可是现在江里的鱼已经不多了,所以只有渡口有船渡人,剩下的船只不过是用来运输货物的运输船而已。
想当初泛舟江上的渔船、载人过江的渡船、运输货物的货船全都在江上并行的时候,这里非常热闹,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凄凉。
据说这条江上最辉煌的时刻,还有财主包下一艘船来游江。到时候船上挂满了灯笼和鲜花,船只顺江而下,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倒映在江水里,秋水共长天一色,船上的人感觉说不出的风雅。
当初船老大的祖先,就是在这里开渡船的,如果有人租下他们家的船的话,那晚上没人过江的时候,船家就会把船装饰好,然后带着游客顺江而下。
江水湍急的时候,船运行的的就快,等到了水流平缓的时候,船就跟停住了一样。有一天晚上月朗星稀,万籁无声,船上的顾客全都因为喝醉了酒,所以躺在船上睡着了。
乘客可以睡着,船老大却不能睡觉,但是白天开了一天的渡船,船老大也累了,所以坐在船边打瞌睡。
就在船老大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他本以为是乘客醒了开始聊天,可是有意无意的听了几句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说话的并不是人!
船老大听到楼下有两个人在交谈,就听一个人说:“大哥,你说今天咱们能找到替身吗?”
说这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时候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这一船人现在都喝醉了,咱们可能能找到替身呀!妹妹一会儿他们出来放水的时候,咱们俩互相帮忙。到时候你帮我吹起一阵阴风,帮我把船上的人晃下来。到时候我抓住他的腿,不让他淹死,也不让他游上岸。船上的人如果想要救他,那你在晃下一个人来,或者在他们用竹竿捞人的时候,你抓住竹竿拽下来一个人!到时候我们就全都有替身了,再也不用受这份苦。等咱们转世投胎之后,没准还能再相见!”
据说人被淹死之后,想要转世投胎必须要找一个人淹死来做替身。如果他们不能找到替身,就只能泡在水里,并且忍受着水中刺骨的寒冷。现在船老大听到了水鬼说话,吓得当时就冒出一身冷汗,意识到今天晚上要出事!
这时候江山突然间刮起了一阵微风,有两个客人被风吹醒了,其中一个起身跑到船舱后面想要小解。
游江最好的天气就是刚才这种月朗星稀、波澜不惊的时候,以为这种情况下游船在江面上缓缓前行,这种匀速状态可以尽揽两岸风光,站在船头上也不会被风吹到,所以非常惬意。
现在突然刮起了江风,船行的速度开始加快。游客醒了之后,有一位想要方便,就要到船尾去了。因为船上没有厕所,也没有马桶,所以想要方便的时候都要到船尾的隔层里面。
隔层里面只有一块板子,想要方便的人站在上面自由发挥,反正晚上没有灯岸上的人也看不见。这时候船老大想起来刚才水鬼说的话,意识到大事不好,就连忙拦着那个想要方便的人。
人都有三急,现在那个人肚子受了风,感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势不可挡,所以自然对船老大阻止他的行为极为恼火。可是现在人命关天,船老大宁可让对方拉裤子也不会让他掉进水里。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间江面上狂风卷起了水浪,这艘游船在风中不停摇晃,看上去就快要倾覆了!
这时候船上的乘客全都醒了,他们看到眼前这种情况,吓得面无血色,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个想要方便的乘客这时候吓得动都不敢动,船老大腾出手来,就告诉众人不要慌乱。他这艘船虽然不大,不过也是能劈波斩浪的游船,再加上船舱里面装满了美酒和食材,所以风浪想要把船掀翻并不容易。如果他们现在乱作一团,那船只就有可能因为人全都站在一边失去平衡倾覆。
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应该跟岳哥之前经历的事情一样,不管江面上有多大的惊涛骇浪,只要全都分开坐好,而且确保抓住东西能固定住的东西,那基本上就不会出大事。
可是那一天的风要比岳哥经历的风还大,毕竟游船要比渡船大一些、豪华一些。可是岳哥那天都没出事,可是他祖上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当时那艘船晃来晃去,眼看就要翻了。这时候船老大想起来刚才水鬼说过的话,明白是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所以水鬼兴风作浪,不仅仅是想要找一个人当替身,而且还要找船老大报仇!
事到如今,想要保住这一船人的性命的话,就必须要掉进水里两个人才行。可是如果刚才船老大没有提醒他们的话,那他们当中一定会有人因为乱跑掉进水里。可是现在他们都听从了船老大的话待在原地老实不动,这样的话除非船翻了,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人落水!
这时候船老大不免有些后悔了,因为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掉下去两个人的话,至少其他人还能活。
现在谁都不落水了,水鬼为了找替身肯定会拼尽全力让船倾覆。在这种惊涛骇浪的情况下,就算是船老大的水性再好,到最后也会淹死。船老大知道唯一救人的方法就是扔下去两个人,可是谁愿意牺牲自己,去救别人呢?
船老大知道如果他把别人推下去的话,那就算这一条船上人全都得救了的话,到最后还是会追究他的责任。因为这些能够租得起游船的人,都是商贾财主,每一个都有头有脸。虽然说人人平等,命都是一样值钱。可是这些人船老大全都惹不起,哪个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家属找上门来,船老大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船老大不能把乘客丢下船,自己又不愿意牺牲自我。就在船老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江水说:“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因为当天月朗星稀,能见度本来就很高。游船上面又有灯笼里面点着蜡烛,所以游船上的视线很好。众人顺着那个人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水里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感觉比游船还大。
看到那水里的东西,船老大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因为如果是水鬼的话,那下水两个人的话还能应付了事。可是水中的那个东西出现了,恐怕这一船人都不够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