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做决定!”虽然时间还未过去一分钟,但我感觉过了十年似的,已经等不及便开口吼道。
“你帮我找一件东西,这事不违法也不违背良知吧?”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听到对方没有过分的要求,我内心一喜。
“日后我再告诉你找什么,现在你只要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对方盛气凌人的语气让我很是不舒服,我看着就要垮掉的铁门已经不容我和对方较劲,想想就是找东西而已,就急忙答应了对方。
我答应对方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原本吵杂的声音中突然夹杂着惊恐尖叫声,之后撞击声停下,意识到它已经出手,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瘫坐的地上。
外面尖叫声不断,接着就是呐喊声,应该是有人受伤的呻吟声,我认真的聆听着每一声响动。
再过片刻,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们似乎在慌乱逃窜,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大约几分钟,外面恢复平静。
我赶紧捡起手机拨通徐伯的电话,他说就要来到,听到徐伯气喘吁吁的声音让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里的事情,强烈的无助感萦绕于心,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没敢出去,握着手机等待徐伯的到来。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我环顾四周,不知道此时它在哪里。
“你自己出去看不就知道了吗?”
“平平,你在里面吗?”是徐伯,我健步如飞的前去开门。
门还没完全打开,眼前的一切视觉冲击力前所未有,地上全是血,差不多有十个人横躺在路上,一道长长的血印从门口往远处划去特别的显眼,我捂着眼睛后腿几步,不敢再多看一眼,一股恶心劲涌上心头。
“平平,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伯走到我身边问道,我没回答,而是用尽平生之力一把抱住他放声哭泣,抱怨他怎么现在才来。
徐伯安慰我,让我不要哭,但让一个刚刚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人说不哭就不哭是非常难的,也不知我靠在他肩膀哭了多久,心情才渐渐平缓少许。
待心情平复之后,徐伯走出去看了看,我没敢出去,那场面难以用言语形容,看一眼足以让人做几天的噩梦。
徐伯出去查看,很快便返回,并叫我报警,之后才详细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寻思着不能把有鬼之事告诉他,虽然我很尊敬他,而正是因为我尊敬他,所以不得不对他撒谎,要是他知道我和鬼做了交易,他肯定会万分伤心,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我很顺溜的把事情一口气说完,以免他察觉到什么,我跟他说从他家回来之后池塘发生的事情,其中故意说漏有东西提示我的事,而在门口发生的事情也谎称我一直在家里睡觉,之后就听见村民敲打并撞击大门,我一直不敢出声,直到他的到来。
我自认为说的没有一点瑕疵,因为我没有编造,只是省略了关于有鬼的部分,徐伯认真的听我诉说,显然没有怀疑我的意思。
“太多无法解析的地方!”听完我的解析之后,徐伯往门外望去,若有所思的低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心一惊,以为他发现我省略的事情,但徐伯没有对我的描述提出任何的疑问,他这是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才暗暗放下心。
徐伯为了锻炼我的胆量还是要求我出去看看,他说这些必定是鬼在作祟,我当然知道,只是场面实在是太血腥,我没看几眼就呕吐不止,因为有几个人的脑浆已经喷溅而出。
徐伯四处查看,要把整个房屋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探查个遍,我满心欢喜的跟在徐伯身后,想要看到徐伯把那鬼收服了。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徐伯没有找到它,而我又不能说我确定这里肯定有鬼。
徐伯询问我床上的封印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再次撒谎,说那是我担心我睡过头晚上忘记布阵所以提前布的阵法,他没再说什么,而是一副苦恼的样子坐在凳子上面抽着烟。
我也没敢再多问,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还是那些脏东西已经走了?”徐伯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走了,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找到它们。”我安慰道,既希望他不要在苦闷,也是担心他继续追问。
“走了?现在是大白天的,走去哪里?只要它们被阳光照射,定会形神俱灭,你家四周艳阳高照,它们不可能走的。”徐伯坚定的说道。
徐伯这么一说,我没敢回答,我也知道这点,鬼最怕的就是阳光,现在我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它是如何让徐伯都怀疑自己的。
我家没有地下室,它只能躲在房间里面,而徐伯不可能遗漏任何的角落,就连我的身体徐伯也已经用追魂符寻找过。
“徐伯,可能是那些赃物在杀他们的时候已经被阳光杀死了。”我说的也只能是最合理的解析,而当我自己说这些的时候我愣住了。
死的人都是在太阳底下,要是它出去杀他们,它肯定会暴晒在太阳底下,但是他们出事之后它明明还在和我说话,难道它不怕阳光吗?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我越想越摸不着头脑。
“就算如此,那到底是为什么?那些脏东西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在保护你,要说它们为了报答你的释放之恩无可厚非,但是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未免太过,而且也没必要,这完全不合理。”徐伯低着头慢悠悠的说着,看来他并不接受它被阳光毁灭的解析。
徐伯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以它的能力完全可以等村民进到房间里面再对付他们,而不需要在阳光底下,徐伯这么一说我更加糊涂了。
思索了一会后说道:“徐伯,会不会它们有隔空杀人能力?”说道这里我感觉有些后怕,担心哪天惹到它会被它杀死,而且死状不堪入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入行几十载,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能够隔空杀人的赃物。”
这也不是答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问问它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现在没办法开口,徐伯已经检查完所有的地方,目光盯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徐伯,你不会是想要过去检查那些尸体吧?”我有点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那尸体可以让我看一次呕吐一次,我可不想再靠近。
徐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就往门口而去,这次我可不再跟去,他应该是知道我去了还是呕吐,没叫我一同出去。
徐伯出去之后我注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也在寻思着它到底能够躲在什么地方,居然连徐伯也发现不了,观察完整个房间之后我一脸茫然,家里的东西本就不多,能藏身之处也是寥寥无几,为何就是找不到它。
“它会不会哪天也杀了我?它会不会只是在利用我?等我帮它找到东西之后它会不会过河拆桥?……”无数个疑问喷涌而出,都是一些它会对我不利的事情。
“平平,平平,你在发什么呆呢?”我还在思索中,徐伯就已经查看完尸体返回。
徐伯说他发现了那些死人身上的共同点,他们的脖子上面有相同的奇怪印记,确定是鬼怪所为,但是却找不到鬼怪的其他行迹。
现在最好的解析只能是连同鬼怪也被阳光杀死,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事实,而徐伯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析,只能接受不是事实的事实。
我们一同等待警察的到来,大约过了半个钟,就听见警笛声,远远的就看到之前处理池塘事件的那几个警察向这边走来,看起来这次他们并不是主角,大约有十来个身穿西装的人走在他们前面,很多村民跟着后面。
他们先是把我家封锁起来,之后进来向我自爆身份,是镇上的领导,他们说我们村一天离奇的死了这么多人,已经引起县领导的重视,务必让我好好的配合调查。
我一字不差的把事情描述给他们听,是和徐伯一个版本,除了和那只鬼相关的事情,每一个细节我都描述的很清楚。
本来是希望徐伯来把它给收了,没想到徐伯也找不到它,现在倒好,我还要帮它隐瞒是它杀人的事实。
我不能告诉他们,也不敢告诉他们,要是我告诉他们是我指使的,后果可想而知,不敢是因为要是我出卖了它,我担心我会是下一个死掉的人。
警察让之前来闹事的村民进来接受询问,还好他们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将事实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他们的语气很低沉,没有在池塘中那么激动,似乎更多的是恐惧。
听着他们的描述,我才知道之前他们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是李奶奶的二儿子用铁棍袭击他们,他像发了疯似的,没几下就击倒几人,而且人倒下之后还继续用铁棍击打头部,村民用木棍之类的把他打伤,但是他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是一直追着他们。
这时我也才明白过来,那个拖着长长血印的人就是李奶奶的二儿子,而他最后也死在路上。
我突然有种佩服那鬼的感觉,在这么紧急的时刻,它还能想到用借刀杀人的办法逃脱警察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