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嘴角的诡笑司阳当然不会忽视,从麻雀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这才是最危险的人,而且事后他也想到了,麻雀根本不是被扔出来的,而是早就合谋好的。
这样的合谋不会是苍狼想出来的,他的表现就是他的性格,这一点很多细节都能证明。
可麻雀不一样,身体虽小,但是笑里藏刀。
开始他并不知道自麻雀身上散发的危险是什么,但看到这突然的诡笑他却是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也就放心了,威胁不是实力,那他就不怕了,本来刺中盾牌的阔剑毫不犹豫地收了起来,这就是将尘界放入手掌的好处。
别人出手取兵器还要先拍自己的储物袋,或者是其他储物设备,但他不用,只需要心念涌动收回就成。
本来胜券在握的麻雀看到司阳阔剑竟然收了起来,一时间不由得转不过弯了,为什么阔剑能凭空消失?
战斗之时,形势瞬息万变,哪里由得他走神,司阳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变招挥拳,自阔剑刺出的洞口打了进去,直击麻雀胸膛。
察觉到危机的麻雀顿时亡魂皆冒,正要回神反击,却是晚了,司阳出手,雷霆万钧,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这一拳落下顿时将麻雀砸飞。
一击得手他毫不停留,只身闯入人群之中,拳起脚落,大杀四方,顿时,一个个人影被司阳打倒在地,不过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将他们震伤。
苍狼看到司阳闯入人群立即起身迎敌,但是司阳却不与他争斗,只游走攻击弱者。
不消多久,场中站立的就只有司阳和苍狼两人了。
苍狼这一行人其实年龄也都不大,只有二十多岁,只是长得比较着急,此刻他看到短短时间自己一方就溃不成军,立时没了战意。
实际上他也看出来了,就司阳的实力他根本不是对手,上前只是自找苦吃,更何况人家也手下留情了,那就更没必要打了。
缓缓收回气势,苍狼颓然叹气:“唉!这次我们载了!”
虽说他认栽,但是很显然不服气,不仅是他,一边被司阳砸飞吐血的麻雀也很不甘,他们觉得司阳只是取巧罢了。
他们的神色司阳自然看在心里,于是环顾一圈后笑问:“你们是不是不服气,觉得不甘心?”
无人答话,因为出来混都知道一句话,成王败寇,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司阳也没指望他们回答,所以自顾自地说道:“你们觉得我收剑取了巧,让你们准备好的雷珠白白搁浅了,而后来我又乘胜追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麻雀打伤了,导致后续的一切都无法进行,是也不是?”
“如果我没有及时收剑麻雀就会启动卡在盾牌中的雷珠,凭借阔剑的传输,用雷电将我麻痹,若是成功,这时候你们就能一拥而上,将我制服了!”
“若是不成功也没关系,你们还有第二步。”
“若是我没有用剑,赤手空拳与你对敌,你用的就不是雷珠了,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件利器吧,一件涂抹剧毒的利器,能一劳永逸?”
说着,司阳走到麻雀身边,似乎是在发问。
实际上从他一张嘴所有人就愣住了,因为,这就是他们的计划,虽然这计划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靠着雷珠的特殊性他们能将凡境巅峰的人打劫了,这也是他们出名的原因。
他们的这种方法几乎从未失手,一来他们不会寻找太过强大的人去做,二来就是以前被他们打劫过的,要么死了,要么失忆了。
这些人算不上好人,但是身在浮屠,都是为了活着,这也无可厚非,而且他们也不伤天害理,杀的都是该死的恶人,失忆的也顶多失去一两个月的记忆,基本没什么影响。
此时听完司阳的话,苍狼弱弱地道:“我们没有涂抹剧毒,不过是缚神散罢了!”
司阳闻言也懒得一句句问话,那太麻烦,于是反客为主,一屁股做到太师椅上,淡笑地看着苍狼道:“来来来,蹲地上说,我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地看我,将你们的初衷,做法以及后事都与我说说。”
苍狼闻言皱眉,不过还是老实地蹲了下来,随即缓缓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司阳,这其中也包括他们这些人的一些出身。
随着了解,司阳倒是大致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出身都是贫贱,虽说一个个才二十来岁,最大的也不出而立,可他们竟然都已是孤儿,也正因为都是孤儿,后来便你拉我,我寻你,勾搭在了一起。
在一起了也不成,一大伙人要吃饭填肚子,必须有个行当,可是他们一来没有技艺,二来目不识丁,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打劫。
说起打劫来,还真是让他们走运,一群普通人,小伙子,仗着身高力大,第一单就捡了个漏,遇到个蒙面的黑衣人。
这黑衣人见一群普通人好欺负,而他也受伤极重,所以呼喝着他们去买药。
本来苍狼等人还害怕修士,于是不敢违背,但心思活络的麻雀看出了这是个机会,于是撺掇着谋害黑衣人,苍狼不肯,怕害了好人,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不能再彼此为难,听到这里时,司阳倒是多看了苍狼几眼。
不过麻雀劝说,一个人的品行言语中自能表现,黑衣人落难时还心高气傲,对他们颐指气使,自然算不上好人,至少品德算不上高深,于是他们合谋商计,杀了黑衣人,夺了宝物,还得了功法,从此也算是白手起家了。
后来他们凭借黑衣人的功法与财富隐藏数年,成为了修士,之后出来,觉得打劫是个不错的行当,于是再次做起了这买卖。
不过这些人倒也算是不忘初心的一群人了,他们本都是穷苦受难人,自然不会打劫穷人,只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贾,或者是实力差不多的修士。
打劫修士他们也就不知道哪个好哪个坏了,于是他们又在麻雀的建议下制定出了这么一套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算是很不错的计划了。
不得不说,在他们这样的条件下弄到雷珠和缚神散,然后活学活用,也算是不错了。
后来这方法果然大收其效,每每都能将人制住,然后他们会给制住之人灌酒,灌酒完了再用点小手段套话,套话自然是想要知道这人是好是坏,是杀是留。
司阳听闻至此也是无语,一群大老爷们,为了不错杀好人也是拼了,而且他们能力有限,这么一来光是套话然后让其丧失记忆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久而久之竟有些入不敷出,幸好偶尔能打到一只肥羊,这才熬到如今。
没想到年年打鹰,今日还被鹰啄了眼,真是晦气。
听完苍狼的诉说司阳感觉啼笑皆非,但同时也有些佩服,都说人是会变的,但眼前这些人却始终保持本心,这无比难得,就冲这一点他心中就有了计较。
沉默半晌,司阳看着苍狼,然后让他将他那些小弟都集中起来,一字排开,然后一一给他们治好了伤势。
众人不解地看着司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当察觉到伤势竟完全好了之后他们又惊骇欲绝,如见天人,只有麻雀看着司阳,目光中透着炽热与震惊。
对此司阳也没解释,而是问道:“苍狼,你们这些人我看得顺眼,就你们这么打劫,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我倒是可以让你们有一条光明大道去走,如何?”
司阳这话绝不是说说,他有信心做到,且不说他实力如何,就幻力一样,只要他炼丹去卖,那么很快他就能摇身一变,做个有钱人。
至于为何收服这些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日后他用人的地方必定不少,而且这些人心地不错,可以任用。
这是其一,其二,这些人修炼地晚,但是却能在几年内凭借自身摸索修炼到这副模样,很显然天赋都不低,天赋不低是好事儿,以后晋升空间大,其三,麻雀这人明显不错,如此简陋的条件能被他整理地井井有条,这份能力可不弱,虽说为了自己的坚持,他们过的还是不怎么样。
基于以上三点,他有信心将这十多人带出来,培养起来,日后驰骋沙场。
司阳有收服之心,但是却不知道苍狼他们有没有归顺之意,毕竟都散漫惯了,一个个也不喜欢被管束着,苍狼对此尤为明显。
眼见这些人没有意思司阳有些惋惜,都是些好苗子,若是抓住机遇,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也好过如此窝囊一辈子的好,不过,这些他没必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路是要自己选择的。
所以,他看着众人道:“你们放心吧!此事采取自愿,我不会逼迫你们,若是不愿,离去便可。”
听到此言,苍狼心头大定,生怕司阳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此刻放心了,于是赶忙说话。
只是还不待他开口,一旁的麻雀突然开口道:“哥,你先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