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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伤

“本来想让你欠着我的,可是还是好不甘心。”

“对不起。”姜北淮似乎自知理亏,也不再辩驳,由始至终只有这句话。

暮南风仰起头,仿佛她还是那个可以在姜北淮面前任性的公主:“这件事传出去太丢脸了,我现在跟你说,我们分手,你要记住,是我甩了你,听到了吗?”

姜北淮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对不……”

“打住。我一点都不想听。”暮南风冷笑道,“我现在只能你能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内。噢,我倒是忘了,这里是你的地盘,那我走好了,就不劳远送了。”

说完,她便不再多看姜北淮一眼,转过身径直走了出去。

姜北淮看着她走出房门,他明白,这一次暮南风踏出这扇门,就再也不会回来,无论是这间公寓又或者是他的身边。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挽留,毕竟……错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有一瞬间的晃神,本来不会是这样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

突然,他的脸遭受到重重一击,因为毫无防备,他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他抬头,只见暮西洲就站在几步之外俯视着他。

“伤害了南风,你要清楚代价。”他的眼中泛着冷意,可姜北淮却仿佛毫无觉察一般兀自出着神。

“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她的身边。”他道,语气之中的威胁之意完全不加掩饰。

姜北淮苦笑一声,说道:“我跟她分手,难道你不高兴吗?”

暮西洲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冷笑道:“我是该庆幸她能早日看清你这个人渣。”

“人渣?”姜北淮低声重复着,“那爱上自己的妹妹又算是什么呢?”

暮西洲皱了皱眉,平静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罢,暮西洲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也离开了。

他现在顾不上姜北淮是如何产生这种想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抚好暮南风,免得她犯傻。想到自己在姜北淮家里耽误了些许时间,他的心中便多了些懊恼,当时自己应该果断追出去的,只是实在没忍住还是冲上去给了那小子一拳。不知道南风会跑到哪里去,向来冷静的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只希望暮南风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这样想着,他拨通了暮南风的电话,一面又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楼下,他便顿住了脚步。

暮南风安静地站在他的车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她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他默默挂掉电话,向暮南风走过去。

走到暮南风面前,他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倒是暮南风先察觉到他走近,抬起头来,看似平静的脸上骤然起了波澜。她的眼眶很快便红了,接着一连串泪珠便无声地滚落下来,她咬着唇,克制着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暮西洲皱眉看着她,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哥……为什么……我这么难受啊……呜……”暮南风在他怀中开口道。一旦出了声音,哭声便再也止不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泪仿佛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因为在流泪的过程中,心脏也是那样的疼痛,而随时泪水的流失,心里似乎也变得空落落的了,什么……都不剩了。

与此同时,姜北淮瘫坐在房间里,眼圈微红,却不曾落下泪来。女人从他身后探出手来,抚上了他的肩,口中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怎么?心疼了?”

姜北淮面色显得有些疲惫,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女人撇撇嘴,却也没有吵闹,只是转身进了房间收拾东西,过了片刻,她穿戴好便提着包走了出来,也没跟姜北淮打个招呼,便自己走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公寓,姜北淮一下子仰倒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同感。刚刚挨的那一巴掌和一拳头力道都不轻,他不照镜子也可以想象此刻自己狼狈的模样。他抬起右手,手背轻轻搭在眼上,除了呼吸声再无声响,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了。

人和人之前的感情能有多脆弱呢?脆弱到只是冷战了短短十天,他就可以另寻新欢。或者说,从前的任性所造成的伤害已经足够巨大,只是她一直不曾发现呢?暮南风才明白,原来一旦感情有了裂缝,之前所经历的种种欢乐似乎都没有了意义,不能挽回他,也不能安慰自己。

暮南风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出着神,脑海里所有关于这场爱情的回忆也一一掠过。暮西洲向来不多话,如今她也沉默着,车子里便只剩舒缓的音乐声。

突然,手机的铃声惊扰了车内的宁静,暮西洲看着不远处的红灯,缓缓将车停下,一边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有人说着什么,暮南风只能隐隐约约猜到是关于公司的事情,她转过头来,看见暮西洲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很是难看。

等到暮西洲面色不善地挂断了电话,她才出声询问道:“是不是公司出了事情?”

“没什么,一些小事,过会儿我去处理就行了。”

“要不然,你就先去公司吧,我在这里下车就行,反正离家也不远了。”

暮西洲摇摇头,说道:“先送你回去。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暮南风见他坚持,心知自己暂且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便只能答应下来,只是心中隐隐约约还是有些担忧。

如今父亲正在出差,公司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经过暮西洲的手下,虽然他什么都不曾说过,但暮南风还是可以看出他最近显得疲惫了不少,眼睛下明显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虽然公司里的人都清楚他会是父亲卸任后的接管人,但难免有些人心存不服,父亲在的时候或许会有掩饰,可一旦父亲不在,怕是会肆无忌惮地给他使绊子。暮南风偶尔也会去公司上上班,不过大多数时候她还是闲得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不像暮西洲身担重任。

轿车一直开到家门口,暮南风下了车,冲着暮西洲挥了挥手。

“哥,我进去了,你快去公司吧。”暮南风顿了顿,又不放心地补充道,“我看你最近挺累的,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硬撑着了。还有……公司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要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揍回去。”

说着,她握了握拳手以示决心,一幅很有底气的样子。

暮西洲笑着说:“那怕是要辜负你这番心意了,我怎么会被欺负呢?”

“哼,不要算了。好了好了,你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暮西洲点点头,手已经搭上方向盘却又面带犹豫地望了过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直没能开口。

“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现在好得很。”暮南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那是最好不过,这几天你多出去找朋友们玩玩吧,别老成天呆在家里,也不怕把自己给闷坏了。”

暮南风有些无奈地皱眉:“我知道呀,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了呀。”

暮西洲却是全然不管她的抱怨,道:“那我先去公司了,你进去吧。”

暮南风向他挥挥手,便转身向家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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