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优美的琴声中,那群幽冥鬼虫就像昆虫一样破茧而出,从那些粘稠物爬了出来,径直地朝我们这边飞来。
老杨脸色大变,将手中的尸香胶浆粉撒向半空,然后朝我们这边叫道:“跑!”
我知道,老杨顶不住了,于是也跟着大伙儿朝溶洞跑了过去。
“嘿嘿!想跑?没那么容易!”
又是一阵低沉与性感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几阵琴声拂过耳畔,那群幽冥鬼虫竟然就像一支训练有秩的的军队,它们伴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在我们的头顶上排成了一个天然的巨网,慢慢地收拢,把我们给包围了起来,紧接着就看见它们的尾部散发着黑雾,看着这些慢慢朝我们袭来的黑雾,西游记里的唐僧被妖怪掳走的场景突然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我正猜想着,当这些黑雾散尽的时候我们会在哪里,忽然那天琴的声音一变,我就觉得一阵头晕,紧接着,我就看见跟我手牵手的铁牛,此时手一耷拉,身子瘫软了下去,我急忙去扶他,但他全身冰凉而且软绵绵的,就像一头死猪,我心一凉,他不会不行了吧!
我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子处探悉时,发现他还有呼吸,只是那种呼吸比较微弱罢了。
我正想叫他,却发现身后的二喜和大脑袋,还有年轻小伙都倒在了地上,伴随着那琴声起伏变化,我的脑袋再次疼痛起来。
我知道,老杨又要用他那嗓门把那琴音给顶回去时,只觉得自己的双眼比铅还重,眼前天旋地转,脑袋昏沉,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我这是要死了么?
就在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老杨一声大吼,那声音就像是山崩地裂,滔天巨浪,万马奔腾一样,雄浑壮阔,我的意识被他的吼声唤醒了不少,可是那声音在洞中飘荡了几下就渐渐地消失了,那琴声依旧响着,而且依旧是那么清脆悦耳。
“快,靠拢!捂住口鼻耳朵!”
老杨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羊挖挖”在我们周围划了一个圈,紧接着掏出一袋金黄颗粒状的东西撒在了那个圈圈的凹槽里,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折子,拔开盖子凑近那些金光颗粒状物质。
只见这些颗粒竟然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而且是越烧越旺,最后那火焰竟然有二十公分那么高,只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热量,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气温太低的缘故。
再仔细一看,地上的那些金光颗粒状物质哪里还在,它们都融化成了一滩胶状物,除了时而散发着金黄色火焰时而散发有幽绿色火焰之外之外,还有淡淡的松香。
我心说,这不会是我们专门用来替代煤油灯的松脂吧?
看那颗粒的色泽、气味,还有火焰,我可以肯定它们就是松脂,可是为什么火焰的颜色会变化?难道是被老杨加工过了?
我很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奇幻景观,只见那群幽冥鬼虫看见火光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似的,竟然一窝疯地朝我们聚拢,我心说不好,这些幽冥鬼虫最喜欢玩火了,这下倒好,我们是引火****了,也不知道老杨怎么想的。
我们四人都被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幽冥鬼虫给吓呆了,只有牛头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心说,这危险恐惧的时候,能够晕倒那是多么幸福的感觉,至少不用承受身体上的痛苦以及精神上的折磨,我都有种想把自己打晕的念头了。
很快,那些幽冥鬼虫就冲进了火圈,直奔我们而来,我吓得急忙闭上了双眼。但过了半晌,我也没有发现那群幽冥鬼虫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于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那些幽冥鬼虫不见了,透过火苗间的缝隙,我隐约只看见几只幽冥鬼虫稀疏地在那里到处乱窜,只是美妙的琴声还没有停止,而那些黑雾还没有散去,周围的火势变小了许多,松香的味道更加浓厚了一些。
我不解地看着年轻小伙,他指了指那火圈,我这时候才发现那个火圈底下的胶状物呈半透明,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幽冥鬼虫尸体,那样子就像是古香古色的琥珀,里面藏着一只只幽冥鬼虫,任凭琴声怎么悠扬婉转,它们也动弹不了了,看来这次是彻底被老杨收服了。
我真后悔自己刚才闭眼,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镜头,这么多的幽冥鬼虫,老杨是怎么应付过来的?我对这个老杨是越来越崇拜了!
想到这里,我瞥向了老杨一眼,只见他不停地往我们周围的火圈添加松脂,哪里的火势表变小了,他就往哪里添加。
年轻小伙示意我把捂在口鼻上的尿布给摘了,然后二话不说,用碎布堵住耳朵以后,也过去帮他师父的忙了。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没有必要再忌讳那些黑雾了,因为它们根本就进去不了这个火圈的,再说了那些黑雾散发的腐臭味道已经被松香给掩盖了过去,我需要抵抗的就只有那个魔鬼般的琴声了,由于之前听到那琴声而着了道,所以我很是忌讳,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转身看向了铁牛,只见他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不过呼吸均匀,看上去像是睡熟的样子。另外,二喜和大脑袋、老郑也坐在那里,双手捂住耳朵,看着老杨他们师徒二人的诡异行动。
此时的我们不能说话,要交流只能打手势,因为我们完全把耳朵给堵住了,说话是徒劳的,对方根本听不见,就连你自己也是听不见的。
老郑朝我打了几个手势,我都看不懂,于是他白了我一眼之后就不鸟我了,而是爬到老杨身旁,用手语交流了几下之后,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老郑又坐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一根麻绳,递给二喜和大脑袋,打了几个手势以后,就见二喜和大脑袋拿着绳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觉得情况不妙,刚想挣扎,就被二喜一脚踹翻在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晕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呀!
我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大脑袋将我的手往后一扣,麻绳一系,绕到脚上,又到脖子,很快就把我给捆了个严严实实,我还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啦!
紧接着,他们又把昏迷中的铁牛也绑了,然后放到我身边。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老郑他们,他们鸟都不鸟我,我又看了看老杨他们师徒俩儿,他们在忙着,也没有理会我,我在心里暗骂:靠!这特么就是一群神经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