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直再说绕圈绕圈,但是实际上我们一直走的是直线,至少在我们眼中是直线。
思虑了良久,肚子也饿了,眼皮也有些沉重,我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间就看见身旁抱着双腿的胡军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确实够累的,这一路走下来。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我也闭上了眼睛继续冥想,不断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一路的举举动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也竟然睡了过去。
再看看身边的胡军和阿林,都睡得死死地,吴用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醒着,但看来很是疲惫。
我没有叫醒他们,而是坐在原地睁着眼睛继续思考对策,吴用问我有没有什么计策,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黑的诡异,静的诡异,然而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的肚子现在忽然疼了起来!
我的天,这一路上我们虽然也有方便,但那时候人多好互相照应,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就不敢随意走开!万一走开了,他们四人都不见了咋办?
但是不走开,我也做不到就地解决,难办啊!
吴用好像看出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于是问道:“怎么啦?”
“我肚子疼呀!”
“那就去方便一下!”
我点了点头,刚要走开,忽然“嗒”的一声在这静寂无比的地方陡然响起,我神经一跳,头皮在那一瞬间都发麻了起来。
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也就是我们的前方。难不成是鬼虫穿过墙攻过来了?
我掏出手枪,轻轻的靠墙站了起来,然后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又仔细的听了一会,结果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就在我以为是不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出现幻听的时候,却猛地看见前方的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有一团黑影!
我浑身一怔,刚想开枪,却见那团黑影只是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犹如一个雕塑般。
而看着这黑影的形状和大小,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难道是那个神秘生物,哦不,是煞尸?
正猜测着,脑中却忽然听见一道低沉且喑哑的声音,“过来”两个字,简单而又霸道。
我:“……”
搞什么鬼?那么拽?
我抽了抽嘴角,虽然知道这个煞尸的身份很神秘,也知道它是很多盗墓者的噩梦,但或许是最近一次的接触,却让我对它少了许多顾及和敌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它不会伤害我。
所以,我朝吴用点了点头,又看了胡军和阿林两个人一眼,还是轻手轻脚朝那煞尸走了过去。
而见我走过去,尸娑也掉头往前爬行着,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它的脚步声。
“他们在哪?”走了一定距离之后,我停下来小声的问它道。他们,指的自然就是战狼他们了。
煞尸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没有说话。
出于礼貌和对对方的尊重,我并没有把手电筒对准它,所以它依旧融入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四肢爬行,脑袋比正常人大很多,且没有头发。
煞尸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催促它,万一把它惹毛了,我们可能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过了片刻,脑中又出现了喑哑的声音,“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
废话,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你!
虽然有些无语和莫名其妙,但我还是轻声说道:“我第一次下墓,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然而煞尸却没有作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像在仔细的辨认什么。
虽然我看不清楚它的样子,但我就是知道它在打量着我,于是,还是忍不住疑惑的问它道:“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尽管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但我还是非常疑惑啊!
煞尸当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依旧静静的看着我,直到看的我头皮越来越发麻的时候,它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像,简直太像了!
我一愣,像?什么像,像什么?
我刚要问它,就听到它又忽然淡淡的问我道:“还记得那个小兰溪吧!”
“婆婆!”我惊诧的问道,看着它的身形就像我在时光之炉里遇到的婆婆一样。
“你的名字。”它又问我道。
听着它的声音,我真的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我便连忙说道:“尤正,我叫尤正。”
“姓尤?”煞尸的语气有些疑惑,随即又问我道:“你爷爷是谁?”
“尤道。”我闷闷的说道。
见煞尸不说话,我疑惑的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过了几秒钟,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也静静的看着它,甚至能够看到它双眼中反射出来的精光。它用着喑哑的声音,对我说,“你不是尤忠?”
我一愣,这个尤忠应该是我太爷爷的爷爷了。如果按照之前我重返时光所见所闻,那么这个婆婆应该就是我的太爷爷的爷爷那一辈人了。
“那前辈您又叫什么?还有我如今被困在这里,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回事呢!”
“一直往前走,还有,切勿告诉他人我们的事……”
“什么?”不告诉其他人我能理解,可是,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吗?
刚想继续问,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狐疑的声音,“尤正,你在这和谁说话呢?”
我被胡军的说话声惊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前方的黑暗中已经没有了煞尸的身影……
对于婆婆和我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我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没有,我想方便一下,要不要一起?”
“你该也不会是被尿憋醒的吧?”胡军要笑不笑的看着我说道。
我胡乱的点了点头,便拉着胡军一起方便去了。
“我说,你不是有事瞒着胡爷我?”在往回走的路上,胡军出声问我道。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淡淡的问道:“瞒你什么?”
“问你啊!”胡军无语的说道。
要说这里面我最信任的人是谁,那绝对是胡军,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让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
既然是最好的兄弟,我便不该把他牵扯进这个深不见底的“世界”中来,至少,不能牵扯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