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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班二班

开学之前林一楠和江思瑾一起去剪头发了,他是个男孩子,跟理发师说剪短点就行了,江思瑾则不一样,她从小到大一直留着长发,即使偶尔修剪也只是打理发尾的分叉,这次真的下定决心要剪了,心里还是有一点舍不得。

最终,经过理发师和父母的综合意见,江思瑾自己决定要把头发剪成齐下巴的长度,刘海也修成了细碎的薄刘海。

剪完之后,理发店把剪下来的江思瑾的长发绑了起来给她做纪念,江思瑾把它编成麻花辫放起来了,至于之前说过的给林一楠做假发之类的玩笑话,她才不舍得呢。

剪了头发之后江思瑾在家呆了几天,就迎来了高中的开学和分班考试。

一高的分班考试是检查学生在暑假期间的学习情况,除了前一百名是分入一班二班,其他学生的名次跟分班结果没有关系。江思瑾他们这一届也不例外。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江思瑾考了第十一名,分到了一班,林一楠的成绩排到了一百开外,依靠“特殊渠道”进入了二班。

江思瑾第一天进入到新班级就收到了一个惊喜,她又和刘雨涵同班了,而且张子晨也分到了一班。

“亲爱的,你头发怎么剪了呀?来,坐这坐这!”刘雨涵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置喊道。

扎着半丸子头的江思瑾抱着新书快步走过去,和她大大地拥抱了一下:“我们又可以做同桌了!”

“江思瑾!”张子晨坐在她们俩后面两排的位置,他喊了江思瑾一声,看她回头,跟她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江思瑾对张子晨的印象很好,跟他同班还挺开心的。她拉着刘雨涵起来,介绍自己的两位新旧朋友认识。

和刘雨涵打过招呼之后,张子晨问江思瑾:“一楠送你的花还活着吗?”

“活着呀。在我家养着,还长高了不少呢。”

“那你可得好好呵护它,我听何穆说它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

一班这边一片和睦,言笑晏晏,二班的林一楠却是凄风苦雨,心底悲凉。

他本来以为他肯定能跟江思瑾分到一班的,结果不光没分到一起,而且整个二班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只要稍微留心听一听周围人的聊天,不是在问“你中考的时候考了多少分”,就是在交流“你这次分班考试是第几名”。听得他郁闷死了。

林一楠不愿意跟人搭话,更不愿意被问成绩,索性抱着自己的书跑到角落里坐下,闷着头翻课本。

等到班主任进来讲话,林一楠抬头一看,巧了,正是中考的时候监考他的马老师。

等到下课,林一楠屁颠屁颠地跟着马老师到了办公室门口,问他:“老师,我能不能问一下,咱们这次分班是电脑系统分的,还是人工分的?”

马老师一脸神秘莫测的神情,说:“其他同学都是电脑系统分的,你嘛,是人工分的。”

一句话说得林一楠满脸羞愧,可他还是得厚着脸皮问下去:“那,是哪个人分的?”

这下马老师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低下头跟他说:“你爸在学生处,专门打了招呼,不让你跟江思瑾一班,所以呀,你才到的我手底下。”

林一楠知道了原委,有些垂头丧气。马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了一句:“年轻人,时间还早呢,好好干!”然后回办公室了。

林一楠在学校里打了一天的腹稿,回到家,趁着吃完饭爸爸妈妈在看电视,看上去心情都不错的时候,提出:“你们能不能帮忙把我调到一班去啊?”

林爸爸只顾着看新闻,瞧都不瞧儿子一眼,问:“二班有什么不好啊?马老师从小看你长大,我和你妈专门拜托他看着你呢。”

“二班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啊!而且一班的黄老师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不认识以后认识不就行了吗?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有许多好朋友啊。”

“那……我好朋友张子晨在一班,我想和他一起。”

林妈妈轻描淡写地说:“不止张子晨,贝贝也在一班吧?”

被说中心事的林一楠一时语塞。林妈妈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问:“楠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对人家贝贝有什么想法?”

林一楠心虚地闭嘴不说话,被林爸爸一把拽过来按到沙发上,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你心里想什么能瞒得过我和你妈?”

见父母都已经看出来了,林一楠也不再负隅顽抗了,悻悻地说:“我对人家有想法,人家对我又没想法。”

“得亏人家贝贝没对你有想法,要不然你江叔叔李阿姨早就拎起笤帚揍你了。”林妈妈对自己儿子嘴下一点都不留情,“你小子才多大,这就想拱人家的白菜了!”

“就算,就算我有点不应该的想法,你们也不能专门跟人家说不把我跟贝贝分一班啊。”林一楠嘴里叫着委屈,“我们初中政治老师都说了,青春期,有点想法是正常的,没有想法才不正常。爸,你可是教政治的!”

“我可不管有想法是不是正常的,我只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努力学习才是正常的!”

“好,好,好,我不跟您争。”林一楠举白旗投降,他想了想,提议道:“咱们订个君子协定怎么样?”

“什么君子协定?”林妈妈一脸不信任地斜眼看向儿子。

“高一一年我努力学习,要是到高二的分班考试,我能进到前一百名,你们就把我调到一班去。”林一楠伸出右手,一脸认真地说。

“你能说到做到吗?”林爸爸问。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林爸爸看他这次很有决心的样子,伸手在他右掌上拍了一下,林妈妈见状,也伸手击掌,一家三口这就算是定下了约定。

击完掌林一楠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要是凭本事进了前一百名,你们把我调到一班,可不能故意把贝贝调到二班去!”

“臭小子,把你爸妈当成什么人!”林爸爸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林一楠吃了一记赶紧捂着屁股跑回自己的房间。

江思瑾正在阳台上浇花,抬头看见隔壁阳台上林一楠趴在栏杆上托着腮看向这边。

“你看什么呢?”

“看咱们的花儿呢,你把它照顾得真好。”林一楠明明是在看她,偏偏睁眼说瞎话。

江思瑾听他夸她,心情十分好。她笑眯眯地放下喷壶,问他:“你的新班级和新同学都怎么样啊?”

“就那样吧,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林一楠撇嘴,问她:“你们班呢?刘雨涵进了吗?”

“进了,我们俩现在又是同桌了。”一提起来这件事江思瑾就开心,“还有张子晨也跟我们一班,今天他和刘雨涵还竞选班长呢。”

“那谁赢了?”

“谁也没赢。你想呀,今天大家才第一天认识,好多人名字跟脸都没对上号呢,怎么投票呀。黄老师说先让他俩负责着班里面的事情,再过两周重新选举。”

“你们班听着真热闹,要不我调过去怎么样?”林一楠试探着问她。

“你调过来干嘛呀?”江思瑾不解,“你们二班也挺好的呀,我有好几个初中同学在你们班。”

想和你在一起啊。这句话在林一楠嘴边转了几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他只能说:“咱们一班的话以后一起上学不是方便么。”

“初中咱们也一直没同班过呢。”江思瑾笑,“你别多想了,两个班都一样地好,你只要好好学习在哪个班都一样。”

林一楠唉声叹气:“没有江老师辅导的我和一条咸鱼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江思瑾摆摆手,说,“我妈对我的蔬菜革命又开始了,只要你能够保持对我的投喂,我就帮你辅导作业,怎么样?”

“一言为定!”

“贝贝,水放好了,来洗澡吧!”江妈妈在屋里喊江思瑾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到时候就在阳台上喊我啊!”江思瑾最后嘱咐了他一句,赶紧拿着喷壶进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和别人定了两个约定,林一楠心里有点美,哼着歌回到自己房间,在书桌前打开今天新发下来的课本,准备先履行第一个约定,开始努力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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