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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翻过停留在两个月前的日历

?一页日历翻过,自下而上,动作如此简单,几乎不花力气,轻松得好像没有发生过。

而这样才是最可怕的,想要感受时间飘移的速度,却发现无论青葱还是黄昏,岁月静悄悄在指缝打马而过,握紧却抓不住。

翻过停留在两个月前的日历,一页页略有泛黄,摊在手心厚厚一叠,似乎能掂量出时光的重量。

在一团数字的包围中,一个日期鹤立鸡群,分外吸引注意力。

九月一日下面除了写着“宜祭祀,忌嫁娶”的字样,似乎变戏法般隐现了“开学”两个字。

是的,今天开学了。

这是一个对某些学生如黄连哽在喉咙但对另一些人似花香扑鼻而来的日子,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不好不坏,不咸不淡而已。

不过,老天似乎有意跟这方土地的人作对,盛夏至今滴雨未下。

尽管日历上白纸黑字写着入秋了,但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却只能停留在梦呓般的想象中,就像掷入太平洋的漂流瓶,让对岸等待的人感觉遥遥无期。

初秋在本质上与夏末无异,即浅凉被闷热覆盖。

如果像个气象学家,用气温法划分季节,即当连续五天平均气温处于10-22摄氏度为春秋,那么显然近期与入秋无缘了。

断流的绕城河渠,张开血盆大嘴,如饥渴许久的猛兽,迫切等待新鲜血液的注入。

还好有风。

风温婉地吹拂,像个南国女子,给晒豁了口的土地带来一丝希望。

这是个刮西北风,或者东南风的季节,变换的风向让结论好没有说服力。

这天刚好赶上周末。一个不能休息的周末。

商店执行“休息五天,工作两天”的日程表,当下早早把大门打开,招牌擦亮,满脸堆笑,高叫欢迎光临,迎接每一位“进来是上帝,出去死地上”的顾客。

花团簇拥的广场尽是衣着简单鲜艳的情侣,女生个个人比花娇,宛如城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男生绅士般呵护手中不堪折的鲜花,时不时用卿卿我我的吴侬软语向孤家寡人炫耀无法言传的甜蜜幸福,着实看得人眼馋,眼热,再看下去怕是要得红眼病。

没有上班的压力,一般的族群此刻躺着的怕是比坐着的多,不过出租车司机例外,对他们而言天天都是工作日,眼下就有几辆来自不同公司的不同颜色的出租车为争抢一个招手的妙龄大妈,在疯狂上演无替身的飙车大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几乎穿透耳膜的音浪,惊险程度堪比使用了特技镜头。

在众多繁华声中,一个响动分外清脆。

“哗啦!”

一键按下,铝制校门自动从右往左逐层收起机械手臂,就像一个病人在做复健。

随着人群如蚁群般越聚越多,为防止意外发生,校方通知门房大爷提前半小时打开大门。

门打开的一刹,如泄洪般,前几排的家长和学生还没迈开步伐便已走进去五六米远,恍然间还以为自己练会了传说中的“草上飞”。

这是中考后,进入高中学校的第一天。

由于建校早,历史悠久的一中按数字排序自然成为全市教育的龙头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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